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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种胡说!”燕不兮吼道:“如果不是看在小溪份上,我早就出手将你灭了,怎么会让你有机可乘,重伤于我?我一身地力鬼力玄之又玄,怎是你这小小鬼师可比的!嘿,今天就是拼个鱼死破,老子也要灭了你不可!”
燕不兮吼叫连连,直冲而来,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连吃两道天罡符咒他竟还有余威,赶紧后退,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锐声响传来,哐当一声,平房木门大开,一道土黄色光柱直冲而出,撞在燕不兮身上,燕不兮闷哼一声,直至落在地上,浑身抽搐。
我双眼睁大,那土黄色光柱落下,一方蒲团飞了出来,继而落在地上,燕家老爷子一闪而现,双腿盘着,稳稳落在那蒲团之上。燕若溪情不自禁叫了一声:“爷爷!二爷爷他……”
燕不祥摆了摆手,依旧低着头,声音却亮堂很多,他说:“二弟,相隔数年,你我再见已经是阴阳两隔,你执念太深,这么多年来不断侵扰我,也是够了吧。”
燕家老爷子一出场,四周顿时陷入安静。我看着这兄弟两人,一个安然盘坐,一个颓败趴倒,同样的地师天才,最终却落得不同的命运。生活总是会开玩笑,不在于你能力强弱,伟大或渺小。
“呸!燕不祥,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燕不兮挣扎起来,双眼空洞,脸上却是狰狞笑容,他说:“哦,对了对了,你是要维护自己燕家大宗师的形象,不能让这些后辈看错了自己,对不对?”
燕不祥也不恼,只是微微一叹,说:“二弟,你我本是兄弟,说到底你落得现在下场,其实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当初贪心不足,你为了帮助我的话,我们就不会去寻找龙脉,你就一定还活着。唉,二弟,在这之后的多少年,我都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我多少次想过,想过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一减你心头之恨啊!”
“好啊!”燕不兮桀桀怪笑:“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现在就给你机会啊,你在我面前自杀好了,让我瞧着你去死,我的怨恨就消失了,如何?”
我眉头一皱,燕不祥叹了口气,说:“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五道之师,人师最多,地师最广,而我燕家,乃是地师世家,更是北方地师魁首,但地师世家何止我燕家一个,其他地师对我燕家表面尊敬,实际上却虎视眈眈,随时想要取而代之。如果不是忌惮我这老家伙的存在的话,燕家只怕朝不保夕!我燕不祥性命是小,燕家百年基业是大,我万万不能让燕家在我手上断绝啊!”
“哈哈哈哈,燕不祥,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什么时候才能露出丑陋自私的嘴脸来?”燕不兮咳嗽两声,嘿笑道:“说来说去还是贪生怕死,你要是真的有心,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为我还魂,将我复生,但代价是用你的性命,燕不祥,你可敢当着这些后辈的面,跟我做这法术?”
燕不祥微微一怔,垂头不语。我早已忍耐不住,冷笑道:“燕不兮,你还要脸不要?老爷子对你千般忍让,结果你却还得寸进尺,就算当年老爷子愧对于你,被你侵扰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你大闹燕家,还当自己是燕家的人么,让你复活,那才真的是贻笑大方!”
“愚蠢!你还真以为他说的故事是真的么!我说的故事才是真的!”燕不兮怒道:“燕不祥,你说,你把当初的事情都说出来,你既然敢做出六亲不认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燕不祥抬起头来,叹道:“二弟,你已经着魔了。”
“无耻小人!我就算被灭也要拖着你!”燕不兮怒不可遏,直冲而起,直接射向燕不祥,燕不祥动也不动,燕不兮却在半空中停下,闷哼一声,直接重重落在燕不祥面前,砸出一个深坑来。
“二弟,你这又是何苦?”燕不祥叹道:“你受了重伤,鬼体早已损坏不堪,再强用鬼力,只会害死自己,自取灭亡。”
“嘿嘿,嘿嘿嘿,那又如何?已经死过一次,难道还怕第二次么?”燕不兮从深坑里挣扎起来,空洞的眼眶直直对着燕不祥,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的双眼又恢复了,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么难以放下的怨气,当初的事情,他们兄弟二人,又是谁对谁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