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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玉来到皇宫的东旋门,偷偷观察着。这里的守卫一会从四个方向来回都有巡视,几乎没有可以钻空的时间。又抬头看看高高的宫墙,以自己现在的轻功恐怕飞上去就打草惊蛇了。诺玉咬着嘴唇,坐在那里干着急。
突然,前面有个黑影从高高的宫墙里飞身出来,看她如此轻松,武功一定很高。诺玉慢慢靠近她。谁知对方却察觉了,一下把诺玉反手擒住。
“什么人?”女子低声问道。
诺玉耳朵一热,声音好熟悉啊。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小时候的画面:自己和妹妹端坐在桌前,师父在她们身旁踱步,一句一句教她们念诗。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但是师父略带沙哑又柔美的声音仍然记忆犹新。于是,诺玉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
那人一听,把诺玉又转了过来。她们四目相望,对面的女子已经有了皱纹,头发也已经是银色的了,但是五官相貌仍然那般纯洁高雅,她的身上似乎永远带着仙气一般。女子将诺玉一把抱入怀中:“好孩子,你长大了,成熟了。”
诺玉一听,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八年前诺玉鹤云姐妹乔装在遭遇洪灾的村庄,身染重病。后来被太子和欧阳将军相救。她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坐上马车的时候,泪流满面。当时太子和欧阳将军以为她们是为失去亲人和家园而伤心难过,却不知她们是因为要离开师父而难过。女子站在一群难民身后,目送马车离开。
诺玉突然想起了来此的目的:“师父,你已经见过妹妹了?”
“你们在密室地宫训练的那七年里,我没有办法接触到你们,怕会引起龚钦城的怀疑。现在你们开始被他派去执行任务了,我才有机会在他没有监视防备的情况下来看看你们。你身在魔域更加危险,所以师父为了你的安危不曾去过,你会怪师父偏心吗?”
“诺玉怎么会吃亲妹妹的醋,师父说的话诺玉心里明白。只是这次回来听说妹妹情况不好,想来看看她。可是我现在功力有限,只能在这东旋门干着急。”
“鹤云这孩子有一些固执。师父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她进宫以后被龚钦城利用,她跟随的德妃在她眼前死去。她一直不能释怀,为了在深宫中悔过,竟然毁容隐藏之前德妃贴身宫女的身份。现在更是在杂役库天天被人欺负辱骂。我劝过她很多次了,还是听龚钦城的安排,出宫算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师父,让我去见见妹妹吧?我不求改变她的想法,只想抱着她好好安慰她关心她。”
女子看着诺玉噙着泪水的眼睛:“好,我带你去,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记住千万不可超时,不然到时候你和她都会有麻烦,到时这个龚钦城是绝对会做出‘弃子’的行动的。”
女子把诺玉悄悄带到了鹤云的木屋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诺玉走到她的床铺前,伸手为妹妹盖好被子,又心疼地摸着她曾经跟自己一样的脸。鹤云感觉到有人,身子抖了一下立刻坐了起来。诺玉一把抱住鹤云,捂住她的嘴。
“鹤云别怕,是姐姐,姐姐来看你了。”诺玉松开手。鹤云慢慢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诺玉,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赶快捂住自己的脸,转过身子。
“姐姐,你不是在魔域吗?怎么会到这来,你快走,会被人发现的。”鹤云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眼泪。
诺玉从后面抱住鹤云:“傻瓜,从小你身上哪里痛我就会有感应,你忘记了吗?那段时间我的脸一直火辣辣的,我就应该猜到的。是姐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忍受这些。”
鹤云转过身来,举起自己的手对着诺玉说:“姐姐,你杀人了吗?”还没等诺玉回答,“我杀了,我害死了最信任我的人,她死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诺玉捧住鹤云的脸:“我又何尝不是,因为我随口一句话,整个周县的人都死了。但是鹤云你不要忘记我们真正的身份。八年前我们故意接近龚钦城的真正目的。我们的悔过和眼泪不能阻碍我们的使命,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