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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痛苦。
突然间冒出来的婴儿哭声让半僵的心头不由得一震,因为这哭声正是从他的上方,那个被他烧的正旺的绿色火球里传出来的。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火球里烧的不是木魁的本体?或者说是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半僵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力道也跟着稍稍松了下来。可就是这点松懈,对于一直压在半僵身上,又处于上风的木魁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
木魁的身手本来就很快,此刻已经近乎疯狂的他动作变的更加的迅速。当半僵回过神来,木魁已经挣脱开他一直被半僵所羁绊手脚,像只蚂蚱一样,从原地蹦了起来。
木魁快,半僵的反应也不慢,几乎就在木魁跳起来的同时,半僵把身子朝一边滚过去。他知道到,居高临下的木魁很快会借势反扑下来,而这一下是他未必能完全接下来的。
半僵估计错了。
木魁从地上蹦起来老高,高到在他落下之前,半僵完全有时间从地上爬起来,并且做好防御的准备。然而木魁根本就没有在意底下的半僵做什么,他之所以会跳的这么高,是因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半僵,而是头顶绿色的火球。
火球离地面足有三米多高,就算是摘掉法器的半僵想跳这么高都未必能行,可木魁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丝毫不顾上面烧的正旺的火苗,两手一伸就紧紧地抱住了火球,跟着就想使劲把它从上面拽下来。
尽管绿色的火焰已经烧了一段时间,可被上百条粗细不同的树根所紧紧缠着的火球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被木魁给拽下来的。木魁上次就在这绿色的火焰上吃过亏,而这次火焰已经是越烧越旺,更加不会有什么例外,木魁的爪子刚抓上去,焦黑的烟雾就冒了起来,但即便是这样,木魁还是死死的抱着不撒手,以至于他的爪子很快就烧起来了,并且开始朝他的胳膊蔓延上去。
这会半僵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对于半僵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木魁像只在火上烤着的烤鸭一样在火球下挂着挣扎,而棺材钉已经握在半僵的手中,只要跳起来,对着木魁的后心拿着棺材钉那么使劲一捅,就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手里的棺材钉握的越来越紧,可半僵却迟迟没有下手。
从刚才开始,婴儿痛苦的哭声就没有停断过,尽管现在的哭声依旧凄厉,却是一声比一声弱了下去。半僵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那哭声的确是从被他点着的火球里传出来的,可问题是,在被一大堆缠绕成团的树根里,又怎么会冒出婴儿的哭声,即便是有哭声,那声音又怎么可能来自一个婴儿。
明明知道里面不会是什么孩子,可一声声凄厉的哭泣声,却让半僵怎么也下不去手,看着火焰已经烧到肩膀,但还不撒手,仍然在那用劲往下拽着火球的木魁,半僵终于横下了心。
因为没有了法器的束缚,所以只是轻轻一跳,半僵就跳起一米多高,然后他便抱住了木魁的腿。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半僵跟着疯狂的木魁同时一起使劲,缠着火球的那些树根总算有所松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咚”的一声,两个人还有一个大火球几乎是同时摔到了地上。
火球上绿色的火焰已经烧了一阵子,还有三米多高的距离,使火球一着地,没了法器束缚的半僵被那些虽已烧焦却还带着火苗蹦的到处都是的根茎给烧得是手忙脚乱。当他在地上把最后一团火滚灭,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之后,发现木魁的怀里好像已经多了什么。
那是一个婴孩,一个实在是不怎么像婴孩的的婴孩。
幼小的身体和两条腿已经被火烧焦,两只稚嫩的小胳膊也软软的垂下,无力挥动,只有那颗弱小的小脑瓜还在不停的通过呻吟来表示他身体上无法表达的痛苦。无论是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孩子,一个婴孩,一个好像刚刚诞生的婴孩,当然,前提是这个婴孩没有那一身诡异的肤色。
绿色。
不是参天大树的浓绿,也不是翡翠玉石的翠绿,而是种小草刚刚发芽,枝条刚刚伸出一丝叶子的嫩绿,也就是说,如果那些烧焦的地方,现在抱在木魁怀里的就是一个嫩绿色的婴儿,一个彻头彻尾的绿娃娃!
半僵跟了师父十八年,因此有些东西即便是半僵第一次见,他也能通过师父曾经的描述猜出来是什么,可是看着眼前诡异的绿娃娃,半僵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估计就算是师父亲自来了,也未必会知道这是什么。
婴孩虽在呻吟,但因为烧伤过于严重,本来就很微弱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低,眼看着就不行了。而与之相比,抱着他的木魁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在火球掉下来之时没有像半僵那样去躲四散的火苗,身上好几处地方已经被烧得变了色,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他刚才一直抱着火球不松那两只胳膊已经完全烧焦,手掌部分更是烧的连轮廓都看不出来。这么严重的伤,即使木魁的自我愈合能力再强,也不是轻易能够恢复的。
对于走近了的半僵,木魁一点都没有在意,他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被他怀里的婴孩所吸引,两只烧焦的手也抱的越来越紧,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让怀里的婴孩恢复过来。可惜现实终究是残酷的,任凭木魁抱的再紧,婴孩的哭声还是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后来干脆没有了声息。
抱着孩子的木魁终于动了,这让靠近的半僵不由得退了一步。是他把婴孩烧成这样的,看木魁此时的神情,就算自己刚刚帮了木魁一把,但如果不是因为怀里的婴孩,木魁现在早就蹦起来和他拼命了,因此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