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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瑟瑟不以为然反问:“那为什么你轻易把偷听得来秘密告诉我?”
“因为……”纳兰北峰突然接不上话来,抓了抓指头,心急如焚说道,“我很能守秘密的!只是……只是……因为你……我才告诉你!”
“为什么呀?”香瑟瑟好奇问道,昨天他拼死跑来向自己求救,这也是受宠若惊呀。
纳兰北峰抿了抿唇,低下头,再抬起眼眸小声道:“因为嫂子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袒护纳兰褚旭就是袒护他,你不会跟其他人那样逢迎我却又在暗地里说我坏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暗地里说你的坏话呢?”香瑟瑟戏谑问道,纳兰北峰急了急说不上话来,她双手负后取笑道,“我还偷偷把你的机关园让给别人了。”
“你……”纳兰北峰顿时扬起手指怒盯着她。
香瑟瑟抿唇笑道:“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纳兰北峰憋屈微咬下唇不语。
香瑟瑟转身迈步走去,浅笑道:“要见那个可以救你性命的人,首先你得去买十样东西。”
“买什么?”纳兰北峰迫不及待跟上去问。
香瑟瑟来到约定的厢房,玉面和三娘子早在里边等候。
三娘子见她来了,神色略带诡秘道:“瑟瑟,已经有眉目了。”
香瑟瑟眸色微敛,忙走过去坐下来。
三娘子张开一张纸,若有意味道:“我打探到都狼国国君共生有九子十女儿,符合那坠子上的生辰八字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和七公主。”
“……”香瑟瑟汗颜,一个生辰八字还有四个人呐?
玉面看了看她无语的表情,戏谑道:“别惊讶,怪只怪那一年文熙帝生育能力旺盛,三子一女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生,三位皇子的顺序也是按照其母妃位份来排序的。所以,要知道谁才是这狼瑞莲坠子的主人,还有点困难。”
香瑟瑟只当作自我安慰说:“现在的范围不缩少成三个人了吗?”
玉面不以为然摇摇头说:“虽然与我交手的男子,但是,都狼国有个规矩,公主出嫁,其狼瑞莲坠子会转交给她的驸马。”
“……”香瑟瑟再次汗颜,无奈笑道,“那也是四个人。”
沉默了一阵子,三娘子若有意味提醒:“瑟瑟,虽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但是,你真的要继续纠缠下去吗?难不成你要千里迢迢跑到都狼国求公道?”
香瑟瑟不以为然浅笑,拿出袖中的狼瑞莲坠子,轻淡道:“你们知道我的性子,我香瑟瑟从来不是一个为了仇恨而活的人。我不会刻意去记住仇恨,但我会记住曾伤害我和身边的人的那个人。若有那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我,绝对不会吝啬。”
玉面久久凝视着她,他知道,在香家里边,她唯一在乎的是香凝玉,至于她维护其他人,只因为香凝玉在乎,所以,她不会刻意去追究。
许久,他收回目光,若有意味低念:“瑟瑟,若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不要去问我怎么死的,也不要去追究。你只当作,我先到另一个世界为你……们开辟新的天地。”
香瑟瑟听见他这话微愣,他所认识的玉面向来是最阔达逍遥的,突然说出这番多愁伤感的话来,让她险些没反应过来。
三娘子忙推了他一把,故作戏谑道:“喂,你这是劝呢?还是添油加醋?”
玉面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忽然传来敲门声,他和三娘子微微警惕。
香瑟瑟忙笑道:“不必担心,是新朋友。”
话音刚落,扛着小包大袋的纳兰北峰便气喘吁吁把门给撞开了。
“哟。”三娘子端起酒杯打量着一身狼狈的纳兰北峰,戏谑笑道,“好俊的小伙子,何方神圣?”
香瑟瑟下意识向玉面看了一眼,秘笑不语。
纳兰北峰顾不上说话,连扑带滚来到桌子前,把身上看着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闷气。
他趴在桌上缓了缓气,再挺直腰杆,一脸埋怨地捶打自己的快要酸掉的胳膊,囔囔道:“嫂子,东西买齐了。”
“嫂子?”三娘子迷惑低念了声。
香瑟瑟微笑说道:“旭王府的三少爷,纳兰北峰。”
“嗬。”玉面端起酒杯冷哼一声,饮尽杯中的酒,摇头道,“拿一点东西就囔囔,果真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
“唉,你骂谁呀?”纳兰北峰气急败坏反驳。
“他就是我要你见的人。”香瑟瑟轻声道。
纳兰北峰顿时被呛了一下,看着玉面傲慢的样子,他拧紧眉头踟蹰许久也说不上话,再把目光转落香瑟瑟身上,无意瞧见她手中的狼瑞莲坠子,忙转移话题道:“嫂子,你怎么也有这个坠子?”
三人微微一愣,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也。
香瑟瑟侧头看他,试探问道:“你见过这个坠子?”
纳兰北峰拿过她手里的狼瑞莲坠子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嗯,三皇子不就有一个嘛。”
“三皇子?”香瑟瑟蹩蹙眉心低念,下意识跟玉面和三娘子对看。
纳兰北峰见她似乎质疑,迫切点点头说:“真的!我见过好几次,这坠子特别,所以记住了!”
三娘子眸色微敛,下意识抓住跟前的酒杯。
聂云庭的确有这样一个狼瑞莲坠子,她也曾见过几次,还把玩过。所以,当香瑟瑟说这狼瑞莲坠子的主人就是屠杀香家的凶手,她吃了一惊。
但是,虽然图文用料一致,不同的是,聂云庭那个狼瑞莲坠子并没有刻上生辰八字。
香瑟瑟琢磨了会,拿过他手里的狼瑞莲坠子,扬起眼眸严肃道:“这事不要跟其他人说,知道吗?”
纳兰北峰愣眨眼眸,下意识扫看这三个人,再凑到香瑟瑟耳边轻声念道:“嫂子,这算不算是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我……”
香瑟瑟挑起眼眸睨向他,纳兰北峰焉焉缩起脖子小声嘀咕:“保密。”
闲聊了一阵子后,玉面便独自带着纳兰北峰走了,一路上纳兰北峰盯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在心里咒骂,这个人凭什么占领自己的机关园啊?而且,凭什么他一个悠哉悠哉地向前走,自己却要小包大袋的扛。
今天买的是什么,炉子,煤炭,鸡腿鸡翅杂七杂八的食物一大推,还有蜂蜜酱油好酒之类的。
更可恶的是,到了机关园,那个人悠哉游地躺到椅子上享受,还命令他把今天买的东西搬出来给他烤肉吃。
太可恨了!
他怀疑这是嫂子故意坑他的,这个只知道吃,吃得又刁钻的人,怎么能救他的命呢?
入夜,还在炭炉前咒骂的纳兰北峰,忽然听到椅上的人吩咐:“小子,看看我头顶上有多少颗星。”
纳兰北峰恨握手中的铁叉,咬咬牙,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气急败坏站起来,才刚准备迈步出去,忽然听到“咯啰”的一声。
他愕然抬头,只见整个屋顶从中间向两边挪了开去,璀璨的星空瞬间出现在眼前。
“这……”他惊讶低头看玉面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纱罩将他和摇椅給罩住了。
纳兰北峰愣眨眼眸迷惑问:“你……”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冲来白色的粉末,让他防不胜防。
“噗噗。”纳兰北峰吐了吐舌头,使劲抹掉眼角处的粉末,激动地指了指洞开的屋顶,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粉末。
玉面轻按摇椅旁边的机关,罩在跟前的纱罩升起收缩箭速附到墙壁上去。
纳兰北峰讶然扭头看去。
玉面戏谑笑道:“如何,我能将你的机关园霸占,你能不能从我手中夺回去?这一次用的是面粉,下一次用的可是毒粉了。”
纳兰北峰咕噜地吞了一口唾沫,沉默。
玉面看了看他呆呆的样子,若有意味笑道:“机关,不仅仅是用来享受,在你能享受的前提下,必须是活命,稳住你所想要的东西。”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点点头说:“嗯!我懂!就像《匠心》里边说的,要护心必须护身,要护人必须护己。我觉得这两句话太精辟了!”
玉面一副孺子可教点点头,略带点沾沾自喜说:“所以,机关园必然是自己的温床,敌人的地狱。”
纳兰北峰迫不及待跑过去,单膝跪下来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问道:“前辈,你是怎么在短短时日将我这里改头换脸的?”
玉面拧紧眉头,一脸嫌弃盯着被他脏兮兮的手抓着的雪白衣袖,冷冷拂开他的手,淡然道:“前辈这两个字可以省了。我虽比你长几岁,但我们是同辈。还有,要问我问题,先把自己弄干净,再把这里弄干净。”
“是!”纳兰北峰应了声,激动跑去。
玉面嫌弃地拂了拂自己被弄脏的衣袖,眸色微冷,轻拍椅把翻身跃起,冷手掀掉自己身上的白衣,飞身跃到齿轮上从横梁上的衣橱中取出一件崭新的白衣,不着痕迹披落身上,旋即如流星般从屋顶飞了出去,没了踪影。
“……”看在眼里的纳兰北峰禁不住咕噜地吞了一口唾沫,他返回来本想问问要不要给他取套衣服,没想到看见这惊若仙人的一幕。
若他是一女子,该迷死了这世间多少男人啊!
这机关术!
这惊若仙人的脱衣轻功!
让纳兰北峰激动澎湃的心瞬间对他充满了无限的崇拜和敬畏。
“神人啊!”纳兰北峰激动低喃,回想香瑟瑟在鬼市里的飒爽英姿,想必与他有关。
玉面翩然落到屋檐上,不染纤尘,冷冷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落到他的身后,单膝跪下,恭敬道:“少主,城主命你回去。”
玉面双手负后,翩翩白衣随风翻飞,冷冷低念:“你替我转告他,世上再无夜如昼。”身后两个黑衣人正欲说话,他阴下寒眸睨去,冷冷警告,“他若是再敢派人来打扰,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两个黑衣人怔了怔,不敢多言,旋即退去。
此刻凝晖堂内气氛甚僵,香瑟瑟出外回来发现阿洛答应了贝夫人的提亲,而且贝夫人还送来了聘礼,香瑟瑟不高兴直接让阿虎把聘礼退了回去,现在主仆二人还一个屋里屋外僵持着。
不一会儿,贝夫人带着人过来,阿洛躲到了屋里去,香瑟瑟迎出来,守在回廊的阿虎也忙跑了过来。
贝夫人没有发怒,阴柔浅笑,看向香瑟瑟问:“瑟瑟,你这特意让下人把聘礼送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香瑟瑟直截了当做说道:“阿洛不会嫁作纳兰富荣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