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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掩着,眼尖的大臣还是看到上面写了什么,那望见的官员眼珠腾地瞪大,心里俱是一咯噔,看不见的人就小声悄悄问着,那画上显出了什么竟让二皇子如此表情。被问的人只好做了口型,不敢出声,看口型猜出的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陛下那样发怒,好好的一个生辰宴,一幅画卷竟将陛下从龙骂成了虫,任谁不会发怒,何况冒犯天子之威!众人唏嘘,二皇子今后的前途怕是废了吧。
“看仔细了?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成宣帝拿手指着不成器的二儿子,越想越气,还在空中的手顺了一个酒樽就砸了过去。
祁殷立马跪了下来,大呼冤枉,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哭出眼泪来,“父皇,儿臣委实不知啊。儿臣整日里只想着为父皇分忧,好不容易等到父皇生辰,就只想博父皇一笑。哪知哪知遇上这等事,这却不是儿臣初衷啊。”
他将头低的更很,哭的眼泪鼻涕都抹在锦袍上,“儿臣所寻确是真画啊,费了多少力气才寻到的。只是儿臣为人忠厚老实,也许被人陷害也说不定,不然怎么会与五弟献上一样的礼物?”
听到这里,成宣帝眼睛露了些精光,心里一转,有些怀疑,该不会老五说的是真的?
洛娆听见祁殷如此说,直直地盯着他,眼中恨意难掩,手中的指甲嵌进了掌心。二皇子真真是好本事,黑的能说成是白的,什么为人忠厚老实,那么沈家的那些孤魂又是从何而来。
她准备站起,赫连熙却是适时地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说了一声勿急。洛娆忽然想起自己所处的位置,她点点头。有些不甘,不过看样子只能这样看下去了,决不能将无量山牵扯进来。
祁琏走上前,凛然严肃道:“二皇兄这话可要说清楚,你说你费心寻画,总要有所依据。别人所寻又何尝不是千辛万苦,总不能暗指别人寻到的真画就是从你那里拿的吧。或许二皇兄只是被人蒙骗了,若是如此,只要说清楚这画是从何而来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到时候找人一对峙就能真相大白,也可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此法甚好。”成宣帝点头称赞,“老二,你就说说是如何寻到这幅画的吧。”
“这……”祁殷张口结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此画是他从沈家得来的。若是他招出沈家,到时候陛下派人一查即可知道沈家的命案,那时候他该如何挽回,绝不是得不到好封号这么简单的事了,若是下场好的话会被闲置在家,若是下场不好,说不定贬为庶人也说不定。
可若是不招出沈家,他又该如何回答,如何摘出自己?
他额上冒着冷汗,吞吞吐吐地说道,“父……皇……,儿臣……这些事都是儿臣吩咐手下去办的,委实不清楚具体是哪里得来的。当时只是碰巧一人高价卖,儿臣的手下就买了,现在只怕也找不到他们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哪知会遇到……这样的事。”
“二皇兄这么说可是无法证明自己啊。”祁琏一脸无辜,“这卖画的人找不到,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拉过来一个人,就来说自己是清白的。二皇兄这样说,还是相当于没说。更何况,父皇的贺礼,之前皇兄还说费了好些功夫,如今却说自己丝毫不知,前后着实矛盾。”
祁琏最后一句掷地有声,“二皇兄委实有欺骗圣上之嫌。”
祁殷低着头,弓着身,依旧跪在那里,狭长的眼睛带着恨意,咬牙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不曾考虑周全,并非有意,儿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