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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的叔叔朗国公六十大寿,设宴请了很多达官贵人。阿诸也被邀请在其中。
我因为风寒,没有去。被阿爹明令关在宫中养病。
阿诸肯定是被请去抚琴了,主要是朗国公的“远房亲戚”韩夫人的侄女对阿诸很是上心;明摆今日是寿宴,有可能后天就是婚宴了。
我就乔装一番,偷偷地溜去盯紧点。
果不其然,宴会上,为了给朗国公助兴畅饮,阿爹就示意诸葛世子上去抚琴一曲,并让所有女眷都来猜琴题。
由于风寒肺咳,我只好躲在帘后,叫侍女代笔帮我把琴题写在了丝绢上;不一会儿,所有女子的琴题,阿诸都观了一遍,最后告诉众人——:“我所弹的琴只是在思念一个人,以及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不管是幽兰也好,梅香也罢,都不及那个人出现的美好。只要,她出现的地方,百花都将变得黯淡无色。”
所以,所有人的琴题都是无解的。他一个也看不上!言谈举止虽是谦恭温雅,实质上,他拒绝得相当坚决!
阿诸把我想出的琴题驳得无地自容。为何幽兰与梅瑞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自黯然神伤地从重重的帘后,退了出去。回到宫中,我就把自己的肺病闷得更严重了。
我自知琴的高度无法与他相比肩,却不曾想,连琴的意境都逊色他这么多。
一思及此,我的肺咳又隐隐窜起。
我隐忍着,用力把这些烦人的咳嗽压制了下去。
高易看到我弯腰咳嗽的样子,很担心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捂着心口处,说道:“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先帮你破了这个琴阵再说。”
冷汗开始从我的手心处冒出,额上的汗水,就像雨点,开始密集。我知道只要我一动气,这病就不会让我好受!
我蹲下身,开始咳嗽,疼痛,如蚁穴溃堤,开始在我的身上四处攀爬,我咬着牙关,掐着手心,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心境太重要了,只要心中一有哀伤的愁绪涌现,这该死的肺病就会加重。
他锁了下眉头:“看你的样子,特别难受。凡事不要太逞强,性命要紧,破与不破,都随缘吧。看你疼得这般煎熬,我先带你出去吧。”
高易蹲下身,要扶起我。
我咬牙,从袖子里掏出莫染给我备的药丸说道:“我带着药呢。服些药就能缓解。你不必担心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只是我可以忍受住这种噬咬的疼痛,却无法让老天爷让我多活几天。
再过几日,我将咳尽全身鲜血而亡。
我吞下药丸,闭上眼,养精聚神。
古筝之音,缓缓地从四周传来,如布阵的潮水,装甲带枪的骑兵……音色由缓到急,仿佛在疾风中,疯狂涌奔的战马,铁蹄踏破夜之晓!
我一边听音,一边说道:“这是入阵曲啊。”
高易观察着四周,才说道:“嗯,前面摆了一个象棋阵。”
我定晴一看,笑着说:“是残棋阵。以筝音开局,以琴音布局。这盘残棋,七星聚会,此局变化莫测,异常凶险,许多人悟了一生也无法参透它的深度与玄妙。现今,这个象棋残局竟是以琴音布局,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