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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入夜了才传召四阿哥进宫,靳水月心里是很担心的,陪自家宝贝女儿玩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安安,时辰不早了,该睡觉了,额娘陪你好不好?”靳水月见自家女儿眼睛都有些泪汪汪的了,知道她困了,打哈欠了,便抱着她柔声问道。
“不要,我要等阿玛回来睡。”小安安奶声奶气的说道。
“你阿玛进宫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呢,乖,额娘陪你吧。”靳水月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说道。
“好,看看弟弟妹妹就睡。”安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后,轻轻点头,虽然她很喜欢阿玛陪着,不过,靠在额娘香香的怀里睡,也不错呢。
靳水月哄睡了孩子后,回到屋里,四阿哥才回来了。
“怎么样?皇阿玛叫你进宫说什么了?”靳水月上前看着自家四爷问道。
四阿哥一边放下手里的披风,一边笑道:“也没说什么,放心吧,小事儿。”
“小事也是事,说吧。”靳水月挽着他的手臂笑道。
靳水月是很了解自家四爷的,要真是小事,他不可能笑成这样,明明就是大事,他为了安抚自己,故意这般说的。
“嗯……皇阿玛说,想让我去盛京一段日子。”四阿哥轻声说道。
“盛京……盛京不是好好的吗?今年风调雨顺,盛京也一样,也未曾听说有任何人犯上作乱,而且,这还不到冬日呢,也不会发生雪灾,无缘无故的,去盛京做什么?”靳水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皇阿玛说,盛京的旧宫多年无人照料,先祖们也无人伺候,所以叫我去带他老人家尽孝。”四阿哥伸手揽过自家福晋,柔声说道。
“叫你伺候先祖?守陵……不,是守着那边的奉先殿?可是紫禁城里面的奉先殿就有各位先祖们的牌位和画像,还每日祭拜,不是一样的吗?”靳水月只觉得心都凉了,她家四爷这些年这么努力,好不容易有了成效,有了终于自己的一拨人和势力,皇帝突然让他去盛京,守着那边的宫殿,守着那边的奉先殿,****给祖先们烧香祭拜,不就意味着,要让他离开权力中心,要让她家四爷在京中苦苦经营的一切成为泡影,这怎么可以?
“盛京那边的旧宫……自从到了北京后,就是一处行宫了,只是老祖宗们比较在那儿生活过,所以皇家一向很在意,平时都有奴才看管、打扫,并且也上香祭拜,偶尔皇阿玛也会派皇子过去祭祖,只是……派人去守着,还真是第一回,咱们算是遇到了,他说了,让我带着家眷一起去。”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着自家福晋柔顺的长发。
靳水月觉得他这会子真是没正经,不过,这丫的越表现的这样云淡风轻,她越觉得有问题。
“带着家眷一起去,那就意味着要长住了,兴许很多年不能回来,这可不行,我们不能离开。”靳水月坐直了身子,掰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四阿哥闻言一下子把她抱了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知我者水月也,你说对了,我不会离开的,我们一家子,只需要安安稳稳待在这王府就成,谁也别想把我们赶走,哪怕皇阿玛也不行。”
如今不比从前了,他不是幼年时那个任人宰割的皇子,也不是从前那个四阿哥了,他是该让他的皇阿玛知道,有些事儿,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强求。
“那咱们该怎么做?”靳水月柔声问道。
“这件事,由我处理,你只需和从前一样,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无须操心。”四阿哥又亲了自家福晋一口,笑着说道。
“吃……睡……你还嫌我不够胖啊。”靳水月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丫的完全是没安好心啊,知道她现在非常在乎自己这身肥肉,竟然还敢这么说。
“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少吃点。”四阿哥立马投降。
靳水月一听,真是无语了,少吃点……是不是真的嫌她胖啊。
四阿哥一看自家福晋那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会真是说什么错什么,只好抱着哄了。
这事,还真不是靳水月能管的,因为她知道年贵人小产,皇帝在气头上,虽然理论上和她无关,但是谁知道人家会不会迁怒她,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一段时间不进宫露面了,哪怕宫里有家宴,也要借故推辞,让她家四爷折腾去。
靳水月也不知道自家四爷怎么弄的,反正皇帝那晚对她家四爷说了,尽快出京,可是一直过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丝毫动静,他们依旧住在王府里,她家四爷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上朝,去衙门当差,和过去一样,就好像那夜的事儿没有发生过,皇帝根本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一样。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皇帝病了,拖了大半个月都没有痊愈,断断续续的,一直喝着药,偶尔才上朝,听宫里的人说,精神头很不好。
不过……这次皇帝虽然病的有些重,却没有再传任何皇子进宫侍疾,只是听从太医的吩咐,好生歇息而已,因此大半个月里就上了三次早朝。
“明儿个就是十月初一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书房内,四阿哥接过自家福晋递过来的手炉,搓了搓冰冷的手笑道。
“我说在屋里烧炭,你又不肯,冻坏了吧。”靳水月伸手一摸,只觉得自家四爷的手冷极了。
“只是方才写字太久,所以才会手冻,放心吧,我是个大男人,又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娇气,不下雪就不必在书房烧炭了。”四阿哥笑着说道。
“你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大人了,你要挨冷受冻,那是你自找的,可是弘时还是个孩子,他的屋里你也不许烧炭,万一冻坏了怎么办?”靳水月看着自家四爷,有些气急的说道。
她今儿个见那孩子,衣裳穿的也不是很多,冻的鼻涕都出来了,一问才知道是她家四爷的主意。
“那孩子就是被娇惯多了,我只是吩咐不要给他穿太暖,也没说要冻着他,我看他比我穿的还多,不是说孩子屁股上三把火,比大人能挨冻吗?不碍事的,他是男孩子,不经历点风吹雨打,怎么成?”四阿哥理直气壮的说道,似乎还觉得不够。
靳水月闻言真是无语,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自家四爷道:“我知道你关心弘时,那孩子肯定是故意到你面前装可怜的,我还不了解他嘛,臭小子,就是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