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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跳下这岩浆就没了影,我在上面岩台上惊慌失措的大叫,整个洞穴里回荡着我的喊声,下面的岩浆不理会我的眼泪,扑腾的越来越得意。慢慢的,岩浆池中间冒起越来越高,像是一个巨大的泡泡即将升起爆裂。我赶紧往后躲,一边哭一边将脸别过去紧靠墙壁,想避开即将溅上来的滚烫的液体。
“1...2...3...4...”我紧闭双眼,心里默数着时间,越往后越害怕,如果它老不炸,那肯定是个很巨大的泡泡,不知道会不会像肥皂泡泡一样升高,然后到达到我这来,那到时候我也就只能一死了。
心里不安的数到50,我想大概是逃不过了,既然逃不过,那就睁开眼看看这辈子没见过的大泡泡吧,也算冤有头债有主,死得瞑目。
结果,我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什么洞穴岩浆,光从上面照下来,四周围还是火红一片。我抬头看顶上,一片火海在头顶涌动,我背后是一块巨大的石门,屁股下坐着的是毛茸茸的...皮草?!
这什么情况?!
“7号?!”我慌张的喊,看来这应该就是那片岩浆下面了。难怪那条路会一直延伸到岩浆里,原来这下面还真有别样洞天,可我是怎么下来的?
一个黑影在我面前凝聚,没有具体的形象,但是出声了:“你...”
那黑影不男不女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似乎重叠的用了好多种语言,我能听懂的就有五种,其他还有很多怪异的腔调。看来,这是个有故事的黑影。
“你是谁?”它问我,语气中带点迟疑。
“你看见一只狗了吗?或者是一个重度烧伤患者?刚才它跳下来了。”这里到处都很不合常理,我个人认为,这种诡异的地方,出现诡异的东西,它还乐意想你提问,这种时候,最好自己要掌握主动权,不能让它带了节奏。
“看见了。”黑影诚实的回答我,“它就在你屁股底下。”
“我...”我歪着头,试着理解它说的意思,慢慢往我屁股下看,我屁股下面是块毛茸茸的皮草。那皮草好大一块,往左看去,确实有类似四肢的部分,最后面好像还有根尾巴...那它的头...
我噌的一下跳开,7号的脸侧着出现在我面前,舌头伸直,紧闭双眼。
“死了?!”我惊呼。
“放屁!你死了我都不会死!”7号腾起坐直,一张严肃的哈士奇表情,俩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尾巴还在不停摇晃。
“7号!”我见它活得好好的,瞬间泪奔,朝它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和拥抱。它要是死了,谁来救我啊!
待我情绪平静些,7号摇着尾巴给我介绍:“这是我三哥,叫5号。”那黑影配合的膨胀了下,可能这就算是打招呼了。7号又转头跟那黑影说:“三哥,这是我的新房。”我连忙点头伸出右手说:“三哥好三哥好,久仰大名,没想到您长这样。”
7号在一旁看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调侃,严肃的跺了下脚,我立刻规矩站好。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它们肯定比我牛掰,出门在外要想活得安稳,还得靠察言观色。这三哥还不知道性情如何,7号都表示让我老实点,看来还是安生的好。
“你...来这里想要什么?”黑影对着我,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我来是找我的同行队友的,之前他们在山里遇到了危险,我这才上山来找他们,可后来我又和他们走散了。”我简短解说,希望没有它估计的答案。
“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黑影像设定好了程序一样,想也不想的接着问。
“他们上来旅游看风景。”我咽口水,撒谎还是要有勇气的,特别是知道对方似乎可以轻易的捏死你的情况下。旁边7号不出声也不抬头,看来它铁定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人。
“既然你们目的单纯,为什么要和我共通?”说这句话的时候,黑影转了个语气,就像是拿着谁把柄一样理直气壮。
“谁要和你共通了?!我特么被砸晕了,估计现在我在外面都死了!”我觉得自己已经礼让了,而且目的明确,理由正当,它不可以这样随便给我扣帽子。
黑影听我这样说,转向7号,7号陈恳的对它点头表示我说的是真话。这也让我知道,真实的自己在外面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那好吧,既然有五弟替你保证,你可以走了。”黑影沉默片刻,来到我跟前对我说:“不用害怕,你也做不出违背神祗的事情。”
这种江湖气息是怎么一回事?三哥五弟的听起来有点快意恩仇的意思呢!而且他们这编号和排序有点乱,是三哥又叫5号,是五弟又叫7号,我听的脑子都乱了。我看着那黑影,想象着一代大侠背着剑,手叉腰,夕阳余晖下,大义凌然。
我正在发呆,7号一口叼着我就往前走。黑影留在原地不知道脸是不是朝我们这边看的。这种场景就像两个谈崩了的杀手,各自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要走的方向,脚步坚定,义无反顾。
没想到,这岩浆池底,竟也有一番古龙剧场版。
7号叼着我往我们正对面的门走去,刚才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这池底有两个门,一个是我身后靠着的巨大石门,另一个就是我们现在正去向的拱门。出口在拱门,那么刚才那个石门背后是什么呢?三哥的卧榻?它长那样,又在这火海下面,还有这心情布置房间?只是现在气氛尴尬,我也不好发问,只能默默的等着7号带我离开这里。
踏出那拱门,我们面前就是一个悬崖,这次这个够刺激,一望不见底,还飘着白雾,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嘿!”我朝悬崖大喊试试深浅,7号叼着我,我就悬在那悬崖上空。下面悬崖里没有传来惯有的风声和气流,也没有什么回声,似乎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悬崖,只不过是一副画在平路上的3D画而已。
“走吧。”7号唔咯着说,“它有点不对劲。”说完,不等我反驳,又是纵身一跃,只不过这次是带着我。
什么人?明明说自己是来等哥哥的,现在却说什么快点离开,真不知道当年它追来这里是为了取它三哥首级还是什么。
对于失重感我已经有了经验,只要憋住气,还能撑上一段时间。心里正得意,忽然脸上被人甩来一巴掌,我猛地睁开眼,强烈的光线让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周围嘈杂的声音,忙碌的气氛。一个人冲我大喊:“三小姐!三小姐!”
身体传来疼痛的感觉,我没有力气保持清醒,不过心里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是出山了,要不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梦。
“7号?”我试着张嘴,但是发不出声。
它并没有回答,我又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等我再次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个房间的大概轮廓,滴滴的仪器声,明媚的阳光,风吹动窗帘,窗外还有蝉鸣。我花了一小会时间回忆我昏迷前的事情,虽然很后怕,但我确信每个细节我都记得非常清楚。
我想动动手指,却被什么牵制着,用尽全力才勉强抬高头,看到原来自己又被裹成一个大木乃伊。我对这种包扎方法很恼怒,你说我又不是什么重度烧伤患者,干嘛老把我密封起来?
重度烧伤患者...对了!
“7号?”我试探的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嘴巴里干得就像吞了整个沙哈拉。
没有谁回答我。
它去哪儿了?
心里有一丝失落,正准备闭上眼睛,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肥胖男人顶着一头金色卷毛就进来了,他带着方框眼镜,容貌看上去有点像《天蝎计划》里面那个人体计算机。他手里拿着电筒,随他之后进来的是一个黑人女性,戴着口罩,大大的眼睛很漂亮,她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穿着护士服,个子比胖男人矮两个头。看来我是在医院里,而且即将被人拿电筒找眼睛。怎么样我才能让他们知道我意识清醒呢?
“Doctor,”我用干哑的嗓音喊他,“wherearemyfriends?”
医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往我这里来,二话不说就上手电,我内心那个气呀。没办法,我也懒得费力气跟他说话了,等他检查完后,和旁边复式小姐小声交谈了下,两人便双双出门去。
在他们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门外的走廊和忙碌的医务人员。这间病房隔音效果很好,一关上门,似乎我又回到了一个宁静的世界。
那么我现在在哪里?
刚才医生的白大褂上挂着医生名牌,名字底下写着“SanSalvadorCentralHospital”——圣萨尔瓦多中心医院。我在萨尔瓦多?!我中美洲?!
其他人呢?医生既然进来检查了我的意识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冲进来嘘寒问暖啊。但是过去了几分钟,门始终没有再一次开启。我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什么处境下,其他人是否也安全的离开了那座山?阿成他现在人在哪里?张一默、肖雨、刘师傅,他们没有和我一道下山来吗?如果他们都不在,那是谁送我到医院的?我记得中途确实听到刘师傅在叫我,还打了我一巴掌,那送我来医院的应该就是刘师傅没错啊,可是现在为什么感觉自己像被遗弃了?
对了!我的石头!我的小白石头!医院的人该不会给我丢了吧?!
一段时间绷紧的神经让我养成的非常叛逆的性格,我对现状的猜测开始感到不安。
我才不管全身这些绷带石膏,牟足全力使劲翻身,结果撞上了床护栏,它将我重重的挡了回去。顿时我心里充满了一种愤怒,一种莫名却熟悉的愤怒,如同在山里日益剧增的那种烦躁感。“草!”我低吼一声,再次往床护栏撞去,这下撞击过于猛,将旁边的仪器撞到一台,上面连接着我手臂的软管背拉直,我右手臂被扯起来高过护栏。
“好样的!”我暗喜,然后将全部的中心压在右手臂上,使劲将我整个身体翘起来,然后越过护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另外几台仪器由于线管被拉动,全部狠狠地砸到我的身上,手臂上的石膏绷带掉落了一些,我趴在地上双手狠狠往地面敲击,大部分石膏绷带成块状松落,还有一些连在一起挂在手臂上,我看到自己刷白的皮肤,草!我特么没穿衣服!看来绷带只能打掉部分的,重要部位还是要保留。手臂上露出来的地方我也没有看到什么棉花绷带之类的,这里的医生是二货吗?怎么没有一点基本常识。
从石膏绷带中逃离出来的双手,撑着地面将我支起来,我翻身躺在地面上,拿来一个挂仪器的长铁棍敲击我的双腿,几下就把那些石膏绷带敲松了,我扯掉大腿以下的绷带,站起身来发现腿部并没有什么不适。
“我没事?”我抬高之前进山时被石头砸坏的那支腿,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口,当时在山里,这条腿让我享受了多少优待,也让我痛得死去活来,可现在它居然没有了,伤口一点看不到痕迹。“难道这也是7号那火云掌的功效?”我自言自语,心里有了另一个想法:既然我没事,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为了求得真想,我放弃了遮住重要部位这种想法,伸开双臂疯牛一般朝窗户那边的墙上撞去,接连几次,我撞得都有些头晕了,身上厚厚的一层石膏总算是开始脱落,我的身体一点点的露出来,细嫩的大腿上面是一条米灰色的四角内裤,接着是肚子,然后是绷带,一直裹到锁骨那么高。我伸手摸摸背后,当时为了逃出鲎足上的倒刺,我忍痛在背上拉出了好大一条口子,形状不规整,差点把整个背上的皮都给带掉了,但是现在即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我也能确定,背上什么伤口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有了自我修复的功能?!7号果然不是盖的!
我着急的拆了头上的绷带,活动几下被绑的发麻的脸颊,摸摸脑袋...“卧槽!尼玛!我的头发!!!!!!!!!”妈呀!哪个混蛋把我头给剃了?!这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不管那么多,裹着个绷带穿着条内裤就出门了,站在走廊上大喊:“Whereismystylist?I‘dliketodiscussmynewhair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