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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向莫染，眸光坚定地说：“我……我不怕的。谢谢你及时地出现，救了我。”
“莫染救了你？”我问道。
“是的。她们把茶水泼向我之后，掀翻了整张桌子，骂我不长眼，这么不小心把珍贵的茶叶全洒出来了。她们还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是莫染喝止了她们。”
如意很感激地看着莫染。
“不用谢，我最讨厌那种虚伪的满口假仁假义的女人了，幽州那对姐妹，太讨人厌了。下次她们要再这么随意伤害你。你要怎么办？”
莫染问出了重点。
“……”
如意垂下头，揪着丝帕。没回答。
莫染抬眸，认真地看着她，又看着我，开始提议：“如果你们相信我，我……我可以带你们逃出去。仙妹妹，相信我，我可以带你们走的。”
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握紧。
他攥得太紧，我的手指一阵疼。
不远处，传来的琴音，悠扬低沉的曲调转了个弯，变得有些尖锐。
我一个激灵，刚要望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却传来莫染的声音：“仙妹妹，你别看。你也别怕，红鸾是阻挡不了我的。”
我叹了口气，问道：“你不怕小白吗？”
他扯了下嘴角，眸光闪烁不定。他思索挣扎了一番，才下定决心地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就无所畏惧。我带你们去一个世外桃园，安静地生活。你们要相信我——我们从漠北出发，去北疆，在那边坐船去我祖先的国土天竺。天竺是个祥和安宁的国度，没有战争和纷扰。”
我摇头，说道：“莫染，你面对的不止是小白，还有徐州三十万大军，吐蕃二十万大军。你要逃去哪儿？而我呢又能逃去哪儿？战争是如此的残酷无情，哪里容得了‘安静’两字。我们就像一盘棋局里的棋子，既然入了局，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莫染的眸子里盛满了复杂和忧伤的琥珀光芒。
此时，如意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姐姐说得没错，我们无路可退。我们已经陷进去了。”
“我陷进去了。已经离不开了。”
如意说着，一滴泪，从她的眼眶中缓缓地滑落，刻下一道清浅的纹路。
莫染沉默着，他咬着唇角，悄声地对着我说道：“仙妹妹，别这么早下定论。凡事还是会有转机的。如果说，你不再是徐州的公主，不再需要出嫁吐蕃，不用成为吐蕃的王妃呢。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半路上薨逝了呢？……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下所有的责任和重担，安静地逃离这一场战乱纷争呢。”
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使我的心也跟着变得疼痛起来。
半路上薨逝？
半路上薨逝？
半路上薨逝？
我瞪大眼，看着莫染。
假死？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意思我懂了。他要我假死，假装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事情能这么简单吗？
不……不能，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