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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赏雪宴,是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后,皇后主持的一次后宫女眷与重臣家眷的聚会。因为每年都举行这样的一次聚会,久而久之就成了北疆国的一种习惯。
这一次,方言夕也正是借着这样的机会,才能混在赵盈敏姐妹的丫鬟队伍中,进了皇宫。
一路上最不自在的自然是上官朗,第一次当女人,方言夕要教他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面对主子们又该怎么应对。好在上官朗聪明,一学就会。
队伍进了皇宫,宫人便将他们赵家姐妹领去了凤仪宫。赵盈敏点了方言夕和上官朗随身侍侯,另外的仆人就由太监将另外的人领走,去素院侍着。
方言夕和上官朗乖乖的跟在赵盈敏姐妹身后。这时,凤仪宫已经来了很多人,各宫妃嫔已经落座,许久没有露面的怡妃,也在其中。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恃宠而骄。
赵盈敏姐妹见过皇后和各位妃嫔,便坐到第二排的位置上。身为太傅长孙女,她的位置绝对是仅次于宫妃。
在座的还有一些面熟的千金小姐,比如,司徒暖儿,曹沅沅,林香荷姐妹。她还记得,那次百花宴上听到赵盈敏说曹家和司徒家有意联姻,那曹沅沅当时为还羞怯的承认了。
不过司徒凌越可不是随便娶随便嫁的人,这婚事怎么能同意。便也没了下文。
上官朗早已发觉方言夕盯着那些小姐们看,伸手碰了碰她,道:“低头,别让人认出来。”
方言夕方才醒悟,赶紧收回目光。她没忘记今天进宫的目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些宫人,据吴成才说,那日去大牢送饭的是个太监,那太监左眉梢尾有一颗小痣,还特别喜欢捏着兰花指。有了这两个特征,她寻人也容易多了。
她把怀疑目标定为皇后和七公主,可皇后身后的那名太监左眉梢没有痣,也就可以排除在外。正想着会不会还有另外的太监,宫门处传来宣报,七公主和九公主来了。
曾作为九公主的师傅,方言夕对这个小女孩印象非常好。今日再见,却不想那小姑娘似乎瘦了不少。再看七公主,似乎也有些落寂。往日宫中有个宴什么的,她都是众人吹捧的对象。今日反而收敛了少。
不由自主的方言夕侧过头看上官朗,想着上官朗上次进宫,也不知道对七公主说了什么。怕真是伤了七公主的心。也罢,他们两人本就不是一条路数的人,只道是有缘无份。
人齐了以后,皇后娘娘宣布赏雪宴开始。这所谓的赏雪宴并非真正的赏雪,而是第一场雪后的聚会。由皇后带头,与众女眷向苍天敬酒,同祝北疆明日更加辉煌。
简单说就是个祈福仪式,不过满被四周的积雪包围,中间人人欢乐,却也是一件享受的事。
不过,方言夕可没有心思享受。在赵盈敏耳边小声几句,就见赵盈敏看向她,担心不已,并用眼神传递她的话,让她务必小心。
赵盈敏能带她进宫,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从这一刻开始,她和上官朗得靠自己。查得到自然是好,查不到在赏雪宴结束时也要乖乖的跟着队伍离开皇宫。
方言夕借着尿急的借口,拉着上官朗一同离开,两人一直走,找了个无人的院子停下。商量对策。
“没找到人,这小吴会不会情报有误?”上官朗小声开口。
“不应该呀。”方言夕摇头。“小吴做事一向稳重,他的情报不会错。也有可能是我们投放的目标有误。也就是说我的分析是错误的。那个送饭的人不是皇后和七公主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的调查会难上加难。因为这宫里的太监少说也有百来人,要找个人不一定就能找到。
“别想那么多,趁着现在七公主不在住处,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凶手就那在那里。”
上官朗最怀疑的人是七公主,他虽然与七公主接触得不多,便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方言夕被关在牢里,她太有可能做出这种下毒的事情,害死方言夕。用她的话叫‘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方言夕也不想浪费时间,两人绕过几个院子,顺利来到七公主的宫殿。方言夕虽在宫中走动过一些时日,可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毫华的宫殿,想起七公主是众公主中最得宠一位。
门口有侠太监守着,方言夕和上官朗对视一眼走了上去。那太监细声细气问他们是谁,来这干嘛。
方言夕笑着回道:“公公大哥,我们是奉命前来问侯七公主,我家主子已经进宫,说想见见七公主。”
公公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很是谨惕,“你们主子是谁?”
“刑部尚书大人的女儿司徒小姐。”上官朗脱口而出。这声音装得也不错。
一听司徒暖儿的名号,公公少了些谨惕,不难看出平时司徒暖儿和七公主关系不错。
“公主已经去了凤仪宫。二位让司徒小姐直接去凤仪宫见公主就行。”
方言儿和上官朗连声称谢,还不忘观察公公的动作,除了眉梢尾没有的小痣,也没有兰花指。又一个人排除。
两人就此离开,又回到了安静的院落,方言夕方才认出来,通过这间院子就是皇帝专属的御花园,平时闲杂人是不能进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