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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一层的乌云压在天空上，云朵很低，似乎伸手就能抓一把下来。
何管家仰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有种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感觉。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他朝外探出了脑袋。一脸朴素的马车从远方驶了过来，挂在马车前面的铃铛在风雨中清脆作响。
赶紧举了雨伞等着。
马车在陈府门口稳稳停了下来，陈老爷子从马车里出来。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向里面走去。
陈老爷子的步子极其快，何管家举着油纸伞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老爷，”何管家将油纸伞递了守在门边的家丁，转身从柜子中去了赶紧的衣衫出来，“您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陈老子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饶是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何管家也感受到了陈老爷子的暴躁，说起话来也丝毫不敢逾越。
盯着他手中的衣衫，陈老爷子皱起的眉头始终并未舒展开来。
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何管家端着一碗还飘着热气的羹汤等候在外面。
“这是之前就吩咐人熬好的，这天气凉，喝点儿姜汤去去寒气。”管家腆着张笑脸将姜汤递了过来。
陈老爷子黑眸在他面上停留了两秒钟之后端起姜汤一口喝下。
“进来，”何管家将空碗交给身后的家丁，又打发其他人下去，之后紧跟着陈老爷子近了书房。
昨夜被贼人撞坏的窗户今日已经重新修好。这一次换了更加结实的实木，陈老爷子坐在椅子中，整张脸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老爷，”何管家径直取了火石子，又将烛台点上，屋子里这才亮堂了起来。
“你以为第一郡主如何？”
何管家讶异的望向陈老爷子，他虽然跟在陈老爷子身边的多年，但鲜少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陈老爷子突然问起来他也愣住了。
匆匆扫过他的面庞，陈老爷子似乎不经意般的说道：“无碍，我就随意问问，你也直说就是了。”
何管家收了目光，一面思索着一面道：“郡主跟二皇子才回宫不久，且一回宫中皇上不但认同了他的身份，还御赐了第一郡主的名头给她。可以说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同样的这也说明能如此迅速讨得帝王的欢心，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说着，他佝了身子，“奴才见识浅薄，让老爷见笑了。”
“你说的很好，”陈老爷子低声沉吟着，“那么依你看，此人应该如何对待啊？”
何管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依奴才拙见，若是能收为己用，那必定能如虎添翼；但若不能归为己用，那么……”
烛光跳跃，雷鸣诈响，何管家做的抹脖子的动作显得诡异极了。
陈老爷子面色平静，唯有呼出来的气息让他的胡子上下跳动着。他的目光深深地盯着远方，手无意识的扣在桌面上。
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原来只是猜测小笙该是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如今这猜测被证实了陈老爷子心中反倒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些原本坚持的东西似乎开始瓦解了。
挥了挥手让何管家下去。他一个人跌坐在宽大的椅子中，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陷入了沉沉的静寂之中。
小笙感觉她的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睁开。无奈之下她唯有沉沉睡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两张放大的脸。
“你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