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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松点头应一声,起身要往外走,正好看见开门进来的宋大妹,吓得他抖了一下,差点叫出声。他娘半边脸上四条已经变黑的血痕,头发散乱,眼睛又红又肿,衣衫不整,似一个疯婆子一般,甚是吓人。
看到自个身上掉下的孩子,看见自个,竟然脸色发白,宋大妹一肚子火没出发,只好狠狠地瞪了眼韩青松,骂了一句:“你见鬼了?看你个日龙包,没出息。”
韩青松哪儿敢顶嘴,低垂着脑袋由着她骂,韩大山看不下去对他道:“还不去找两个哥儿。”他害怕地瞟了他娘一眼,开门便跑了出去,屋子里传来他娘的骂声:“忤逆子儿,早死早超生。”
“你少拿孩子撒气,还不收拾收拾给我滚。”韩大山看宋大妹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自个的儿子都能骂得这么难听,她眼睛里看谁都是满满的怨毒之气,他怎么能留下她。
“韩大山!我跟你一起九年多,竟然今天才看清楚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的男人。”宋大妹看了眼坐在火炉边的男人,在她心里,韩大山就是一个窝囊废,一个任由她打骂的男人,明明知道她……可是今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赶她走,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韩大山不想再和宋大妹说话,起身走进里间,打开柜子把她衣裳全部翻找出来丢在床上,又找了包袱出来,一件件衣裳装进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你这么狠心,又为何要替我受罚?”让她对他那颗平静多年的心再起涟漪,宋大妹跑了进来,拉着韩大山收拾行李的手。
“说到底我们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做了九年的夫妻,你又为我生了几个孩子。”韩大山看了眼抓住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憔悴不堪脸上血痕狰狞的女人,叹了口气:“去洗洗脸,小黑窗里有牛屎菇,擦擦好些,处理好了再走吧。”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心。
宋大妹不知为何,突然间眼泪便止不住的流,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她一旦离开韩家,回到娘家,一定会被她娘也赶出去的,想着此刻她竟然无处可去,悲从心来,边哭边找干净衣裳换。
韩大山看她找衣裳,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心里堵得慌,他不想再看下去,硬起心肠的说道:“你收拾好等我,我去找人把休书写了,你一并带走。”说出这句话,不知道费了他多少力气,说罢便转身离去。
看着仓皇而走的背影,宋大妹哇一声哭起来,越哭越是伤心,越是生气,再想到脸上的伤痕,越是恨,这张脸,以后怕是毁了,她绝对不会让她也好过。
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站起身擦了一把泪,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又把自个收拾好,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才迈着步子出门,并不是走出韩家,而是进了主屋。
“怎么?不去找你泼皮老娘来,找我这个无用的老太婆做什么?”韩母睨了眼宋大妹,看到她脸上那四条狰狞的血痕,心里乐得要死,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看不出丝毫端倪。
宋大妹在脸上赔着笑,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的骂,你这个死老太婆,看你个烂/逼,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尽帮着外人欺负你娘我。嘴上却道:“娘,我好惨啊!你要为我做主,不要让大山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