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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闹钟将余哲吵醒。他抹抹惺忪的双眼,发现天还没亮,不由得苦笑。山头星的一天是二十六个小时,比泰伯斯略长,他来这里不久,还没有调整过来。既然醒了,不能再睡,便到健身房锻炼。
阿格纽市商业发达,居民起床都很早,七点刚过,五号小区便热闹起来,做饭的做饭,锻炼的锻炼,读书的读书。迪娅卡拉着睡眼朦胧的斯宾下来时,余哲已经锻炼了一个小时,浑身热气腾腾。阿格纽市位于北纬三十度左右,三月初的天有些凉,薄薄的运动装贴在高级战士的身上,肌肉线条清晰。
“哟,皮迪大人不愧是皮迪大人,勤奋着呢,啧啧,这瘦肉,放到市场上属于优等品,可以卖个好价钱。”斯宾讽刺道。
小胖子在自己面前总是没有口德,余哲懒得理他,继续练习招式。敦当年是极限高手,吸收各种武学理念的精华创造了家传武学,内外兼修,由内功、动功和搏击招式组成,虽借用华夏族的名字,本质是伦特的一套。姆伯玆在速度方面有精深的研究,吉拉拉将老师教的融进家传武学,三个孩子练的都是母亲改造过的功夫。
千锤百炼方能到达极致,余哲练习的招式都很简单,每套动作都重复数千次。斯宾看了一阵,觉得很无趣,便到跑步机上慢跑减肥,身体热起来后练卧推。小胖子向来不练深蹲,担心影响身高。迪娅卡耍的却是很花哨的套路,以健身为主,不知道是哪学的,也许是山头星的武学教材,丽赖教的。
健身房里三人三个模式,都不说话。七点半时,丽赖叫吃饭,三人停下,换衣服去餐厅。早餐丰盛,大个子一口气吃了二十个包子,其他的每样都吃了点。丽赖很早就知道他能吃,所以多做了点,没想到他这么能吃,一人比她家四口人吃的还多,也许跟营养有关。
“饭桶!”斯宾看着一堆空盘子说。
余哲没说话,拉起袖子秀了一下二头肌,然后指指小胖子脖子上的肥肉。斯宾顿时泄气,摸摸鼻子闷头吃饭。其他人都面露古怪之色,莫非皮迪大人是脾气很坏的小胖子的克星?
早餐不是聊天的时间,事情不少。伊卡赞和伊费鲁要召集老伙伴开会,重新组织公司。迪娅卡和斯宾得继续上学,阿格纽市教育局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便发了通知。
余哲也有事要做,他要去马萨布布城。地图上两座城市看起来很近,实际足有七百公里。吃完饭先给桑古老头打电话,询问安排,桑古居然说正忙着,让他过来再说,还说沿途风景好,权当旅游,不急。
“桑古大爷,我待会就出发,后天傍晚到马萨布布城。”余哲不得不帮老头安排。
电话那边传来老头的大嗓门,“没问题,我会跟小丽说的,让她到北门接你。”
族长大人忙得厉害,将葛特丽的号码报给小皮迪后便挂了电话。余哲呆立半晌,不由得摇头,桑古在泰伯斯呆的时间长了,跟泰伯斯的伦特人一个德性。他肯定是忙里偷闲给自己打的电话,威国系有五十万人过来,琐事繁杂,还要与马萨布布城的人开会。
到山头星没有看过伦特洲的景色,要不带肥猫走过去?余哲心念一动,跟伊卡赞商量,伊卡赞觉得现在没什么大事,走过去也好,反正不远,回来可以呼叫自动出租车。
余哲深以为然,山头星的制度健全,虽然危机不少,但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大事。要是真有大事,阿格纽市的人也不会过得这么悠闲,他们不是傻瓜。旅游的事就这样敲定了,伊卡赞和迪娅卡姐弟走后,他开始整理需要携带的物资和装备。
“你需要一部手机,山头星通信发达,没有盲区,要不我出去给你买一部?”丽赖是家庭主妇,暂时没工作,帮大个子出主意。
“阿姨,我需要两部手机,有坚固耐用的军用品出售吗?”余哲问。
丽赖笑道:“山头星成年人均拥有持枪权,本质上是个混杂的大兵营,不要把这里想得那么落后。军品当然有,三防,纳米合金外壳和骨架,功能不多,价格很贵。”
余哲掏出银行卡,“麻烦您帮我买两部,号码最好吉利些,价钱不是问题。对了,我还没给伙食费,您要是有什么经济困难,不用客气。”
丽赖不禁微笑,大个子善解人意,没有推辞,到卧室拿了一台微型读卡器,从大个子的账上转了十二万到自己卡上。皮迪大人有钱,自己一家刚从泰伯斯回来,还在吃以前为数不多的存款。军用手机附近的军品店就有销售,符合余哲要求的每部一万,她刚回来时问过。这位大胃王和他的宠物每天的伙食费不是个小数目,十万块估计最多能用两个月。
丽赖出去后,余哲继续整理。马萨布布城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威国系立足未稳,不能指望,关键时刻最靠得住的是自己。离开卡斯加德时,战斗套装穿在身上,探险套装都在大包里,从中洲回来时,买了几个大箱子,分类存放。伊卡赞家有藏宝室,很深很安全,大宝贝可以放在里面,普通礼物随身携带。
丽赖不长时间便返回,刚进客厅,就听见大个子在嘀咕,“通信装备、枪支弹药、防具、药品、两把短刀、给养、探险套装、礼品包…”
皮迪大人重复做了无数次的动作,将需要带的东西分类,药品、食品、短刀和礼品随身,战斗套装穿好,探险套装背着,幸好他个子大,要是斯宾,保准看不到人。
“你是去旅游,又不是打仗,带这么多东西有必要吗?”丽赖问。
余哲想起往事,苦笑道:“我第一次回父亲的老家哈吉村时,大家都问是否有必要,希望这次不要出问题。”
丽赖很惊讶,“以前出过事?”
余哲点头,“对,那年我才十七岁,先经历了一场小战,然后就是整晚的恶战,差点没命。我之所以苦练功夫,跟那天晚上的遭遇有关。如果死了,再多的钱都是虚无。”
“有钱可以请保镖。”丽赖说。
“如果保镖要杀你呢?”余哲反问,“再说他们不可能整天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