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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这里”胡浩指了指旁边被自己擦拭干净的台阶。
佟菲点了点头,并对着与小朋友继续玩耍的金素炫喊道:“素炫,我在这休息下,小心点,别让小朋友摔着了”。
“姐,你放心,我有分寸”金素炫大笑着回道。
“你看,累的满头都是汗”胡浩伸手帮坐在旁边佟菲擦拭额头上的汗滴。
“你什么时候到的”。
“还好我到了,要不然你不摔地上了”胡浩轻轻指了下佟菲的额头。
“玩太开心了,没注意”佟菲笑着说。
“不管多开心,也要注意自己啊,小朋受伤你心疼,你难道不知道你受伤我会心疼吗”。
“知道你心疼我”佟菲揽住胡浩的胳膊,让身体自然的靠过去,脑袋半倚在胡浩的胳膊上。
“累了吧,躺下吧”。
佟菲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直接把头靠近了胡浩怀里,半眯着眼道:“好舒服”。
已近黄昏的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微弱的红光似乎在宣示着不甘。
“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里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问呢,你们不是出去了,怎么来这里了”。
“今天素炫好像在这边有活动,顺便过来看看,我一听是孤儿院,就跟过来了”。
“是不是有心事”胡浩隐隐感觉佟菲想说点什么,顺势问道。
“10多年前,我和妹妹曾经像这里的小朋友一样无助,一样彷徨,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你不是有父母”佟菲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并没有接胡浩的话,继续道:“那年我8年多一点,妹妹才五岁,妈妈因为对负心爸爸的思念以及过度劳累,积劳成疾,离我开了我和妹妹,去向没有痛苦、没有思念的天堂”。
“妈妈走的时候没留下什么,我带着妹妹没地方去,当时那个年代正常人还可能挨饿呢,谁管我们,白天我带妹妹去乞讨,夜晚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睡,只要冻不死就行,妹妹很懂事,从来都不说自己饿,但是我知道妹妹很饿,很饿”。
“就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被收容所的阿姨找到,然后送我们去了孤儿院,孤儿院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是妹妹不会饿肚子,那时候深市刚刚改革,有些人会去那里看孩子,会带很多好吃的”。
“在那里不至于饿肚子,但是管理很严格,有一次我因为犯错被罚站,不能吃饭,妹妹把自己的饭菜省下来留给我,怕我饿着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偷了孤儿院的饼干,可是却被发现了,妹妹承认偷了东西,却说都被自己偷吃了,我和妹妹一起被罚站在外边,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妹妹从衣服里拿出来几乎全碎的饼干给我吃”。
“那一个瞬间我好恨自己的父亲,恨他为什么生下我和妹妹后丢弃我们,丢弃我妈妈,以至于让妈妈早早离开我们,而那时候妹妹才7岁,我们在幼儿园的第二个年头,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一定不会在让妹妹受苦,不在让妹妹为生活所累”佟菲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泪水早已打湿了胡浩衬衣。
胡浩不知道佟菲还有这样的童年,自己虽然是被父亲和师傅养大,虽然经常被师傅责骂,甚至体罚,但是师傅和父亲给了自己更多的爱和关怀,自己因为练功摔的鼻青脸肿,但是晚上睡觉时,师傅都会帮自己擦药,按摩;而且还有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父亲。
“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了”胡浩轻轻的安抚着已经躺在自己怀里的佟菲道,胡浩的话并没有把佟菲拉回现实。
“直到我11岁那年,我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我们,带着我和妹妹走进了另一个灯壁辉但却无比陌生的家,那里有陌生的阿姨,有个陌生的弟弟,我带着妹妹战战兢兢的生活在那个家里,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后妈待我和妹妹很差,经常以各种借口刁难我们,无法想象的苦难”。
“后来有一次,因为阿姨的责骂,我和妹妹跑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屋,才知道那里有个奶奶,也许是血缘上的关系,我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在那个家里,那个地方是我和妹妹唯一可以开心玩耍的地方,也是在那个家里,奶奶成了我和妹妹唯一的依靠,奶奶成了我和妹妹身前一栋挡风的墙,后来,妹妹去了寄宿学校,小屋成了我唯一的去处,我在那里学习,在那里玩耍,虽然也有奶奶的责骂,更多的确实真心的爱护”。
“再后来,我出来上学,奶奶一天比一天更老了,她去世的时候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可是当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不用眼睛就能感受到是我”佟菲已经涕不成声了。
“乖,别想了,你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