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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南向来鄙视那些以貌取人的人,但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俗人。
假设今天花容失色扑在他怀里的并非庄佳这样的青春美少女,而是个满面烟火色穿着橙色马甲的环卫大妈,他那沉寂已久的恻隐之心绝不会像此刻这样光芒万丈的浮出水面。
人的命运果然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全凭长相。
庄佳啊庄佳,不要谢哥,要谢就谢给了你这副花容月貌好皮囊的父母吧……
李蒙南一记掌刀敲在庄佳的后颈上,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这位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大小姐敲晕过去,微微俯身,将其就势扛在肩头。
去医院是不现实的——医院本身没有问题,关键是没有哪个出租车司机敢载,尽管都是皮外伤,但血呼啦的模样确实太吓人了,洗车倒还是其次,万一挂到车上,那就太晦气了。
出租车司机最讲究这个,平时压死只流浪猫狗什么的都得烧几柱香超度一下。
至于说打120叫急救车,李蒙南想想还是算了,且不说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所处的是哪条路那条街,就算知道,等急救车开过来,肩上这位大小姐恐怕也血流得差不多了。
“庄大小姐,连我都羡慕你的运气,今天也就是遇上我了,若换了你那两任小白脸男朋友,你能不能保住你那上下两张漂亮的脸蛋恐怕就很难说了……”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但李蒙南始终认为屁股才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无需辩驳,在街上随便抓个男人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如同仙人掌般插满玻璃渣子的屁股是不能拍了,李蒙南就势向下拍了拍庄佳那浑圆纤长的大腿,不愧是练舞蹈出身,坚实且不失弹性,手感相当不错。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嗯嗯啊啊……不对,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别说,这歌还挺应景。
李蒙南扛着昏死过去的庄佳大步流星的向前赶路,这对怪异的组合引来路人的阵阵侧目,若非华夏国的传统讲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指不定这会儿就已经有人打手机报警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寻一处僻静不受打扰的环境给庄佳处理伤口。
还好附近家庭宾馆式的小旅店颇多,李蒙南打乱庄佳的长发盖住脸,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那还在不断向外渗血的屁股上,装作带醉酒女伴来开房的模样,很轻易便开到了一个单间。
向旅店老板借来急救箱为庄佳简单做了止血后,李蒙南在附近药店买了几味中药,借药店工具熬出一罐散发着刺鼻药味的黑色药膏,装入一个小瓦罐中带了回去。
对于李蒙南这么进进出出,旅店老板愣是没有怀疑什么,大概以为瓦罐里是煲的鸡汤什么的补品,还相当友好的向李蒙南报以微笑。
没错,这个世界肯在出事后负责任的好男人确实不多了……尽管这个“责任”的意思可能稍微有些理解上的偏差。
房间内的庄大小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额头上一指厚的纱布已经快被血液浸透。
李蒙南将手指放在瓦罐里搅了搅,温度稍微有些烫,但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随即扯下庄佳头上的纱布,在皮肉微微有些翻卷的伤口上胡乱抹了一大把黑乎乎的药膏。
这药膏的方子是当年老头子跟一位杏林国手打赌赢来的。
好吧,说是骗过来也可以。
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对于外伤确有奇效,消炎止血促愈合,最关键是——不留疤痕。
要不怎么说这位庄大小姐好命呢?若非阴差阳错被李蒙南从人群中给拖出来,又恰巧赶上李蒙南善心大发,展开普渡众生模式,丢掉小命虽不至于,但脑袋上多一排针眼肯定是跑不了了。
对了,外带屁股上还得多一片麻子。
这种结果对于任何一个长相超过六十分的年轻女孩来说,恐怕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用纱布将庄佳的额头一圈圈缠好,李蒙南将她翻了个身,用剪刀剪开她的裤子和内裤,并小心翼翼的将那几乎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的染血布片拨向两旁。
描述起来貌似有些旖旎,但现实中的场景绝对和这两个无限美好的字眼完全不挨边。
再怎么重口味,李蒙南也不至于对两瓣血肉模糊的屁股产生什么特殊的想法。
更何况这屁股此刻还被插得跟淋了照烧汁的仙人掌似的。
从肉里面挑玻璃渣是个细致活,不幸中的万幸,庄大小姐的这条白色休闲裤看似轻薄,但质地倒是相当结实,隔绝了绝大多数尺寸小于1CM的玻璃渣,也给此刻李蒙南进行的清除工作降低了相当大的工作量。
抹上药膏,如同裹兜裆布般将庄佳的下身层层包起,李蒙南满意的点点头,在绷带接头处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要用心对待自己的每一个作品,这叫敬业精神。
所有伤口处理完,李蒙南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高估的需要包扎的伤口面积,或者也可以说是高估了庄大小姐的臀部大小,最终导致熬制的药膏还剩了个底。
没有亲手测量,果然是没准头,若是换做米妮或是青澈,李蒙南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谁知罐中药,坨坨皆辛苦。
本着“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原则,李蒙南索性把剩下的药膏尽数糊在庄佳的脸上。
这东西虽然没什么嫩肤美白效果,但多少也可以消炎去痘,权当是做个纯天然的中草药面膜。
乐优优发来短信询问是否安全,李蒙南起身去走廊给她打电话抱了个平安,再次回房意外发现床上的庄佳呼吸频率出现微妙的变化,似乎正在逐渐醒转。
李蒙南突发奇想,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拿过刚才为她处理伤口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将上面显示的日期向后调了十年。
而后又钻进洗手间,用庄佳随身携带用来补妆的化妆品,在眼角画上几道细细的皱纹,头发打湿全部梳向后面,打扮成一副三十出头落魄中年男人的模样。
李蒙南的化妆术并不高明,毕竟真正擅长化妆易容的是刺客一脉,不过在小旅店这种采光严重不足的昏暗环境下,这种程度的伪装也足够了。
而且对于单体欺骗,还有什么伪装能比戏法师的幻术更逆天的呢?稍作化妆也不过就是让催眠前的心理暗示更容易些罢了。
“我……这是在哪?”
李蒙南刚刚化好妆,房间床上的庄大小姐相当给面子的缓缓醒转,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