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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您醒了?您听得到奴婢的声音吗?小姐?小姐——”
秋月顿时就连声迭起的一个劲的开始呼唤起了宁雨烟。
“唔——”
宁雨烟顿时再度发出了一声不甚清楚的呻吟声,但是这一声却让秋月更高兴的叫了起来,“啊,小姐醒了,小姐真的能听到我的话了。”
“老爷,小姐醒了,老爷,小姐真的听到奴婢说话了。”
“嗯,我听见了,秋月,赶紧把雨烟从澡桶里弄出来,给她穿上衣服,让林大夫进来扎针。”
林中行苦于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尽可能平稳着声音,从容的吩咐着。
刚刚从一个冗长的回忆和梦境中走出来的宁雨烟,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就迷糊中听到了‘林大夫’三个字。
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喊了一声,“不要,不,不要林大夫!”
“老爷,您听,小姐都知道说不要林大夫了,可见是真的醒了,快,快,快把小姐弄出来。”
秋月顿时就兴奋的吩咐着其他几个,在一边帮忙的粗使丫鬟。
几个人顿时就听话地立即把宁雨烟的身体,从澡桶里弄了出来,再有人用绵软的布巾擦干净她身上的药液之后,一行人又再度开始七手八脚的给她套上衣服。
待穿到那只还紧握着林中行的手臂时,秋月她们就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那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不得不试图对宁雨烟喊道,“小姐,小姐,请容许奴婢给您穿上衣服,好不好?”
宁雨烟朦朦胧胧中听到了秋月的声音,想起她之前应该是昏迷在桌子上了,秋月肯定吓坏了吧。
便想要睁开眼睛安慰她,却没能做到,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她有听到她的说话声。
“那小姐您先松开老爷的手好吗?不然的话,奴婢没法给您穿衣服啊!”
老爷?谁啊?
爸爸吗?
宁雨烟这一刻的记忆还是有些凌乱并混淆的,她知道这是秋月的声音,但是又总觉得在她最意识黑暗的时候,一直有一只手,在给她温暖的人,是她的爸爸。
因为记忆中,只有她的爸爸会在她每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后,睁开眼睛,就能被她第一眼看到。
现在,她就有一种错觉,她肯定又渡过了一次生死劫难,否则的话,已经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爸爸,怎么还会能够陪着她?
所以她不能放开,一旦放开,爸爸就又会离她而去了,然后她又变成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认识她的宁雨烟了。
“爸,爸爸,不,不要走!烟,烟儿不放开!”
这般缓慢的吐出这些话后,林中行惊讶的感觉到他的手,被宁雨烟握的更紧了。
明明是个如此身体虚弱的女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毅力,让她在这般重病高热之下,还如此坚持的不肯放开他的手。
而林中行也又一次听到了爸爸这个称呼,不由放柔放缓了声音,再也忍不住问道,“烟儿,告诉我,爸爸是谁?”
“爸,爸爸,就是爸爸!”
宁雨烟说完这句话后,便似乎又要睡过去一般。
秋月顿时紧张的大喊,“小姐,小姐,不要睡啊,睁开眼睛,快醒醒,不然的话,你的爸爸可就要走了!”
秋月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反正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小姐这么想念和不愿意离开这个爸爸,还把老爷当成了那个爸爸,那她就干脆顺口直喊。
务必要宁雨烟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才好。
果然,宁雨烟一听到她爸爸要走,顿时就急了,“爸,别走,别走!”
“秋月,别管这半边衣袖了,赶紧把烟儿放进被子里去,然后就去找林大夫进来扎针!”
林中行顿时就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
虽然烟儿有些清醒过来了,但是毕竟还只是清醒,最重要的是还是要尽快把她身上的高热给退下来,这事情非林大夫不可。
“是,老爷!”
“不,不要林大夫,不,不要扎针!”
听到了扎针和林大夫等这类字眼,宁雨烟这下是真的有些清醒了,用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皮,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视线模模糊糊,并不清楚。
只看到有个雪白的身影,她反射性的便脱口而出的唤道,“林中行!你是林中行吗?”
“烟儿,你醒了?能看到我了?”
林中行确认宁雨烟的身体已经被全部塞进被窝了之后,才用手扯下她眼睛上的布巾,高兴的也看向宁雨烟。
发现她的视线并没有多少焦距,应当不是已经看清他了,不由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