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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为此寝食难安坐卧不宁,结果当今圣上贺兰棠的亲弟弟,洛王贺兰颜便每日都用木槿鲜花拌以少许甜酒及鲜叶等,亲手捣碎了拿去给先皇外敷,如此坚持了半月有余直至先皇疮愈从未间断过,自始,先皇就对洛王青眼相看,并赞洛王有木槿之坚韧、质朴之品性,是故朝野上下曾一度认定洛王是继续大统的不二人选,而那一年,洛王才不过十五岁,便已然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先皇有赞,相当于对洛王的人品做了盖棺定论,洛王的衣袍也自始,被允许多绣上一种花色,那就是我所见的——木槿花!”
凤墨僵立在原地,洛王贺兰颜于今已有二十七岁,比当今圣上他的同父同母之兄贺兰棠小了整整五岁,十二年前,也就是贺兰颜十五岁时,竺紫琴方才三岁,正被竺兴送往了燕孤山缙云庵,她是如何晓得的那么久远的皇宫故闻。
勉强地,凤墨故作无谓,挤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衣服上绣了木槿花吗,固然你说的没错,洛王以木槿花自比,然朝廷也没有说百姓就不能同喜欢木槿吧?偏偏我这件衣袍绣了木槿,你不成硬要当它和洛王有何等关联?”
竺紫琴哂笑,“的确,许多首饰、衣物上的花色,朝廷并不会禁止民间使用,可宫中的式样是专门绣制有定例依循,和民间百姓所用的式样截然不同,这一点我相信自己尚不至于走眼,当然,仅凭一件衣袍去下某种结论,实在站不住脚,所以接下来我还想跟凤大人讨论一下与凤大人相关的种种。”
“与我相关?”凤墨不屑地转身,边回到桌案一侧重新坐下,边将衣袍随手放了,“只怕会令你失望,我没什么好说的。”
“凤大人是什么时候入道赏金猎人一行的?让我想想……”竺紫琴跟着也回到案旁坐了,“没记错的话,四年前凤大人十七岁之时,名字开始被录进衙门署赏金猎人的卷册中,不过那一年,凤大人几乎一桩案子都没做成,而三年前陆陆续续的几宗案子,才让凤大人渐渐名头远扬,至两年前,凤大人已能算是行中翘楚了。”
“过奖!”凤墨端起茶盏欲饮,盏到唇边他复又放下,“我的那些案子没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衙门署里的笔录文书,用得着一桩桩一件件都得跟我核实吗?说正题吧!”
“我说的就是正题,凤大人,所有关于凤大人的记录都是在四年前出现的,再往前凤大人的一切几乎是空白,就好像凤大人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我很想知道凤大人成为赏金猎人之前究竟在何处、做些什么?”
“竺紫琴呀竺紫琴,你也说了我入行时十七岁,那更加少不更事的时候,我除了能待在故里家中守于父母膝下,还能去哪儿?”凤墨明显有些不耐烦,“东拉西扯的,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竺紫琴微微一笑,凤墨的不耐,以及一直半垂着的眼帘,都说明他的自我防护意识在阻止自己继续探究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