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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傅府,方言夕紧张的心才松下来。躲在暗处的上官朗跑了出来,两人相视点头,迅速离开。
回到住处时,天空又暗了不少,看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
气氛有些压抑,方言夕也没心思下棋,坐在火堆旁走来走去,一双小手快搓出花来了。
上官朗自己对奕,望向不安的方言夕,安慰道:“你就是把地上走出一个坑来,也没有用。赵紫苏要是愿意帮你,自然会来。我只担心的是,她一个人兜不了这事,反而出乱子。”
“这倒不会。她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习惯了自己处理事情。我反而担心的是她不好帮。”
“那你现在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呀。乖啦,过来陪小哥下棋,这天马上就要下雪了,赵紫苏也不一定今天就能来。”
正说着话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响起。方言夕心中一喜,就要出去看。上官朗拦了她,小心的站在大门口望向院门的方向。果然,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女子出现。
“是赵紫苏。还真让你办成了。”上官朗回头对方言夕微笑。
“阿夕妹妹,阿夕妹妹。”赵紫苏说话的时候有些喘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门。看到迎上来的方言夕。还有方言夕旁边的上官朗。
她只匆匆见过一次上官朗,虽然现在认不出来了。不过猜也能猜到这个男人就是上官朗。见到二人在一起时,她免不了仍是惊讶。
不过,再多的惊讶,到了现在都变成了担心。
“这些天,快把我急死了。阿夕妹妹,你的身体好了没有?还有没有事?要不要请大夫再看看?”
方言夕看她有些激动,笑着握住她的手安抚,一再保证自己没事了,才见赵紫苏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她指着小桌上的大包小包,告诉方言夕,这些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和新衣服,又从怀里摸出一袋银子揣到她手上。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这些衣物和银子你一定要收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我说。这天寒地冻的,可千万要以身子为重。”
其实方言夕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平时不会流泪。可是自赵紫苏一进门就有如此一番动作和关怀。她再坚强的心也软化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反而是赵紫苏,担心她的安危流下眼泪。
“紫苏待我这么好。是我的福气。请紫苏放心,相信我这个大夫,我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出意外。”
赵紫苏抹了眼泪,松了一口气。道:“傻妹妹,现在皇帝派了御林军到处找你和上官大人,你们两个怎么还敢回来?你可知道,皇帝可是发了狠话,若抓住上官大人,必要让其以死谢罪。不如你们就此离去,永远别再回来。”
显然,赵紫苏认为上官朗带走方言夕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爱情。所以才劝他们离开,也算双宿双飞,即便亡命天涯,也好过被送上断头台。
“紫苏姐姐。你对我和上官的好意我心邻了。可是我不能走。你大概也听说了,这大半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太多。从前我也想过逃避,也做出离开皇城的事。可是事情都不能如我所愿。想要害我的人是一刻都没有停留过。包括这次下毒。”
方言夕顿了顿,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上官朗,又道:“我不是个相信命运的人。所以,害我的人不是命中注定的敌人,而是因为我的逃避和软弱造就了敌对。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以后,我便决定,害我的人,利用我的人,和那些想我死的人,我绝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他们的鱼肉。我要反抗,还要将他们统统揪出来。”
赵紫苏自然不能明白她这大半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但从她的话里,她也能感受到一些辛酸苦辣。十五岁的她,面对皇帝的抓捕仍能站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想要反击。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心态。
“阿夕妹妹,你说要我帮忙。你莫非……?”
方言夕点点头,道:“据我目前掌握的证据,对我下毒的人就在宫里。所以,我才找紫苏姐姐帮忙,想办法带我进宫。”
“你要进宫?”赵紫苏又是一惊,“这可不是小事。皇帝就在宫里,要是让他发现,你和上官大人还走得了吗?”
一直不言语的上官朗接过了话,“这个赵小姐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想好了所有应对之策。现在只差一步,就是如何能进宫。”
如何能进宫?赵紫苏也不知道。
“爷爷已算半个退休之人,平时没有大事皇帝也不会宣他进宫。阿夕妹妹想进宫,确实有些难办。”
赵太傅年事已高,近几年若无重要事情,皇帝便不打扰他清静。所以想要扮成随从进宫是行不通的。
“赵小姐,你不必着急。我们也不是说马上就要进宫。”这个时候,也只有上官朗的心态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