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幽暗公主失踪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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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幽暗公主失踪了

如果龙人与陈平中了毒,那么没有理由只剩今夕一个人平安无事。既然今夕没有中毒,那么龙人与陈平是否中毒便大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这通常是正确的逻辑,也是逆风的推理,当他感受到今夕身上透发出来的浓烈杀意时,不由得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决定再观望一下,虽然此时的铁塔上,他们这一方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无论是龙人,还是今夕,都是不可估量的高手,一旦动起手来,胜负殊属难料。

“年轻人总是气盛。”逆风笑了笑,吩咐属下将陈左的尸身移到一边。

“老年人未必就没有火气。”今夕冷眼看了一眼陈左的尸身,皱了皱眉道:“刚才你那一剑火气之大,已然取人首级,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此人之死,不足为惜,就算老夫不杀,只怕陈爷也会将他碎尸万段。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老夫一剑杀之,对他自己也是一种解脱。”逆风淡淡一笑道。对他来说,杀人不过是长剑一挥,用不着大惊小怪。当一个人可以利用的价值完了,留在世上也是无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早死早投胎。

“不错,他的确该死。”陈平看着那无头尸身,依然显得愤愤不平:“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背叛我。”

陈平待人一向不薄,人缘不错,口碑极好,对家族子弟更是视如兄弟,是以想不通陈左为什么会被逆风收买,阴谋弑主。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觉得喉咙里塞着一根鱼刺,鲠在那里十分难受。

“他的确不该背叛你,事实上他也不想背叛你,怪只怪他的手气太差,又正好掌管着你府中的财库。”幽暗公主皱了皱眉道。

“他难道输了钱?”陈平望向幽暗公主,半信半疑道。在他陈氏家族的家规中,第一条就是严禁赌钱,正因为陈家是靠赌发家的,知道赌之一字的危害,所以才定下这条规矩。

“他不仅输了钱,而且输了很多。当他发现自己无法补上这个亏空时,就惟有铤而走险。”幽暗公主淡淡而道。

“原来如此。”陈平虽然不能原谅陈左的背叛,怒气却平了不少,抬起头来道:“想必那位让他输了不少钱的人,就是公主阁下了?”

“不错,的确是本公主。”幽暗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道:“但是,本公主万万没有料到他的结局竟是死。我只是让他将这个以伤心树做成的托盘送上来,便前账一笔勾销,却没有料到连他的命也一笔勾销了。”

“不对!”陈平摇了摇头道:“照公主所言,他应该不知道这托盘与下毒有关,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幽暗公主诧异地看着陈平道:“这本公主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就在上到铁塔之前,本公主也不知道这托盘竟然与毒有关联。”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今夕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在乎这个男人的感觉,再也没有那种我行我素的自由。

今夕的身体一震,望向逆风。

逆风与他的目光在虚空中相对,一触即分,笑了笑道:“你认为是老夫一手安排的这个局?”

“我相信幽暗公主没有说谎,所以我可以断定,就在幽暗公主将托盘交到陈左手中之后,你一定又找过陈左。”今夕冷眼以对,斩钉截铁地道。

幽暗公主不由感激地看了今夕一眼,心中蓦生一丝窃喜,又有几分兴奋。

“你很聪明,可惜偏偏要与老夫为敌。”逆风似乎非常欣赏今夕,轻叹一声之后,这才沉声道:“不错,老夫的确找过他。因为老夫懂得,一个人的心理有了缺口,就要让他崩溃,惟有这样,他才能彻底为我所用。”

“你说了什么?”今夕很想知道逆风的这个办法。

“老夫只是告诉他,就算他补齐亏空,最终还是别人的奴才。要想不做别人的奴才,就惟有杀了那个人,自己充当主子。”逆风淡淡而道。

“他怎么说?”今夕与陈平同时问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于是老夫就将全盘计划告诉了他。”逆风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他最终还是出卖了老夫。”

“既然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么,在你我之间,这一战似乎是不可避免了。”今夕的手缓缓伸到了龙人的腰间,那里有剑,一把杀人之剑。

无论是陈平,还是龙人,心中都有一个悬疑,那就是今夕何以没有中毒?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陈左并没有出卖逆风,胭脂扣的确是侵入了他们的身体。可是,今夕却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他已练成了传说中的“百毒不侵”?

“你这么急于求战,难道你有必胜的把握?”逆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道。

“没有,谁面对你这样的高手,都不可能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在你的身后,还有不少精英。但是,你以为这一战可以避免吗?”今夕冷然道。

“为什么就不能避免呢?”逆风的话令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无不将目光投向他的脸上。

“今夜的事情,虽然显得无礼,毕竟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大的损失。而且我们的目的,只是请陈爷、龙爷两位到临月台一叙,并无太大的恶意,何必还要舞刀弄枪,拼得你死我活呢?”

“真的是请我们过去一叙这么简单吗?”今夕的眼芒一闪,调侃道。

“当然还有其它的目的。”逆风笑了笑道:“否则我们又何必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今夕没有再问下去,他知道,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无趣,而有些事情最好是能见好就收,就像现在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

“不过,就算今夜之事我们不予追究,你们也必须全部退出通吃馆,因为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件发生在我的地盘上。”陈平领教了逆风的手段,如果任由他们不走,恐怕会对王卫、习泗这两路人马不利,而这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以,老夫这就命令我的人手撤出通吃馆。”逆风回答得非常干脆。

他大手一挥,片刻之间,铁塔上除了今夕三人之外,其他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幽暗公主留下的一缕体香与陈左尸身流出的血迹,仿佛一切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直到此时,龙人才发现今夕后背上早已是一片湿漉,看似悠然的今夕,其实心理已紧张到了极限。

“你真的没有中毒?”龙人深深地看了今夕一眼,突然明白了逆风何以要撤退的原因。

“我只是头有些晕,并没有其它不适的感觉。”今夕自己都有几分诧异。

龙人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胭脂扣的毒性是专门克制人体元素力的,而你的元素力却不同于我们体内的元素力,所以胭脂扣不能对你产生作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我们得以逃过一劫。”

龙人的话很有道理,今夕体内的魅魔异力本来就是完全不同于后天修练的内家元素力,而发明胭脂扣这门毒药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样的元素力,是以不能对魅魔异力形成有针对性的克制。如此一来,就连逆风也失算了这一招,导致他精心布下的一个妙局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失败了。

他一直以为是陈左出卖了他,所以陈左死的还真有些冤枉。不过无论逆风有多么聪明,多么狡猾,他也不可能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莫非这就是命?

“虽然我们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不可否认,逆风无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我们只怕要重新制订我们的计划才行。”今夕说到这里,双眉紧锁,显然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怕。直觉告诉他,李秀树这么干脆地退兵,并不是真的怕了自己,而是他一定还有更大的图谋在等着自己。

龙人浑身乏力,勉强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虽然他的那一剑已经得窥剑道的真谛,但这还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的冷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非常冷静的心态。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他似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陈平想了想道。

“这也是他今晚没有动手的原因。”龙人看着今夕,微微笑道:“因为,当你心中无刀的时候,你的整个人就像这月夜背后的苍穹,宁静而致远,根本不可揣度。”

今夕淡淡一笑道:“我难道真的有这么可怕?”

“对逆风来说,你的确让他感到可怕。但对我和陈平来说,你不仅一点都不可怕,还很可爱。”龙人哈哈一笑,然后眼中流露出一股真诚道:“我始终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的确是两个很可爱的字眼,即使当今梦菲在今夕背后刺出那一剑时,今夕也从来没有对这两个字失望过,确切的说更是亲人,因为他始终觉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这两个字,那么做人一定很无趣。

所以,当龙人的话音一落时,三双大手已紧紧握在了一起。

“回老爷,临月台的确走了不少人,除了幽暗公主与她的一帮随从外,其余之人全都撤出了通吃馆。”陈义肃手禀道。他今天的心情实在不错,大早起来,就荣升总管一职,所以陈平交代他办的事,他很快就办好了,不敢有半点耽搁,因为他还不想让这一切变成一个梦。

“然后呢?”陈平的脸色依然通红,精神不振,看来胭脂扣的药力不弱,不到三日之期,恐怕不会消除。

“然后他们就上了北齐大街,穿过七坊巷,到了一家名为‘八里香’的茶楼。”陈义依然有条不紊地答道。

“再然后呢?”陈平的眉头皱了一皱,觉得这陈义有点死脑筋。

“再然后……再然后……”陈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平,支支吾吾道:“再然后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陈平与今夕相视一眼,惊问道。

“派去跟踪的人一进茶楼,就被人打晕了,还是属下派人四处查找,才将他们给抬了回来。”陈义一脸惶恐地答道。

陈平摇了摇头,一摆手,让他去了。

“没想到还是跟丢了人。”陈平苦笑一声,望着今夕道。经过昨夜的那一场凶险,无论是他,还是龙人,都将今夕视作了他们三人的核心。

“这只是意料之中的事,陈兄不必自责。”今夕宽慰了他一句道:“以逆风的聪明,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不过,这样也好,这至少证明了他们还留在金银寨。”

今夕饮了桌上的一口香茗,沉吟片刻道:“逆风之所以退出通吃馆,是因为身分暴露之后,他在明处,自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样退一步,反而有利于他下一步的行动。以你们的见解,这逆风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似乎是在王卫与习泗二人中任选其一。其实真要确定,却十分困难,这一点从陈平与龙人的脸上就可看出。

“逆风老谋深算,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要摸透他的心思实在不易。像昨晚发生的事情,就让人防不胜防,看来我们只有按照已订下的计划行事,只要王卫不出事,就无碍大局。而习泗,就让他听天由命吧。”陈平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龙人虽没有说话,却也认为这是当前他们惟一可以采取的办法。

今夕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预感:逆风选择的下一个目标,也许既不是王卫,也不是习泗,而是另有其人。”

他此言一出,龙人与陈平皆吃了一惊,觉得今夕的推断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那会是谁?”陈平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夕苦笑一声道:“这只是我对逆风行事作风的一个推断。逆风如果真的要对付王卫、习泗,他就不会在昨晚来对付我们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控制住陈兄,保证棋局由他操纵胜负,这样即使卞白的棋技不如陈兄,他们也可以夺得铜铁的留易权。而杀王卫、习泗,只是万不得已时的下策,就算他们能够杀了王、习二人,一旦卞白的棋艺不敌陈兄,岂不也是白费力气?”

“不过,若他们杀了王卫、习泗,尽管他们无法得到这贸易权,但至少也让演绎、擎宇亦空手而归,岂不也同样达到了他们的目的?”龙人忍不住提出异议。

“这就是逆风的聪明之处,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棋赛那天,王卫、习泗已死,只有卞白一人参赛,这卞白又是今梦菲的人,那么就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这是今梦菲捣的鬼。以演绎、擎宇的头脑,当然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如此一来,势必对今梦菲的野心有所察觉,从而加强防范,甚至实施打击,这种局面当然不是今梦菲与逆风希望看到的。”今夕的思路非常清晰,一五一十说来,丝毫不显破绽,显然对这些问题深思熟虑。

“假如他们连卞白也杀了呢?”龙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逆风以旱地亲王的身分,拥有旱地龟宗、东海忍道与棋道宗府三派的势力,但这三派虽然在他的控制之中,却只有旱地龟宗才算得上是他的真正势力。而卞白既然敢来参赛,说明棋技不错,必然是出自于棋道宗府,如果逆风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将之击杀,只怕难以服众。”今夕断言道:“所以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极小,逆风更不会为了今梦菲而自损实力。”

“如果这些事情都不可能,那就有些让人难以琢磨了。”龙人摊开双手,一脸苦笑。

今夕却并不气馁,闭起眼来,似乎在想着什么,老半天也不见动静。

陈平与龙人苦于自身元素力受制,精神大是不济,似睡欲睡间,却听今夕一拍手道:“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陈平与龙人精神一振,道:“莫非你已想到了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其实我们想得太多,所以误入了岐途。”今夕微微笑道:“逆风此行幽暗的目的,无非是不想让演绎和擎宇任何一方得到这铜铁的贸易权。既然如此,那么他只要让这棋赛不能进行下去,就同样可以达到目的,陈兄,你说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陈平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几分疑惑道:“可是棋赛乃是暗神钦定,已经张榜公布天下,岂能说废就废?要想让棋赛不能进行,除非是暗神钦准才行。”

“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暗神才会下令停办棋赛呢?”今夕问道。

陈平想了一想道:“这第一种情况是我出现了意外。主办方既然缺席,这棋赛自然就比不下去了。”

今夕点头道:“经过了昨夜的凶险,想必逆风不会重蹈覆辙,所以这种情况可以排除。”

“第二种情况,就是贵宾方缺席。不过这种可能性经过你的分析之后,恐怕发生的可能性也不大。”陈平道:“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通吃馆内发生了大的变故与意外,致使棋赛无法举办,但是这种可能性只怕也不存在。”

“你真的这么自信?”今夕似笑非笑道。

陈平不由踌躇起来,考虑良久方道:“我陈家本为暗器世家,故此家中的术士不少,其中也不乏术士高手,应该可以控制通吃馆内的局势。而金银寨的城守刀苍将军一向与我交好,手下有精锐五千,完全能够控制金银寨内的整个局势。有了这两股力量,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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