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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昨日愉快的游戏之后,吕然开始觉得,人多有时候也是一种驱散寂寞的好办法。
从前习惯的自顾自,没有太多别的感觉,可经过一番热闹之后,便开始有些难以习惯一个人的孤单。
一如既往的晨练完毕,吕然望着手里的宝剑发呆。
清风徐来,撩起吕然散落的一缕发丝,俊逸的脸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折射着年轻的光芒。
红木回廊前,当归手捧圆盘安静的站着,上边整齐的放着用冰水泡着的手帕,一杯茶和一碟点心。
吕然抬起眸子,便将这样一个身影抓入瞳底,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不寂寞的错觉。
当归见吕然望向自己,宝剑已回鞘,明白这是晨练结束了。
巧足轻移,如踏波而来,灵动如湖面蹁跹的蜻蜓,“公子,茶水温度刚刚好。”
吕然回过神,有些不自然的端起茶,如饮白水一样豪迈,当归忍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拿起手帕,轻轻帮吕然把脸上的汗珠儿缓缓擦干,冰凉舒畅的爽快,逐渐蔓延开来,吕然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当归却擦得十分仔细,见吕然双颊微红,有些疑惑,“公子,可是有些上火?”
吕然大窘,忙退开几步,方才鼻尖萦绕的软香几乎让他浑身发软。
“当归,我,我没事。”
当归不疑有他,放下手帕,指了指糕点道,“公子,这是奴婢今日和柳妈一起尝试做的荷花糕,你尝尝可合心意?”
吕然这才把目光放在圆盘上的一碟糕点上,粉软的色泽,荷花的形状,一如南苑盛开的荷花,清丽素雅,碟子是绿玉而成,衬着粉软的糕点,仿若一副精致小巧的荷花图一般,可见柳妈和当归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头的。
当归见吕然看的出身,有些歉意道,“公子,奴婢知你素来不爱太甜的糕点,这荷花糕没有放很多糖,只是,大楚没有星国明月糕的材料贩卖,所以,实在是没办法做公子爱吃的明月糕。”
吕然捻起一块荷花糕,轻咬一口,清香绽放,淡淡的甜味里带了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微酸,竟十分的可口开胃,“其实,荷花糕比明月糕好吃。”
说完,吕然又捻起一块荷花糕咬着,不一会儿,一碟荷花糕便都下肚,饱腹感微微袭来,很是满足。
当归见吕然第一次把糕点全部吃完,心中欢喜,这证明自己的手艺是真的进步了。
“公子午膳想吃什么?奴婢和柳妈去安排。”
吕然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目光落在当归高兴的弯起来的眉眼上,原来,自己吃完糕点,当归竟会如此高兴,以往,除了明月糕,其他糕点他基本最多吃两块,当归跟着他来大楚这么多天,基本每天都在换不同的糕点,起初他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如今看来,为了让自己吃好早膳,当归和柳妈是费尽了心思的。
当下,吕然就有些感动了。
“以后,早膳便都做荷花糕吧,至于午膳,你和柳妈看着安排就好。”
当归闻言有些意外,随即明白,吕然是真的喜欢这荷花糕,而并不是为了安慰她,“是,公子。”
吕然望着天空的澄澈,想起星国的天空,那样触手可及,不由得伸出手,夏风一吹,吕然猛地回过神,当归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望着空荡荡的回廊,吕然的心,空荡的厉害。
高高的围墙,阻隔开外界,僻静的突然有些让人觉得生厌。
吕然突然有了想出孙府去逛逛的想法。
正胡思乱想间,小厮阿福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公,公子,当归刚才烧火时,不小心被烫伤了手!”
吕然一愣,随即大怒,“烧火这种事情,怎么让当归去做!莫不是你们偷懒,欺负她是弱女子罢!”
阿福一听,冤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不少,差点没从那细细窄窄的眼眶里跳出来,“公子,冤枉啊,南苑谁不知当归姑娘是公子从星国带来的贴身心腹,谁敢怠慢来了当归姑娘去,可当归姑娘非要自己烧火,说什么心诚则灵,奴才们也不懂啊,只能去外边打扫去了,谁知,还没打扫一会儿呢,那厨房就冒烟了,当归姑娘一声惨叫,吓得奴才们魂都快没了,这好,进去一看,当归姑娘的手被那烧的火旺的柴给烫伤了,奴才们还......”
吕然没有等阿福说完,便风一样的往厨房赶去。
想起当归每日早晨端着圆盘在回廊前等待自己的模样,想起每一份糕点的用心和当归脸上的笑,吕然就觉得十分自责。
当归的身份原是罪臣之女,被迫入青楼,当日他偶然路过,救了她后,她就说什么都要留在他身边,当个丫鬟伺候他。
起初他也不愿意,好好的千金小姐哪会伺候人,谁知这当归却是个固执的,一样一样的跟着嬷嬷妈妈们学,后来,他被指定来大楚当使臣质子,她非要跟过来。
因为怜悯,他一直都没有真的把当归当丫鬟使唤,都只是让她去做一些简单轻松地活儿,现在倒好,烧什么柴火!
吕然怒气冲冲的赶到厨房,便看到柳妈在帮当归上药。
那纤弱的右手手掌,红肿溃烂,无法直视。
众人瞧见吕然带着一身低气压靠近,纷纷噤声后退,垂首不语,生怕自己被吕然揪出来当出气筒。
“为什么要亲自烧火!”
吕然的语气酝酿着未知的风暴,那些不熟悉吕然脾气的下人们更是吓得一身冷汗,暗暗责怪当归多事,不让他们烧柴火,现在出事了又连累大伙儿。
当归见吕然一脸煞气,当下就有些委屈,只是向来自尊心就十分重的她,也没考虑吕然的感受,就冷冷的顶撞,“奴婢只是个下人,烧柴火不小心失手罢了,公子何必责备无辜的人。”
吕然的目光从当归的手掌移到当归的脸上,那张熟悉的脸,依然透着固执,可今日却隐含了和平日里有所不同的傲气和怒气,平日当归,可不会这么和他说话的,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