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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琬本就苍白如玉的脸容,仿佛因为她的突然开口,越发褪尽了血色,似纸清透,唯恐轻轻一触,她便会碎了一般。
夏侯缪萦能够感觉到,赫连煊寒眸深如古潭,幽幽的望了她一眼,眸底潋滟的情绪,晦暗难明。
“琬儿,天气寒凉,我们先进去再说……”
夏侯缪萦笑了笑,灌在喉间的一盏冷茶,直抵心底,冰凉,却足够令人清醒。
容珞琬似乎迟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挣脱了赫连煊的搀扶。
“阿煊,我都知道了……司徒锐想用王妃娘娘来交换我,是吗?”
赫连煊微微一顿:
“琬儿,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处理的……”
容珞琬却似乎十分的绝望:
“你怎么处理?阿煊,虽然我不知道司徒锐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但我很清楚,以他的为人,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一定会带走我或者王妃娘娘其中一人的……”
泪眼欲滴,偎在赫连煊手臂上的芊芊十指,瘦白而仓皇,仿佛他就是她坠落海底的最后一根浮木,抓不紧,她便会永沉这无边的深海,万劫不复。
“本王决计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
冷冽嗓音,似保证,更似承诺。赫连煊望向面前女子的一双濯黑瞳仁里,有安抚,更有势在必得的坚定。
“既然王爷已有决断,时间也不早了,便请带着容小姐回房吧……”
这个结果,夏侯缪萦早已预料得到,是以她并不意外,也并不怎么觉得难过。或者一颗心,伤到某个程度,痛到某个程度,自然而然便会麻木。
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已是逐客令了,赫连煊却没有动,只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沉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并不急于开口。
容珞琬却因此仿佛显得更加的不安:
“那王妃娘娘怎么办?”
她关切的语声中,不乏某种内疚一般,夏侯缪萦听清了,只笑笑,浑不在意的模样。
赫连煊瞥她一眼,目光深邃,瞧不出什么喜怒,却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侯缪萦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谋算着些什么。
这是,他这样的沉默,落在容珞琬的眼睛里,却如有另一番意味。
“阿煊,让我跟司徒锐走吧……”
柔软的嗓音,蓦地在偌大的溶月居里响彻,似一记巨石陡然砸落暗流汹涌的湖泊,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
问出这四个字的赫连煊,说不清是急,还是怒。显然容珞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一向镇定自若的阵脚。
关心则乱。惟有在乎,才会如此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缪萦反而一颗心沉匿下来,无喜亦无悲。
“司徒锐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跟他回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便不会再逼你休了王妃娘娘……”
容珞琬一字一句的将娇艳唇瓣里的一腔情意,尽数吐尽:
“阿煊,我不想你为难……”
不过短短一句话,已是诉尽衷肠。
无论她是否故意说给她听,夏侯缪萦仍旧为这“不想你为难”五个字而难抑动容。
“若要你牺牲自己,来换取本王的一时安逸,琬儿,你觉得本王余生会开心吗?”
黑如濯石的眼瞳,静静的凝视在面前女子的身上,仿若此间世上,惟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沉寂的房间里,赫连煊清冽悠远的嗓音,如此清晰的响起:
“本王已经失去了你两次,琬儿,不会有第三次……”
攥在手中的青瓷白釉杯,被掌心捂得温热,明明是光滑细腻的瓷胎,偏偏如长了无数的倒刺一般,勾进夏侯缪萦的皮肤,有微微的刺痛。或许,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但她何尝拥有过?终究,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这样就可以看不到,对面的一男一女,四目交缠的景致。这一刹那,在她的房间里,她恍然变作了一个外人,不该存在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