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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舍小馆里,以往悦耳无比的丝竹管弦之声,此刻听来却有些哀伤之意。
“小姐,这是您要的鱼片粥。”身着旗袍的服务员将打包好鱼片粥的小碗放到梁乔笙的手上。
梁乔笙回过神来,暗自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抛到了脑后,这才提着鱼片粥开车回到了HKK。
车行驶到半路,电话响了。
梁乔笙带上耳机接起电话,“陆决然,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梁乔笙。”陆决然忽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带着郑重其事。
梁乔笙微微挑眉,有些不明觉厉。“怎么了?”
印象中,陆决然可从来没有如此凝重的喊她的名字,他一直都叫她梁董,有时候应她要求才会喊她乔笙。
“荣久箫召集董事会,要撤掉你的董事长一职。”
呲!
轮胎摩擦路面的声响刺耳,急刹的惯性让梁乔笙的身体都往前晃了晃。
“不可能,陆决然,你绝对是搞错了。”稳住心神,梁乔笙强制冷静的反驳。
陆决然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没有,我没有搞错,因为就在刚刚我被HKK解雇了。”
“到底怎么回事?荣久箫只是执行总裁,他没有那个权力这么做,也不可能这么做。”梁乔笙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陆决然似是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可能,因为他已经做了,至于权力……”
他顿了顿,复又道:“会议上荣久箫拿出了你亲笔签名的致歉信以及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书。”
梁乔笙瞳孔骤然紧缩,亲笔签名?
思绪瞬间拉远,就在不久前,荣久箫抱着她,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他在耳边的低喃,如此深刻,如此清晰。
他说,“阿笙,这名字与我真是天生绝配,快,写个我看看。”
在笑闹中,她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您与陆远乔的亲密照片被放到了会议的PPT上,这让董事会对您大为不满,就算有人想帮您说话,也不能主动跳出来了。”
还没等梁乔笙再震惊中回过神,陆决然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亲密照片?”这一茬接着一茬打得梁乔笙晕头转向。
“就是您跟陆远乔在车里亲吻的照片。”陆决然平静的回答。
轰!
如同山洪倾泻,火焰坠落,一切情绪纷至沓来,袭上她的心底,让她浑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久箫,荣久箫,你真是好得很。”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什么和好,什么以后不再闹,都是屁话,都是谎言。
这一切,都是荣久箫为了骗取她的信任,骗取她的签名,为了在HKK彻底打击她而用出来的计谋。
她以为,陆远乔在车里强吻了她,他是真的气急了,才会驱车直接撞上车子。却原来,人家还留了一手,专门拍下了照片,用以让董事会闭嘴。
是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配做荣家的少奶奶,更不配占据董事长的位置。
更遑论,还有她亲笔签名的股份转让书。
她真以为,他让她写下名字,是为了显示亲密,却不料佛口蛇心,用心险恶无比。
谎言,全都是谎言。
以他之宠,布一个让她神魂颠倒的骗局,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原来那个男人,早就不是她认识的男人了。是她自己愚蠢,一直自欺欺人。
“呵……”一丝冷笑溢出唇角,似哭非哭。
梁乔笙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位上,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僵硬无比。她直直盯着前方的马路,行色匆匆的路人,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街口不断变换的红绿灯。
一切都是如此的忙碌生动而又喧嚣,她忽然觉得与这样生动的世界格格不入。车辆行人,高楼大厦,忽然就从她的眼中淡去,目之所及,一片空白。
如同心被抽空,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一呼一吸间扯得胸腔里的心脏生疼。
盯久了,她的眼睛便酸涩无比。梁乔笙以为自己会哭,可是这么会子时间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她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鱼片粥,轻轻吸了口气,双手使劲握住方向盘,脚踩下油门,朝着HKK驶去。
到了HKK的大门口,正想开往停车场,却看到荣久箫揽着一个女人正从HKK的大门出来。
梁乔笙忽然就笑了,那女子是顾西贝。
打开手机,拨出荣久箫的电话,看着不远处的荣久箫接起电话,顺便还给顾西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阿笙,回来了吗?”
梁乔笙听着电话里他那温柔的声音,心里只觉天堂与地狱之隔,不过如此了。
清了清嗓子,她平稳着自己的声线。
“还没有呢,今天南舍小馆里的人有点多,鱼片粥还在煮着呢。”
她看着不远处的顾西贝和荣久箫,话语微顿,“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荣久箫轻笑了一声,“阿笙,你怎么问这种问题,我当然是在办公室了,不然还能在哪里?”
梁乔笙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睁眼说瞎话是那么的让人心痛,她似乎都能看到他那上挑的眉,还有那双凤眸里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的暗沉与幽深。
“没事,只是随口一问。”梁乔笙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我等你这碗鱼片粥等的真是辛苦呀!先挂了,你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荣久箫带着笑意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梁乔笙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响,看着不远处顾西贝挽着荣久箫的手臂,两人亲密无比的姿态,似乎在说些什么。
蓦地,眼里的景象就模糊了。
咦,这会子怎么就流泪了呢。
该如何说,感谢你的温情,赠我一场空欢喜。
我并不伤心你对我权力的阻隔,我伤心的只是你对我感情的谎言。
不过几个小时,阳光至乌云,天堂至地狱,几个来回,自己如同在火里煎熬炙烤后又被放到了冰雪里,冷,冷得彻骨。
他转身,他揽着另一女子的肩膀,转身。
他对你温情以待时,三月韶光艳如花。剥开温情,只剩欺骗时,冬月风雪熬成疾。
梁乔笙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习惯戴上面具,就如此刻,她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从她眼底慢慢走远,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放声大哭。
她只是,默默的任由泪水浸染眼眸。
合该是怪事,她明明不想哭的,可是那眼泪,却自己就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