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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妖娆抓到席婠婠,就像是抓到了知己般,一下子成了话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你和季子越他们……一直没联系吗?”席婠婠突然打断她的话问。
戴妖娆摇头,表示她深居简出这么多年,已经很少和同学联系了。
席婠婠一阵黯然落寞,将话题往当年的事情上引,试图得到一部分真相,“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吗?就是……就是当年季子越和韩茹墨为什么走在了一起那件事,你能不能给我透漏点,我不想……不想让这件事缠绕自己大半辈子。”
韩茹墨逼着她携带傅念琛去她的订婚宴,那分明是鸿门宴,她不敢告诉傅念琛,生怕给自己招祸,现在傅念琛处境特殊,她也不想给傅念琛招惹来祸端,只能想方设法来找寻点线索。
而眼前,戴妖娆便是最佳人选。
“这个呀,我其实也了解不多,我只知道,当时韩茹墨和季子越在一起,确实是为了季家的钱,具体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席婠婠失望的低头,抿了抿下唇,“哦……”
看来,恐怕除了韩茹墨,谁也给不出那个答案。
她和韩茹墨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不少,中途却被乔弈的一个电话打断。
乔弈紧张到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婠婠,琛哥……琛哥出事了,出大事了!在码头出的事故,现在刚被送到医院,你赶紧的赶过去,刘秘书会在那边接应你。”
席婠婠手上的咖啡勺“咚”一下从手上滑落,害怕到腿软,勉强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颤着声音道,“在哪家医院?”
那端说了医院的名字,她都顾不上和戴妖娆解释,从超市里买的东西也不拿了,就直奔医院而去。
计程车来到医院门口,她等不及司机将车完全停稳,直接拉开车门就先冲上去了,她像只无头苍蝇,一点头绪也无,茫然看着来往的人群,才想到她压根急的忘记问具体位置了。
她回拨乔弈的号码,那头却是占线,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像护士打听,就说刚刚在码头上出事的病人,护士小姐想了想,问她,“是不是同时被送进来的,还有一个美女?”
她懵了,什么美女?有没有美女,她一点也不知道,她支支吾吾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护士小姐也没有理会她,轻蔑瞟她一眼,“你连病人的情况都不清楚,就这么慌张的来找人,不是来给我们添麻烦是什么,去去去,自己找吧,没人拦着。”
席婠婠被噎住,现在的护士都这么横吗?
幸好刘谦出来的及时,直接领着她到了手术室外,还一路上,一个劲儿安慰她,说只是被集装箱砸到,应该问题不大,可任凭刘谦怎么安慰她,她都放不下心来,码头的那些集装箱,个个笨重,这砸到傅念琛身上,不是血肉模糊是什么!
在手术室外提心吊胆的守候着,她差点就站不稳,扶着医院的墙摇摇欲坠,心里有个声音不断问自己,没有他你怎么办?
失去了傅念琛,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没多久,傅念琛被人从手术室里面推出来,惨白的病床上,傅念琛紧闭双眼,眉头还下意识痛苦地皱着,席婠婠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受了怎样的伤?
以前只要她在他身边,他连打着盹儿的时候都没有,可现在他紧紧闭着眼睛,这要她看了,能不心疼嘛!
医生也随后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很细心的说,“我们已经全面给病人检查过了,没有内伤,全部是外伤,肩膀处的伤口我们全部做了缝合,现在他是麻醉未退,所以神志还不能立即醒来,等一段时间,病人就会自己清醒的,你们不用太担心,平时要注意些小细节,谨防病人伤口感染。”
席婠婠顾不得医生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轻轻揭开被角,然后就看到了病床上他左肩膀处缠满了纱布的样子,好是心疼,泪珠儿就不争气的一滴滴的滴落了下来。
小护士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一直提醒着让她让开,因为在医院大厅的那一幕幕,她对这些表面可爱体贴温柔的小护士再无好感,执意要自己来推他。
假手于人,她不放心,更何况是这个医院的护士!
她执意要自己推,小护士和她争执了下,可她依然坚持,还是刘谦跑过来协调的,最后由刘谦和席婠婠亲手将傅念琛推进了病房。
傅念琛安安静静的侧着躺在病床上,对外界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席婠婠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悲恸的凝视着他。
傅念琛虽然没有清醒,但眉毛还是拧成川字的,似乎很痛苦,平时她很少见到他这样,傅念琛温文尔雅,生气的时候都能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来,现在他脸上消失了那个窥伺的笑,她反而不习惯了。
他的嘴唇都干燥开裂了,扯不出笑意来,她拿了棉花棒,沾了水,想给他润润唇,可她挺不整齐的,眼泪一直往下滴,一滴一滴的都落在了他的脸上,甚至,他的唇上。
她看着他唇角的那点湿润的痕迹,知道那是自己眼泪的杰作,莫名的笑了起来,“傅念琛,你不是很洁癖嘛,现在我都把眼泪弄进你嘴里了,你怎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再没有反应,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的脏鼻涕也弄进你的嘴里去,让你做梦都会吓醒,脏死你!”
今天早晨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呀,他还叮嘱她,要她乖乖等他的,可一转眼,他怎么就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了呢!
她无法接受这么短短几个小时,那个战无不胜意气风发的傅念琛,就在这样伤痕累累。
“哼,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我平时都是说到做到的,你昨晚都说了,希望我将说到做到的良好作风保持住,我听你的,还有呀,你平时那么欺负我,还逼着我写‘为妻守则’,我都记恨死你了,我报复你一下下,一点都不过分!”
她用力的用手抹了把自己的眼泪,一边用手上的棉签给他润唇,一边愤恨的说,“傅念琛,你是不是真想尝尝我的鼻涕的味道呀,待会我会成全你的。”
乔弈不知道从哪里崩了出来,“好啊你,小绾绾,你竟然背着我们欺负琛哥,这下子被我抓包了吧,虽然我们琛哥这次做得不太对,可你也太狠了点吧,明明知道琛哥爱干净,还故意这么折腾他,真是最毒妇人心呀,恐怖死了。”乔弈夸张的用双手环着胸,颤抖着表示惊恐。
席婠婠处在忧伤的情绪中,又看到乔弈这个活宝样子,哭笑不得,用手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谁欺负他了呀,平时都是他欺负我的,我这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关你什么事情?!”
每次乔弈出现在她身边,就没有好事情,她学聪明了,对乔弈退避三舍。
乔弈告饶,“唉唉唉,小绾绾你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我自愧不如,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掺合了,你们聊吧,我到大厅去接应下傅家爷爷。”
看着乔弈骚包的走人,席婠婠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傅念琛还没有醒过来,她要和他怎么聊?神聊么!
可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乔弈过来的第一句话中说,琛哥这次做得不太对,傅念琛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是她不知情什么吗?
乔弈走了,她就一个人坐在傅念琛的床头守着,她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手上传来他身上的温度,那温度,好像是对她动作的回应,她受到鼓励,小手握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轻轻地用他的大手蹭着自己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