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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原来是熟人啊。”逍遥子微微仰头,口中依旧叼着一根草。白亮的阳光毫无遮掩的洒在他的脸上,一张不慎惊鸿,清冽温和的轮廓下,是眉眼间张扬却又微微收敛住的不羁。
和风卷着细灰,纷纷扬扬吹着禾秦的衣裳。他提剑站在半山腰上,目光冷冽的看着逍遥子,狭促的眉眼间是俯瞰天下的睥睨之色。眸底的轻蔑显而易见,扫过逍遥子纨绔的笑容,禾秦的视线落在了昏迷的云歌身上。
月白长衣上惊心触目的血红,毫无征兆的撞进了眼中,那一刻似乎有一只手,将禾秦的心脏骤然揪住。
“我要带走她。”嘴唇轻启,五个字言简意骇,裹着厚重涌动的寒意。
说罢已是衣袂一扬,从山腰上跃了下来,落在了云歌的跟前。
那张木架上,云歌像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其中,三千墨发失了生机,凌乱的垂下遮住了她的脸。月白色的衣裳红的鲜血,黑的灰尘,像是一场巨大的浓墨重彩在禾秦眼前晃过。肩胛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不停有鲜血浸冒出来,粘稠的血液糊在木架上,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滚进尘土中留下一线赤流。
禾秦皱紧了眉头,胸口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他想伸手将她抱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下手。与其说是无从下手,倒不如说是不敢触碰来的真切。
荒凉的山间,日光白的刺眼,渡在云歌瘦弱的身上,冰冰凉凉的没有丝毫温度。冷光泛着猩红的血迹,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匝了下来。
“放心,还没死呢。”逍遥子扛着剑,踱步过来,见禾秦站着没动,话里带着打趣道:“这人你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我可就带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禾秦已是弯身下去,将云歌打横抱在了怀里。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眉眼间闪着紧张,脸上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心疼。
云歌的长发顺着禾秦的手臂垂了下来,在风中轻轻荡悠着。许是拉扯到了伤口,一声轻微的闷哼从她喉间传了出来。禾秦顿时手下一僵,紧张的看着云歌的脸。
即使被禾秦的身影笼罩住,那张脸也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痛苦的紧皱着眉头,干涩的嘴唇上是被牙齿磕破的皮开肉绽。云歌眉宇间拉扯的痛苦,似乎也纠缠在了禾秦的心头。
他将云歌牢牢抱在怀中,眸中的阴寒并未找到了人而隐去半分,抬头看向逍遥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倚靠在一旁的逍遥子拿开了叼在口中的草,不紧不慢的扫了禾秦一眼,满脸悠哉的回道:“原本是来找个人,却不想碰到了她。”说罢下巴点了点云歌。
逍遥子说的话,三分可信,三分不可信。禾秦自然也没想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想来云歌被暗袭这件事,应该同他无关。禾秦脸上的阴霾才稍微退了一些,他点了下头,沉声道:“多谢。”
已是身形一动,面容冷峻的朝着回来的方向离开。
禾秦觉得云歌轻了不少,抱在怀中仿佛也就只有一小团,喉间滑动了一下,他这时候才勉强稳住了心底难以控制的焦急和紧张。察觉衣裳被云歌身上流淌出来鲜血浸湿,禾秦眉头紧锁,脚下加快了步伐。
逍遥子依旧在后头,半身倚靠在棱石上,目中不明意味的看着禾秦的身影。
“阿召啊,把这个人记好了。”
熊召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又看了看离去的禾秦,想问什么,蠕动了下嘴巴后,终究是将问号吞进了肚中。
回到瓦石的建筑房时,萧阳已经驾着马车从后赶到了,看到禾秦怀中抱着的云歌时,也是脸上一惊,眸底掩盖不住的心疼。
“二宫主,这……”萧阳紧着音调,一时手足无措的看着禾秦,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一路步行,禾秦只觉得手臂都酸胀无比,最重要的是云歌身上开始出现失血的现象,他抬眸看了一眼萧阳,沉声道:“快把车帘掀开。”
萧阳立马转身,将车帘掀开,见到自己公子成了那样,仿佛在他心头剜了快肉般难以忍受,但碍于禾秦在这里到底还是忍住了询问。
禾秦紧抿着嘴唇,抱着云歌小心翼翼的进了车内,刚刚坐稳便立刻开口道:“快,回冥罗宫!”
马车内免不了颠簸一番,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口更是互相拉扯,意识沉迷中的云歌只觉得身上剧烈的疼痛,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东西。
感受到怀中的异样,禾秦俯身贴近她的耳旁,低声哄道:“再忍忍。”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茶杯,抬手拿过一杯喝了一口,对着云歌干涩的嘴唇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