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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面是“我”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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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荦坐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窗外,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迷茫,而并非恐惧。硬要说的话,她对于那两个男孩子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是的,怎么可能会是她?她已经死了!死了三年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一定、一定是这两个孩子故意骗她的,只是恰好指着方灵的照片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张荦依然看着窗外,一颗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不相信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样,有些人明明是不相信鬼魂之说的,但是在看恐怖片的时候还是会吓得尖叫起来。而张荦此时就处在这样的矛盾之中,明明不相信那两个孩子的话,但是却时刻注意着窗外,看有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经过。如果这时真的有一个穿白袍子的女人站在窗外看着她,只怕她吓得立即报jing都有可能。
米没有淘,水也没有烧,她连晚饭都还没吃。送走那两个孩子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床上,这样呆呆地看着外面。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她也不知道。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那个名叫方灵的女孩都如同yin影一般笼罩在她的头上。
yin影,没错,就是yin影,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了。
张荦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孩。
也许,也许她那时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但是对自己来说,那笑容却总是在刺激着那个时候的张荦。
那个要强好胜的张荦。
张荦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然而就在这时——
张荦瞪大了眼睛,她突然看见了——有什么东西,白se的,在窗外的某处轻轻飘动着!
张荦下意识地就想要高声叫起来,但是紧接着,她发现了,那不是白se的袍子。
那是一张白纸,就贴在窗外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只是一张白纸而已。
张荦松了一口气。
但是——
她又突然想到了——
刚才自己一直在看着窗外,那个时候如果就有这张白纸的话,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到了啊。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还是说……这张白纸是刚刚才贴上去的?
自己转头看了一眼照片的瞬间,被什么人贴上去的?
张荦突然浑身生出了一种寒意。
就好像有一只小虫子爬上了她的后背一样,而且一路从尾骨爬到了脖子。
张荦颤抖着跳下了床,缓缓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她要看看那张白纸。她心里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好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她要亲眼去确认,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只有这样她才能放下心来。
然而尽管如此,她的脚步却有些虚浮,虚浮得不成样子。这让她在下台阶的时候磕了一下,栽倒在地上,右手手臂上擦破了一大块皮,火辣辣的痛!
但是她没有注意那个,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目光已经被那张白纸吸引了。那张纸就贴在她面前的树干上,贴在和她的头部等高的位置,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黑se的字,白se的纸。张荦用左手捂住受伤的右臂,凑了过去。
“张荦是被人包养的婊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胸口一路涌到了脑子里。
张荦是被人包养的婊子?
张荦,是,被人,包养,的,婊子?
张荦在脑子中把这句话过了好几遍,才终于能理解了它的意思。
一股怒火从张荦的胸腔之中轰然爆发,从她的眼睛之中直直地喷了出来!
这还只是最上面的一句话,下面的几行更是恶毒得离谱!
张荦无意识地把捂着右臂的手松开,一把扯下了那张白纸!
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
为什么要污蔑我?!为什么?!
她疯狂地把那张纸揉成了一团,捏在手里,就好像是要把那个造谣的人挫骨扬灰似的!
等等……
张荦的眼神转到了一边。
那里……也有一棵树,树上有一张相同的白纸……
张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没错,这张纸上也写着同样的内容。
“张荦是被人包养的婊子……”
“刺啦——”
张荦扬起左手,狠狠地撕下了那张白纸。
右臂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是现在不用去管它,那边好像还有——
还有那边、那边、那边……
不知过了多久,张荦的手中拿着一张张撕烂的白纸,摇摇晃晃地在树林中走着。这里的每一棵树上都贴着同样的白纸,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把它们全部撕掉!撕掉!
火辣辣的感觉,已经分不清楚是疼痛还是愤怒了,总之……只要还有一张纸,她就决不能停下!
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走到了树林边缘。
树林?
张荦转头向后面看过去。
自家的公寓周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片树林的?
什么时候呢?
她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但是胳膊上那种痛感却越来越强烈,现在已经是钻心的痛了!不清洗一下伤口的话会感染的吧?张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深可见骨的伤口。
是的,那白森森的,难道是自己的骨头?
张荦就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那不是擦伤,这伤口、这伤口是——
张荦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那原本应该抓着撕下来的白纸的左手。
那手中抓的不是白纸。
是她的皮肉!
那是她血淋淋的皮肉!是她右臂的皮肉!
张荦一个踉跄,手中那些可怕而恶心的、却原本应该是长在她右臂上的皮肉,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