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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天下人都觉得荒唐,那又如何?绾墨她是我的妻子,而你们许家竟然联合了林家,想要置她于死地。绾墨说得对,念在你许家是两朝重臣,我只诛你这一脉,未动九族。”
沐枫洛一席话说得清浅淡然,云淡风轻说着他在江山与林绾墨之间选择了林绾墨。
沐枫洛本就不甚在乎天下人如何说,也不甚在乎这天下。若非彼时应了父王不会让燕国天下落入外戚手中,落到太后垂帘的地步,他此时该是鲜衣怒马,仗剑天下的。
许玥闻言,手狠狠的握成拳,只见身边几个尸人举起长刀,恶狠狠地盯着林绾墨和沐枫洛。
“你不是他对手,何必鱼死网破?”林绾墨忍不住开口道。“你若现在离开,沐枫洛也许还能饶你一命。”
“哼,不必。”许玥妖异的大笑了起来。“林绾墨,这个时候充好人,你不觉得太让人恶心吗?”
林绾墨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微微一笑,将所有的话都咽回去。许玥其实跟明凤和白澜又不同。
在林绾墨还没有入王宫的时候,许玥一直因着自己是第一个被封为夫人的女子,总是下意识的将自己当成王宫正主。
她对沐枫洛说不上有多深的情谊,只是从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总会得到,而沐枫洛又是她当时那般笃定的。
林绾墨看了沐枫洛一眼,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夜色对他道:“你自己决定吧。”
沐枫洛的手搭在林绾墨的肩头,微微用了一下力,而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倏然奔向许玥。
问九娘伸手拉住林绾墨的手,轻声问:“你怎么了?”
林绾墨看了问九娘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倒是月如钩在一旁将观战的目光挪回到林绾墨的脸上,笑道:“小影影,这可不是什么伯仁因我而死。”
“我知道,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林绾墨对月如钩报以一个温和的笑意,全然没有注意身后沐枫洛和许玥的情况。
若沐枫洛不打算放许玥一条生路,那么林绾墨完全相信他有能力杀了许玥。因为方才沐枫洛露的那一手,据说会的人都没有几个,更遑论能够运用的如此自如。
“绾墨,你觉不觉得刚才沐枫洛的那一招好像有点眼熟?”问九娘出神了一下,猛然想了起来。“对,你曾经有一幅,里面画的就是这个动作。”
说着,问九娘大体比量了一下沐枫洛刚才的动作。
林绾墨颔首:“那幅画是我自承岩谷一个人的手里得来的,相传画的是一门失传了很久的绝学。身化无形,天地有我,天地亦无我。”
难怪沐枫洛身手如此好,原来竟是承岩谷的门下。
说话之间,沐枫洛已经回到林绾墨身侧,负手而立,半含了笑意,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丝毫凌乱。
林绾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凝神细听了一下,笑道:“你到底还是放了她。”
“长线所到之处,必有大鱼。”沐枫洛悠然的回答道。“忙了快一个晚上了,绾墨,咱们也该回去了。”
“嗯,是该回去了。”林绾墨将匕首收回鞘中,又对月如钩道:“你身上的伤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这期间不要乱动真气。”
“哎哟,小影影,你这么担心人家,不如留下来陪我?”月如钩展颜一笑,只让人觉得犹如见明媚阳光,一时间明艳动人,移不开眼。
林绾墨垂下头,掩口一笑。又稍稍的偏了一点头,用余光看着沐枫洛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的听着,手拢在她的腰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许久都没有回答。
沐枫洛的平静让三个人都有些惊讶,问九娘看了看月如钩,又看了看林绾墨,开口道:“沐枫洛,这个时候没反应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啊。”
闻言,沐枫洛恍然回过神来,笑道:“我是在想,也许绾墨留在这里,会好一些。月如钩的提议并非没有道理。”
“你说什么?你还真放心把绾墨留在月如钩身边啊?”问九娘几乎要惊讶得跳起来。
且不说月如钩与林绾墨本就相熟,而且月如钩待林绾墨的真心未必少于沐枫洛,就算是个陌生人,以月如钩对女孩子的手段,想不红杏出墙也是有些难度的。
一直不言语的林绾墨开口道:“若他们的目标是王宫,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回去吧。”说着,林绾墨转身就要离开。
“绾墨。”沐枫洛一把拉住林绾墨的手臂,垂下眼眸正对上她的眸子。
林绾墨平静的回视着他,微笑道:“如今我是燕国王后,王宫如此大事,怎可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