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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千钧气势之下,方小胜只能选择保住小命,咬牙狠命吩咐手下人:“听爷的话, 给我拔出来!”
身后的打手个个都惊悚的看着似乎疯了的方小胜,哪里敢上前去给他拔那已经深入骨髓的竹簪子啊。
宁御泽见众人不动,伸手一指,直落到旁边的黄三身上:“浪费时间!你,给他拔出来。”
黄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跪在地上,进退两难,耳边却传来方小胜不要命的催促:“黄三,抓紧过来。”
“是,是。”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黄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在手碰上那竹簪子的时候,连力气都没有了几分。
要不是听到方小胜的怒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闭眼一使劲,砰的一声将那竹簪子生生地从手心中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热的血液,迎面扑来。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方小胜,杀猪似的哀嚎。
整个场面血腥异常,方小胜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有人接过竹簪子,呈上来,交到叶浔的手里。叶浔无奈,只能掏出手帕接过那沾满鲜血的簪子,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滚吧。”宁御泽闲闲的看着晕倒的方小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断手少脚的可不好看啊。”
话是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落地,可是到了对面几个人的耳朵中,就如同雷响头顶,生生的让人战栗。
几个人扛起晕厥的方小胜,仓皇逃走,谁知没有走出多远,又听到一声哀嚎。
原来是黄三不知怎么竟然趴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耳边依然有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这里,有我在,没有人能称爷,记住了吗?”
黄三这才想起,刚才当着这个人的面,自己似乎还称方小胜为爷,真是该死啊,这会儿被宁御泽打中脚踝,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上请求饶命。
“滚吧。”直到宁御泽发话,几个人才匆匆逃离。
直到看着那帮人远去,宁御泽才回眸一转,声音咸淡道:“想笑你就笑吧,憋坏了可得不偿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到释放的叶浔终于可以开怀一笑。
“笑够了,给本爷把头发梳起来。”宁御泽狭眸微动,站起身来径直向屋子里走去。
“……你的头发还要我来梳吗?”叶浔低声嘀咕了半晌,手里捧着那炙手可热又满是血腥味的竹簪子,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气愤的想着,这个死榴儿怎么还没有来啊。
后来榴儿还是来了,看着平静的如同没有发生过任何状况的灾难现场,村长无语的又走了。当然这其中的艰辛,叶浔认为,村长没有必要知道,也就一语带过。
送走了村长,叶浔将那竹簪子扔给榴儿,命令她洗刷干净,然后给屋子里头那个睡觉的男人梳头发去。结果,榴儿被遣散出来,撇着嘴道:“他说,我不是他的丫头,您才是。”
“我知道了。”刚才他们两个的谈话,在外面的叶浔可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落下,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掀帘子走进去。
只见宁御泽坐在她的梳妆台前,高大的身影将那窄小的梳妆台衬得越发的不成样子,青丝搭肩,如同上好的绸缎。
透过那张小小的铜镜,是一张分不清男女的脸庞,狭眸上扬,桃花掩映,正对着自己不怀好意的一笑。
“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打发了我啊?”
叶浔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我真的不会梳发,要是梳的乱七八糟的你可不要生气啊。”
薄唇轻佻,音如埙萧:“借口。”
叶浔只能执起旁边的犀梳,一下一下的将那光滑如缎的黑头在手中穿梭,但还是忍不住的偷眼去瞄一眼镜子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