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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幽视线落在寒芒背上的南初雨时,眸光中有些东西在闪烁,随即视线柔软下来,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抱歉,我来晚了。”
抱歉,你为何要说抱歉?南初雨眼圈更红了几分。
是的,在被黑衣人追逐的时候她没哭,命悬一线的时候没哭,哪怕由寒芒把她背回来,这一路她都是怕得发抖得。
唯独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所有理智瞬间崩塌,南初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窘迫、惶恐、隐隐的惊喜,各种情绪叠加在一起,让南初雨在面对他时第一次觉得慌乱。
赫连幽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一句简单的承诺,让南初雨潜藏在心底深处的脆弱尽数爆发出来,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会让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太不成熟。然而崩溃的眼泪却代替她表露出心中所有的柔软,这样的画面何其熟悉……
上一世母亲过世,赫连幽何尝不是如此安慰她的?
没事了,有我在。
可是那时候她不能理解这个男人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是她先辜负了。
月影斑驳,南初雨静静地坐在马背上,裹紧披风垂着眼,背靠着的是赫连幽温暖而坚实的胸膛。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鬓上,痒痒的,却异常舒服,烦乱的心奇迹般的就这样慢慢沉静下来,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当南初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兰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揉着微疼的太阳穴,南初雨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身上换了干净的中衣,擦破的手肘和脚腕也被处理过了,裹着纯白的纱布,隐隐透出药香。
视线扫过四周,熟悉的摆设,正是她以前在燕王府时居住的房间,桌上多了一套干净的女装。
南初雨轻轻下地,梳洗干净后推开房门,门口并没有人。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这个时间,赫连幽应该在这里才对。
“王爷……”南初雨轻轻敲了敲门扉,里头果然传出赫连幽的声音。
“嗯,进来吧。”
南初雨抿了抿唇,推开门,走了进去。
赫连幽穿着黑色长袍,坐在屏风前,手中拿着一本书。见南初雨进来后,自然地把书放下。“昨夜休息得可好?”
“嗯。”南初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经过昨天那一夜,她发现自己对赫连幽的感情已经悄然改变。只是这样的感情,她只能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用沉默来掩盖局促。
“昨天你那般样子,我也不好将你送回家中,便自作主张将你留在燕王府。你可怪我?”赫连幽用他清雅如水的声音问道。
南初雨摇摇头:“是我该谢谢王爷考虑周全。”
自己昨天的样子若是直接送回家,非把水千波和东珠凌霜吓晕不可,以后再想出来走动就难了。
“对了,寒芒人在哪儿?有些事我必须要跟他商量一下。”
赫连幽面色微凝:“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
“是天禄酒坊的事,一直都是他在替我打理。”南初雨不得已说了谎。
“以后他不会再去酒坊那边了。”赫连幽目光落在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
南初雨霎时怔了:“为什么?!”
“他腿受了伤,痊愈后恐怕也行动不便,不能再保护你。”赫连幽目光冷下来,说出的却是事实。
怎么可能?南初雨心头一震,顿时哑然。寒芒受了那样重的伤,为何一言不发?还背着自己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而她,竟然什么都没察觉?!
歉疚、自责,南初雨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这番模样落在赫连幽眼中,却成了别的含义,沉吟片刻,他缓声说道:“从今以后,你不用再管笑蓬莱和天禄酒坊的事了,我会派人去打理。”
南初雨惊悸地抬头:“王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反而做得很好,好得出乎我的预料。”赫连幽面上没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南初雨沉默了,对于笑蓬莱和天禄酒坊,她付出的不仅仅是心血,还堵上她所有倨傲和自尊,只为在他心中换取那一片小小的天地。如今他这番话,却是生生要将她生存的意义给剥夺了。
纠结至深,南初雨反倒慢慢冷静下来,抬起眼,缓缓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放空的眸底是局促和不安。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那个昨天还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着她的赫连幽,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