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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这样说，司机才稍稍安心。而林子墨也感觉腿上的人有些僵硬，呼吸也不再那么轻盈。大抵是她醒了，林子墨抬腿，伸手轻轻将她脑袋托起。季笑感觉脑袋被人捧起来时，就知道自己不该睡下去了。
她假装揉眼，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腾腾的恢复到坐直的状态。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林子墨。发现他正木着脸，看着前面的路况。
“林总……”
她很尴尬的笑笑，觉得脖子好酸痛：“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林子墨并没有看她，冷着脸回她：“今天换成了别人，我也会救。”
季笑身子一滞，觉得他其实是死鸭子嘴硬，也就不想再给他多少颜色：“反正，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她顿了一下，沉吟道：“只是……林总，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建议……？”
林子墨看了她一眼，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还显得有些睡眼惺忪。头发也乱了，她却没有发现。正一脸正经的看着他。
林子墨转过头，继续看前方，冷漠的像是从来没有温柔过：“说吧。”
“工厂那一方面，最近是不是要求的太过苛刻了？我去工厂走了一圈，就看见许多工人因为太累，熬了通宵后，就在一边睡一会儿，然后接着干活。这样劳累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季笑也不是多管闲事，据说在肖天被抓之前，这里的工人还不至于这样。但是肖天一出事，这里就像被捅了一个篓子。到处都是让人应接不暇的麻烦。
林子墨听后沉默，过了许久，才缓缓道：“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累着么。”
季笑点头：“因为单子太多，要把之前的单子在近期都赶出来，赶不完就会面临着巨大的损失和赔偿。”
看来也不是太笨……林子墨又问：“为什么要赔偿？”
“因为任务没有……”
“把事实搞清楚之后再来说这些话。”
林子墨看着她，并不想给她解释太多：“你似乎好心的有些泛滥了。”
当他知道肖天背着越莱私自接了其他公司的活时，也不是没有气愤。说明白一点，这个生产部就是越莱的私有部。没有任何权利能给其他公司干活。他虽然放任越莱发展，却没有允许它对自己不忠。
然而今天看着那些人的模样，他却怪罪不起来。一些为了生存而劳累的人。他没有资格评判好坏。这一次他可以容忍，但至少绝对，不会再容忍下一次。
季笑一听他这样说，只觉他是冷血的，那些人确实很可怜。也很让人同情。但她绝对不是因为今天被老谢给吓过后才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一般人，看见那样忙碌的样子。怕是，也很难忍心说不辛苦吧。
看着不知内情一脸惊讶的季笑。林子墨并不想再多说，闭眸假寐。季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看见林子墨这样，明白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路上，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到越莱的时候，林子墨还在假寐。季笑轻声道了声：“再见。”林子墨一声不吭，继续假寐。
回到大厦，季笑把那箱样品抱到了办公室。沈如温一见季笑回来，很是惊讶：“哟，今儿不是在那边遇着什么事儿了吧？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季笑瞪了他一眼：“我现在还饿着肚子，你觉得呢！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人会对我不满，所以故意让我去的！”
“不是对你不满。”沈如温忙纠正她的说法：“是对设计部不满。”但他表示对季笑这一次任务还是很满意的：“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没想到还完好无损，好了，今天你可以早点下班，先去吃饭吧。”
季笑终于觉得沈如温有人性了一次，但走在门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问他：“沈经理，为什么厂子那边的人，好像都很忙啊？我们越莱的单子，最近并没有那么多啊？如果业绩太好，为什么不接着扩大厂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