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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若晴愣神期间,耳边又响起莫思冕小燕子一样欢快的童声:“晴晴,周三下午有空吗?”
莫思冕和庄小妹所在的幼儿园是公立幼儿园,每周三半天课。
电话另一端,庄若晴从电脑桌旁站起,倚着窗台向外望,回答:“有事?”
“是这样的,幼儿园艺术节有个小小书画家展览,我想参加比赛,可是我捏得东西不太好看,那个那个,晴晴,你能到这里帮帮我吗?”
庄若晴想着用怎样的回答,能比较委婉地回绝他,毕竟自己和莫晋亨发生了那样的事,又被莫老太太误会了,她不适合与所有姓莫的人接触。
仿佛预料到她要拒绝自己,莫思冕接着游说,“我现在住在军区大院,二叔平常不来这边的,还有,明天下午太爷爷和太奶奶要去王政委家做客,将军楼里只有我和云奶奶。”
“晴晴,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小屁孩期许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这是我在国内第一回比赛,真希望能取得好成绩!”
脱口而出的理由哽在了喉间,自私的借口抵不过莫思冕殷切的希望。
关于泥塑,庄若晴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毕竟庄家是艺术世家,她的母亲庄晴最擅长雕塑,大学期间还曾经参赛获奖。
再说,她目前没有工作,每天除了上网投简历,一般都呆在家里,确实有些无聊。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冰城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全市的幼儿园和小学都举办文艺汇演和书画比赛。这件事庄若晴是知道的,因为近几天庄小妹放学之后都会晚回来一会儿,班主任留她在班级排练主持的串联台词。
一番心理挣扎,庄若晴望着窗外的阳光,最后选择妥协,“那好吧!”
“谢谢晴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莫思冕美滋滋的,“那明天下午,我让王昊叔叔去接你。”
“不用了……我,我自己过去。”庄若晴想让莫思冕到家里来,但考虑到这里是吕琪的公寓,即将出口的话便咽了出去。
“好滴好滴,明天下午一点,我们不见不散。”
庄若晴只好回复,“好,思冕。”
“到大院门口记得给我打电话,那些警卫兵不轻易往里边放人的,地址在……”
撂下电话,莫思冕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转头,却瞧见亲二叔在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静静地站着。
“呃……二叔,你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的?”
“刚刚。”莫晋亨笑着紧了紧领带。
“嗯……我刚才的电话,二叔你没偷听吧!”
“没有。”莫晋亨耸了耸肩,笑了笑,走了。
这个侄子性格果然像自己,小腹黑、爱算计、脸皮厚,说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
第二天下午,庄若晴打车前往莫思冕留下的地址,莫晋亨送的玛莎拉蒂最近没有开,一来太惹眼,二来每次看到那部车就会情不自禁想到那个男人。
因为小妹还在幼儿园排练,她独自过来,在军区正门下了车,顿时有种傻了的感觉,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静静发起呆来。
宏伟的门楼上,耸立着巨大的“八一”红星。
松枝绿的警卫兵分立两旁,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边上立着“军区内禁止喧哗”的大牌子,一辆辆挂着军区牌照的牧马人往返于门前,令庄若晴瞬间肃然起敬。
感慨片刻,她就拨通了莫思冕的电话,小家伙让她稍等片刻。
等待的时间似乎非常漫长,庄若晴不时抻着脖子向里面张望,这个动作无疑引起了警卫兵的注意。
“同志,你找谁?”警卫兵敬了一个军礼,严肃地问道。
庄若晴被吓了一个哆嗦,磕磕巴巴地说:“那个,那个,我……”她总不能说找莫思冕吧!
然而,这种吞吞吐吐的态度,反而更引起警卫兵的警觉,“同志,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呃……”庄若晴扯了一下嘴角,自己这是被怀疑了?
正在这时,一道响亮的童声响了起来,“晴晴,晴晴!”
远处,莫思冕趿拉着拖鞋飞奔着,下身套着家居裤,上身的衬衫纽扣七扭八歪,显然是匆忙中直接跑来。
“思冕,慢点,慢点跑!”云姨紧跟身后,边小跑边喘着大气。
转眼间,小家伙已经来到正门前,上气不接下气,“晴晴,你等着急了吧!”
“没有。”庄若晴微笑着揉了揉小家伙跑乱的头发,“倒是你,下回别这样猛劲跑,容易岔气。”
莫思冕扭捏了一下,她的晴晴实在太温柔了,小屁孩苹果一般的脸庞更加红润。
忽然想起正事,他转身对值班警卫兵说话,“解放军叔叔,她是晴晴,来找我的。”
警卫兵虽然不知道莫思冕是谁家的,但是能住在军区大院的,想来都是部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孩子八成也是将门之后。
恰此刻,云姨也赶了过来,“同志,这位小姐是到莫首长家的。”云老太太每天买菜又接孩子,跟这些警卫兵基本混个脸熟。
“哦,那进来吧!”警卫兵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