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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吧?”皇甫蒙神色平静地道。
叶天熊不解地道:“我为什么要高兴?”
“因为现在最有利的就是你们叶家扶持的四皇子!”皇甫蒙道,脸色微微抽搐着,带着一丝狰狞之意。
哗!一杯冰冷的茶水猛泼到了皇甫蒙的脸庞上。
“你tmd冷静一点!这种谋逆之语你也敢乱说!”叶天熊冷冷地看着他,茶杯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皇甫蒙喘着粗气,原本沉静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里面蕴含了无限的杀机。
“皇甫蒙,我们叶家之所以如此屹立不倒,乃是因为我们对皇室忠诚,所以现在虽然诸多线索都指向了我们叶家,但叶家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叶天熊缓缓地举起了右手道:“若你不信,我叶天熊可以对着太祖皇帝起誓,若是我叶家胆敢做出任何不利于皇室之事,就让我叶家从此在京师销声匿迹,断子绝孙!”
叶天熊发下如此狠厉的毒誓,皇甫蒙顿时神色一凛,眼神变得疑惑不定。
“你们可以再仔细调查一下。”叶天熊疲倦地叹息一声:“你不觉得,小皇子的死,和其他先前几位皇子的夭折,都很蹊跷吗?”
皇甫蒙毕竟是老谋深算,听到此话,顿时悚然一惊,缓缓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
叶天熊冷冷地道:“皇甫娘娘生的小皇子,是皇上的挚爱,若是小皇子登基为帝,以我们叶家的势力,顶多只会受到冷落而已,凭我们叶家的根基,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皇甫蒙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叶天熊的这句话什么意思,叶家自开国从龙之功至今,几次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而之后叶家又出了一位绝代武宗叶落,更是让当朝皇帝颁下了丹书铁券。而叶家的子弟却是从未恃宠生骄,纵然出相入将,也会一日三省,严格恪守皇族的礼法。
也正是如此,叶家纵然不会遭到重用,也绝不会受到猜忌压制。
况且,有一位绝代武道宗师叶落的功勋和超然的地位,任谁都不敢乱动叶家。
虽然现在已经相隔百年之久,叶家的武道宗师叶落早已经是昨日黄花,威望也已经归于虚无了,但皇甫蒙知道,就算是想要翦除叶家的势力,绝不是一代两代皇帝可以完成的。
“小皇子现在却是死了,最有利于的,就是四皇子,而若是四皇子再出了问题,那你说说,最有利的又是谁?”
“……你是说,是楚王……”皇甫蒙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煞白,颤抖着手指悄悄指了指南方。
“这可是你说的,皇甫蒙,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叶天熊老奸巨猾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些年来,四皇子在边陲,过得也不容易啊,接连遭遇了百多次心怀不轨之辈的刺杀。”
皇甫蒙霍地站了起来,脸色倏然铁青,他在帐内接连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咬着牙,问道:“那为何不见你上报朝廷?”
“朝廷比这里更危险。”叶天熊心力交瘁地道:“整个东部边陲的将领都是我的门生,就是这样,皇子殿下还遭到了无数次的刺杀,而若是我上报朝廷,必然会有人趁机要求将皇子调拨回去,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怕四皇子更加难保。”
砰!皇甫蒙一拳捶在桌面上,坚硬如铁的紫檀木桌哗啦一下被震碎了开来。
“我已经明白了。”皇甫蒙怒发如狂,咬牙切齿地道:“我tmd全明白了!是楚王!是楚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断了我们皇甫家的前程,又挑拨咱们两家相斗啊!”
他心中可谓是又悲又怒,皇甫家的这一代的希望被打翻了不说,还被人结结实实地摆了一道,两大世家险些没掐成一团。
“闭嘴!这种话你也敢乱说!”叶天熊压低声音,厉声喝道。
皇甫家的前程已经尽数坏在此人手里,又差点儿挑拨了皇甫家和叶家的大战,不能不让人咬牙。
“大将军……那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办?”皇甫蒙轻摸了一把脸庞上的茶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精光,随即缓缓地开口道,语气已经换上了缓和。
皇甫蒙也是心机老辣之辈,深知楚王经营南方之地,肯定得到了南方的门阀世家的支持,若是四皇子继位,那么皇甫家就算是会遭到冷遇,但是以皇甫家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和资源,将来绝对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楚王就不同了,将来楚王一旦若是会入主京师,那么那些南方世家门阀就等于有了从龙之功,届时就会依仗皇权,跟京城各大世家争夺利益。到了那个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师已经立足百年之久的十大世家迟早就会成为昨日的黄花。
已经是触及到了各大世家的赖以生存的根本利益。
这是京师各大门阀绝不能容忍的。
“皇甫蒙,我们叶家之所以能够从开国持续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我们叶家的气运绵长,而是我们叶家一直都坚持的处事态度和坚守原则,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影响,挟持一位君王的思想和行为,我们希望殿下会是一位强力的君主,但是一位强大的君王,不但要有强大的内心,更需要无数忠臣良将的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