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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邱诺夜觉得自己整个人浮浮沉沉了许久,看不见、听不见,也没有任何感觉,当身体其中一部分突然传来剧痛时,他才突然浑身抽了一下,缓缓可以睁开眼睛。
眼前是意料之中的一片雪白,本来才刚醒过来,嗅觉有些迟钝的他,在确认自己身处医院之后,才慢慢开始闻到那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微风轻轻吹拂,洁白的窗帘随风微摆,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刚刚苏醒过来,邱诺夜就着急着四处寻找姜晓寒的身影,迷迷糊糊地在病房里左右打量,左手却在不经意间微微移动时,碰到了甚么毛茸茸的东西。
侧过头一看,一颗小小的脑袋正一动不动趴在自己的左手边,沉沉睡着,单薄的肩膀无力倒在床沿上,或许是因为感觉到冷,坐在椅上瘦小的身体时不时微有些抖动。
仔细凝视姜晓寒趴靠在两只手上的脸庞,那上面染着难以忽视的憔悴,脸颊旁甚至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可能是刚哭过不久。
姜晓寒本来就睡得不安稳,脑里一遍遍回放着昨日的恐怖经历,最可怕的不是她独自遭受到的那些,而是最后让她几近崩溃的一幕。
邱诺夜安安静静端详着姜晓寒紧张的睡脸,不由伸出手去想安抚一下她,可手才刚抬起,后者便一个激灵,忽然极快速地睁开了眼睛。
“诺…诺夜!你醒了!”第一眼,姜晓寒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又连忙眨了几下眼睛,确认不是因为自己缺乏睡眠,眼睛发干的后遗症时,高兴得整个人飞快坐直,一把握住邱诺夜举起的手。
“怎么睡在这里啊!最近天气转凉,你睡在这里容易着凉!”邱诺夜昏睡多时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脸上却是极致的温柔。
“大笨蛋!”望着邱诺夜轻勾起的笑容,姜晓寒眼眸里又开始泛湿,从昨天开始流个没停的眼泪,又再向她袭来,“你笨死了!”
“我也觉得是。”邱诺夜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可虚弱的他即使还想继续看着姜晓寒,眼皮上传来的困重感还是卷袭了他,让他缓缓合上了眼睛,闭着眼努力保持清醒,“自从认识你开始,我就尽在做傻事。”
“伤口会痛吗?”姜晓寒见邱诺夜闭起双眼,连忙吸了吸鼻子,担心他是不是觉得哪里不适。
“嗯…很痛,我就是被痛醒的。”邱诺夜强忍下腹部剧烈的疼痛,讶异自己的困意竟还如此强烈,以至于即使痛成这样,他还是想睡觉。
“我让医生给你看看!”姜晓寒急急忙忙就冲出了病房,跑去叫主治医生去了。
片刻后,邱诺夜已经乏得撑不住,睡了过去之后,姜晓寒才带着医生赶来。
她安静站在一旁,望着医生仔细替邱诺夜做各种检查,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才终于叫是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