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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捂住樱子准备尖叫出声的嘴。
“今天放学我们一起吃饭吧!”
“这个……好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情况总会出现。
樱子说我们在约会,可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经常性的,我们在一起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时候却是一言不发——他在画画,我当模特。他弹钢琴,我在旁边聆听。他很安静,总是淡淡的对我笑,安抚我,保护我。
我不否认我对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是爱吗?爱是刻骨铭心,寸寸相思。我好像还没有到这种程度。我觉得我对他更多的是依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出来保护我,谈笑间,危险灰飞烟灭。我想我是喜欢他的,简单纯粹的喜欢,朋友般,亲人般。
那么,他对有是怎么样的感觉呢?我双手托腮看着他,他正专注地画画,眼睛低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刘海遮住了小半张脸,在眉眼处打下了一层阴影。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挥毫泼墨。
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樱子告诉我,林家并没有沐家那么复杂,但是他们两家关系极好,渊源颇深。他们是叱诧黑白两道的巨头,林家主白,沐家掌黑。我想,这也是林雨泽不畏惧沐睿宸的原因了吧?想来也是,他们两个原本就是站在同样的高度。而我们却只能高高仰望,叹为观止。
“在想什么呢?”我正想着这些东西,突然冒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走神了。没有影响你画画吧?”
“呵呵,没有,我已经画完了。”
“那我回家了吧。”
“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模特。”餐厅内,蒙胧的灯光下,林雨泽对我说。
“不用谢,你救了我两次呢。”我对他笑笑。
“你是因为报答我才答应当我的模特吗?”林雨泽眼里闪过一点异样的光芒。
“怎么会呀,我们是朋友呀!”才说出口,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我们是朋友吗?即便温柔如他,也会觉得我身世微寒,根本就不屑与我交朋友吧?
果然,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就没有再说话了。我不知所措,我有自知之明,我一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小丫头凭什么做他的朋友?我真恨自己冒失的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过了许久,他突然问了一句。
“不是这样的,我不小心说错话了,对不起了,林少爷。”我低着头,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为林少爷,这也将是我永远逾越不了的鸿沟。
没有言语,他脸上有一点落寞,又像是悲伤。
“我先告辞了,林少爷。”说完,我转身跑了出去,我害怕再晚一点我的眼泪就会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我这才明白我错了,错得很离谱。我总是那么一厢情愿,对他,对张弈铭,对很多很多人。
他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一时兴起,一点点施舍而已。他约我,也不过是寂寞无聊,抑或是我有那么一点点利用价值。而我却蹬鼻子够脸,妄想和他做朋友。
我总是看到他微笑的表象,却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的鄙视我。我想他现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很讨厌我,觉得我自不量力。
即使这样,我依然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你恬静的笑脸,喜欢你温柔的话语,喜欢你眉宇间淡淡的忧伤。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喜欢你,甚至依赖你。
横滨街头很繁华,而我却无心观赏。华灯初上,没有谁可以看到我心底的忧伤。
我只想逃,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哭一场。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美丽的梦想,美到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珍惜。
可是幻想破碎的时候心会很疼,现在会,以后也会。
命运,始终不肯眷顾我。
而我,始终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仿佛经历了一场混乱,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马路上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没有秩序地停着,像扭动的巨蛇,刺耳的喇叭声,尖锐的刹车声,惊慌的尖叫声,刻薄的咒骂声混在一起,最前面车主探出脑袋恶狠狠地盯着我,从嘴型上看分明是在问候我那远在南非的老娘。
一个激灵,让我想起了刚才的事:我在路上奔跑,恍惚地冲过马路,刺眼的灯……0。01秒,只要再晚0。01秒,我就会变成车轮下的亡魂,去见我那地下的奶奶,只是不晓得回中国的时候有没有顺风车搭,要不我笃定会迷路……我是资深路痴来的。
然而我没事,谢天谢地。
此刻我正被一双手紧紧圈在怀里,在惨案发生之前的0。01秒我被这双手拉了回来。不必抬头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怀里有种熟悉的味道。天台上他给我的手帕,他的外套上带着的温暖,现在全部蕴藉在他的怀里,软软地把我包围。
这种感觉真好。
“傻丫头,我又救了你一次。”熟悉的话语,温柔带着点宠溺。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没有,没有看不起我,也没有讨厌我。
不久以前我以为我会永远的失去他,这个给我短暂温暖的男生。事实上也如此,我们差点阴阳相隔。
我差点再也看不到你的笑。
“别哭啦,我们可是站在马路中间呀!”
“乖,再不走,会堵车的。”
“等下会有记者采访我们啦。”
“再不走我就把你抱走了。”
“……”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等哭够了,我仰头看着他。
“怎么可能。”林雨泽摸摸我的头。
“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我是你朋友,你会觉得很丢人?”我很认真地问了这个问题。
“你就是因为这个跑出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