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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龙县发生瘟疫,周谨陌让县城外防城士兵八百里加急将消息传回皇城。皇上傍晚得此消息震惊不已。立即宣了几位重臣进宫商议。亦惊动了赵太傅。
周谨陌给的信中,提到了舍生忘死的方言夕,提到了忠肝义胆的上官朗。也说起了二人救他一命和救粮的事情。并请皇帝放过二人。
皇帝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才能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沁龙县的情况如何。大臣们在此也全都是猜测。方长天提议,让御医院会诊,把瘟疫所需的药品运送过去。
皇帝道:“据太子所写的信中提到,以方言夕为首,组织了几名大夫成为救治瘟疫的主力。为避免传出城外,目前他们已经封城且没有外援,一切都是靠自己。可沁龙县是旱灾之重。他们恐怕没有那个实力。”
赵太傅附和,“圣上,不妨请御医院的院士大人过来,听听他给的一些意见。毕竟冬天的瘟疫咱们都没有遇到过。”
皇帝准了,马上派人去请秦院士过来。秦院士是御医院的头儿,经验非常丰富,
奏院士听到这个消息,便皱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若按四季之天气而言,冬天是最不易发生瘟疫的时节。可是偏偏在沁龙县发生了。由此可以断定,此种瘟疫绝非平常。恕老臣斗胆猜测,此疫情要么极其易治,也就是最普通的药就能治好。也有可能无法医治。时间到了自然会烟消云散。不过,老臣相信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连秦院士都这么说了,在场的大臣都是脸色煞白,不知如何接话。那沁龙县人口两万余,若是真的无法医治,恐怕会有多人丢掉性命。也有可能,这一场冬天的瘟疫会让整个沁龙县成为一座死城。
没有人原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况且太子,上官朗,方言夕三人也在城中。太子是国家的希望,却身陷瘟疫最危险的地方。
方长天脸色最难看,不仅是因为太子是他一直追随的人,也因为方言夕的原因。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对于这个女儿他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想起来的时候就关心一下。方言夕给方家带了很多欢乐,她让方家学会了团结。也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感受到了家的珍贵。
想起一直东躲西藏的女儿,方长天眼里有泪,上前跪下道:“奏请圣上,此次援助一事恳请圣上交给臣。臣一定竭尽全力,将所需物资平安运到沁龙县。”
皇帝微愣,目光扫过众臣一眼,“此时节天寒地冻,方爱卿年过半百,让你去朕确实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爱卿做不到。而是担心爱卿的身体。依朕看,不如这样。此事交给爱卿之长子方俊去。年轻人怎么也得比我们这些半百的老头子身子骨硬朗。”
方长天没有反对,随后皇帝提升方俊为总督府少卿,即从三品大人。直接官升两级。并由他主事这一次的援助,皇帝的近身侍卫司徒凌越为副手,两人一同前去沁龙县。
当天晚上,姚氏见方俊,让方俊一定要想办法把方言夕带回来。随后是方棋,郁雪,也都交待大哥向妹妹问好。只有方长天一直待在书房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沁龙县发生瘟疫的消息,传到了晋王府。周成晋得知方言夕在沁龙县救治瘟疫,大出所料。他知道瘟疫的可怕性,实在担心方言夕的安危。可是在瘟疫面前,他不是大夫,根本帮不上方言夕任何忙。
此时此刻,他只能为她祈祷,希望她大难不死。这大半年来,她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之后,他让人出发去追苏严,暂时取消行动,待瘟疫过后再定计划。他来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暗的世界,伸手就能摸到胸口的伤疤,想起他与方言夕的相遇,正是因为他胸前的伤。
他记得还有一次,是那次自己中毒之后,她来看他。当时她就站在这扇窗前,看着外那几棵梨树,猜测他喜欢的是收获的季节。
这么一个善解人意,又聪明可爱的女孩,正是他今生追求的至爱。他只愿这一次她能平安度过。哪怕用他十年的寿命来交换。
这个晚上,他一直站在窗子旁。直到天亮。
一大清早,方俊和司徒凌越已经准备好,带着一大批粮食和御医院配好的药出发了。一行百余人匆忙赶路,心系沁龙县。
而现在,沁龙县却发生更为震惊的事情。
“方大夫,不好了。城南又有三十多人被传染了。”陈大夫这两三天来负责监控城南。自那对母子被传染后,她做了一些补救措施,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一连三天,每一天都有二三十年被确诊。加上城东那些与最早一批瘟疫患者有过亲密接触的人相继被确诊。直到今天,也就是瘟疫发生至今第八天,总共两百余人被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