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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赵魏背着常飞,厚厚的黑大衣包裹在身上,盖住了睡裤上斑斑的血迹。裴澈到了医院有点傻眼:“挂什么科?”
“麻痹,肛肠科,你这个蠢驴。”赵魏现在可不管裴澈是他的上司,要不是常飞还趴在自己身上,他真想大嘴巴给裴澈扇过去。
医生看着三个大小伙子簇拥着一个大小伙子进来,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倒是没有一副后娘脸,只是硬邦邦的问:“哪里不舒服?”
常飞拽着赵魏的衣领子,疼的直冒冷汗,却死活不让看,裴澈急了,抓着常飞的手说:“常飞,别闹了。”
“滚,谁闹了,换个男医生。”常飞甩开他的手,躲赵魏身上寻求庇护。
赵晨曦是他们中唯一冷静的,他和那个中年女大夫商量:“大夫,您能给找个男医生吗?”
那女人嘴动了动,一副了然又鄙夷的神情,她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男医生来了,你们和他去里面的诊室看吧。”
看见来了一样性别的,常飞终于点了头,倒是裴澈不淡定了,他看看 多岁戴眼镜的清秀医生,沉声道:“不能再换个年纪大的?”
“卧槽,你什么毛病,赶紧给我起开。”赵魏背着常飞,扛了裴澈一膀子。
“赵魏,裴总是觉得老医生技术可靠些。”赵晨曦把手放在裴澈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
就算赵晨曦的声音很轻,还是被那医生听到了,他回头微微一笑,说:“我技术挺好的。”
这句话本来普通,可是在裴澈的耳朵里听出了歧义。
技术好神马的难道在嘲笑自己把人捅漏的技术太渣???
人放在诊室的床上,医生把闲杂人等全赶出去,裴澈在门外来回走动,眼睛瞪着诊室恨不得瞪出个窟窿。
“裴澈,你能不能停下,晃的老子眼花了。”
裴澈看了看赵魏,也不和他计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紧了放在膝盖上。
“操,假惺惺,早干什么去了,你不是高贵冷艳吗?飞儿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对一个人,你拿他当狗屎,你***还是人吗?”赵魏越说越激动,额角上都绷起了青筋,惹得很多人都往这边儿看。
赵晨曦忙拉着他:“赵魏,这是在医院,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赵魏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就不再说话,目不转睛的瞅着诊室。
诊室里医生给常飞扒了裤子,看着一片狼藉也皱起眉头。他用镊子夹着棉球儿小心的给常飞擦拭。
冰冷的触感和疼痛让常飞轻哼出声,医生偶尔碰到屁股,凉腻的手指更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常飞几乎把自己崩成一条皮筋儿,那医生似乎感受到他的紧张,笑着说:“你要打我们医院的玻璃呀?”
“啊?”常飞让他说的一愣,问:“什么打玻璃?”
“你把自己拉成一条皮筋儿不是要打碎我们医院的玻璃吗?”
常飞这才明白过来医生和他说了个冷笑话,虽然一点都不好笑,但是他还是捧场的呵呵两声,操,不好,一笑,屁股更疼了。
“看着挺惨烈的,其实没什么大事儿,没伤到直肠,出去挂个针儿,给你开点消炎药,以后注意点儿,这也太激烈了。”
“那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个……。”常飞在医生了然的目光下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我想哪样了?”医生给常飞提好裤子,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麻痹,常飞鸡冻了,这,这是红果果的性骚扰呀!
医生抽出白大褂上插的笔,在一张纸唰唰写了起来,然后递给常飞:“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常飞臊的像被煮的螃蟹,捏着纸条儿放上衣口袋里。
“我叫你朋友过来,陪你去打针。”
这把子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医生要是都这样,天朝还存在医患不和谐的关系吗?
完事儿后赵晨曦把人送回去,赵魏怕常飞和裴澈再起冲突就留下来照顾常飞。送赵晨曦下楼,赵魏在电梯里贴着赵晨曦的耳根说:“宝贝,对不起,今天本来想和你一起去栈桥的,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又不能不管常飞。”
赵晨曦稍稍离他远点:“规矩点,有监控,你忙你的,你胃不好,常飞也要吃流质的食物,我在电饭锅里给你们煲好的粥记得喝。”
赵魏看了看电梯里的监控,他把赵晨曦拽到死角,叭的亲了一口:“谢谢老公,老公对我最好。”
赵晨曦推了他一把,笑着走出了电梯。
常飞家里,裴澈早就换了新床单,屋子也从新收拾了,不过赵魏看着商场上睿智果敢的裴总,做家务比自己都不如,抱着一堆脏衣服找个角落就塞进去,气的常飞直捶床。
等裴澈好容易把家里收拾的有个模样了,常飞的白眼珠都翻酸了,他强忍着内伤喝着赵魏端过来的粥,说:“赵魏,要不我到你那里住去吧?”
“飞儿,这不好吧,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别离家出走呀。”
“操,你这个混蛋,你是怕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房租当初还是我给交的。”常飞此时只管翻旧账,却忘了给人租房子时也怕自己的二人世界多个大灯泡儿。
赵魏直乐:“飞儿,赌气神马的没意思,又不是老娘们儿,矫情个毛线,他弄伤了你你去我家修养,这和你有了他的孩子却要赖我身上有什么两样,不科学不科学。”
“滚你个没良心的,你能生儿子,你生一个给我看看,抄你大爷,想当年你。。。。。。”
“打住打住,吁!飞儿,你不用忆苦思甜开批斗会了,想去咱现在就走,你给我请假,我不上班天天伺候你,端屎端尿,这总行了吧!”
“不行,哪儿都不准去!”裴澈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看着赵魏,活像要吃人,等看着常飞时却是温柔的:“常飞,给你冲了杯蜂蜜水,喝一点吧。”
其实看来受点伤还是好的,平时裴澈的温柔常飞跪着求都求不来,今天却接二连三的展现,常飞是不是该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赚了赚了狠赚了?
没有,身体上的痛苦加剧了心里的难受,常飞想起昨晚自己死活哭着求他,他还是狠狠的插入,用力的进出,似乎只是拿自己当个窟窿,现在想来竟然是那么的屈辱不堪。
三个人一时间无话,气氛僵硬而尴尬。
“我去打个电话。”赵魏站起来,他觉得应该给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裴澈坐到赵魏刚才坐的地方,他心里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千头万绪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常飞静静的看着他,说:“裴澈,你是不是特讨厌我,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挺讨厌的,等我好了我就搬出去住,我知道公司那边你也不愿意看到我,不过现在我手上还负责着金海新苑那个项目,等弄的差不多了,我就回北京。”
裴澈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就算第一次上了他,他还是照样死皮赖脸的黏着要负责,现在终于肯放弃了,自己是不是该松口气,欢天喜地了?
裴澈的右腿不受控制的抖起来,他忙把左腿压上去,他记得这个毛病在高考时有过,和第一个喜欢的人表白的时候有过,可是那已经过了好多年,裴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干净的少年,现在的这个人在所谓精英的一张皮囊下已经腐烂不堪。
常飞,正一点点扒下他坚强的伪装,让他赤身果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慌乱、惊恐潮水一样把他包围着淹没着,让自己沦丧,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