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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霞眸中的目光不住的颤抖,勒住缰绳的手中满是黏腻的汗。十几年前她那男宠贺宣的音容笑貌再度浮现在脑中,洛霞仍是忍不住的思念,也有太多疑问憋在肚里不吐不快。可是如今面对一个与她有着近乎深仇大恨的儿子,她竟难以再开口问下去。
就在这一片粘稠的静谧中,冷不丁的,响起月如初娴静柔美、又略带凉意的声音。
“贺宣公子,纵然你身负冤屈,十几年来都过得坎坷,可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又怎能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少年?你这样做,毁了多少人的锦绣前程,又造成了多少个家庭的悲剧?”
贺宣绝望的冷笑:“他们冤不冤枉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昏君当道,多几个倒霉人也无妨。我只知道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几个卑鄙的败类,那我就只能修炼成绝顶高手,让他们在我的手中毫无反抗能力,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死亡逼迫的滋味!”
月如初摇摇头,叹道:“执念生而不灭,你却还茫然不知,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正义之事。”浅浅一叹,又问:“那些得了瘟疫的少年,到底是被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贺宣绝望的不欲回答。
却是小司命道:“他们恐怕是给那些少年下了尸毒!尸毒只要分量掌握得好,中毒之人就和死了没差别,只要五天之内能够解毒就没什么大事。”她指着贺宣,狠狠骂道:“你这个家伙,我不懂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我只知道你冒充我师兄的名字在这里装好人便是不齿的行为,既然敢做为什么又不敢当!竟然还欺骗百姓说是自己在行善,你丢不丢人啊!”
贺宣被骂得像是醉酒时被人浇了一盆水在头顶,一时间怔愕的盯着小司命。
她骂道:“告诉你,我们昙花谷的人各个都光明磊磊,我师兄更是个大好人。今天撞见你这样败坏我们名声的,我恨不得现在就绞死你!败类一个!”
“好了,子祈。”月如初不忍再听这样尖锐的言语,阻止了小司命再说下去,并对洛霞道:“既然这件事涉及了太多,我们几人也不便插手,女帝陛下,就请让我们去帮忙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少年吧。”
洛霞的目光有些赧然,却也感谢月如初的知礼。
月如初这便与东方承昱、小司命,将其他几个白衣人提了出来,逼问之后,按照他们的指示,去那屋中的后院寻人。
在那后院中,也只活着四个少年了,虽然他们身上的尸毒已经被解,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还无法从这一场噩梦中走出。
月如初好生安慰了他们良久,他们才傻傻的跟着三人走出了屋子,而此时,远远的望向洛霞那边,月如初看见,贺宣已经被绑了起来,押走了……
不禁叹了口气,月如初道:“这人,看样子是没能迷途知返,造了这么多杀业,也罪孽深重了。”
东方承昱不语,拍拍月如初的腰间。
小司命看着事情差不多结束,忽然转身望来,兴奋的呼道:“喂!刚才紧张了那么久现在总算可以大舒一口气啦!千影姐姐快告诉我,子谦师兄到底是往什么地方去了?!”
月如初一怔,有些失笑,子谦啊子谦,怕是要对不住你了。
她道:“你师兄去了周国,一路往国都西岐的方向走。”
“也就是说,子谦师兄最终会到西岐或者岐山是吗?”小司命追问。
“应该……是吧。”
小司命听了大喜过望,拍手道:“太好了,这次子谦师兄再也别想甩开我!子谦师兄,我来啦!”
话音还没有落下,人便已经风风火火的踏上了追寻师兄的旅程,如此行动力让月如初实在忍不住目瞪口呆。“承昱,你说,她……都不用睡觉休息的么?”
“或许吧。”东方承昱将月如初缓缓收进怀中,趁机嗅了嗅她发上的月见草香味。他在乎的人此刻就在自己怀里,又干什么去管那小司命睡不睡觉,那个乌烟瘴气的小煞星,走了更好!
此事告一段落后,洛霞在月如初的建议下,重查当年之事,将当年有关的人员全部彻头彻尾的调查了一遍,引发了一场惶恐的轩然大波,但洛霞却是铁了心必须得到真相。
终于,就在半个多月后,当年男宠贺宣蓄意谋反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果然,那贺宣正是被如今已然气焰嚣张的皇夫高氏、薛氏、林氏合谋陷害。
洛霞震怒,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公审此案,宣判了三名皇夫的罪行,将他们斩首示众。男宠贺宣则得到了昭雪和荫封,牌位也进了皇家祖祠。至于他那也自名为“贺宣”的儿子,洛霞赐其名为“洛宣”,对其定下了毁誉参半的评判,令其离开洛邑城,永世不得回朝。
再之后,洛霞亲自撰写了《自谴辞》,昭告天下,谴责自己的盲目,并对那些痛失男孩的家庭予以补偿……
却道这件轰动河洛全国的大事,在河洛史书中只得了寥寥几页,不过,在流传后世的手抄本杂记《浮生列国志》中有着相关的详细叙述。
据这本杂记记载,就在洛宣离开洛邑城的那天,前来为他践行的并不是河洛女帝,而是大梁国的苍陵侯与其侍妾。三人之间没有只言片语,却像是明白彼此心底最深刻的感受。每当后世之人读到此处时,都禁不住猜测当事人们究竟是怎样的心境,纷纷翻到下一页想要求证。可是,却唯见那纸张上只写了一行字——
“从这日起,洛宣此人,不知所踪。”
当这整件事情终于全都平息的时候,按照大梁的纪年法,时间已经是临观十七年的九月二十五日。洛霞再度在御书房中郑重的招见东方承昱和月如初。
如今的洛霞依旧如之前一般凛然生威,可月如初却敏感的察觉到,洛霞似就在这短短的几天,苍老了很多,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增多了起来,到底是忧愁催人老了。
洛霞饮着茶,说道:“其实,当年朕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贺宣是被人陷害的,只是,那时候朕刚生下来的小女儿莫名遗失,而贺宣的嫌疑却是最大,所以,这两件事赶到一起,朕一时间气愤不查,便草草断定了贺宣谋反的罪行。”又转了话锋道:“这事情过去十几年了,朕派了多少人也找不到小女儿,想来很可能已不在人世……算了,不提也罢。”
东方承昱沉吟片刻,对洛霞道:“如今本侯与如初已经助女帝陛下解决了此事,女帝陛下便也可以答应本侯的要求吧。”
洛霞从哀思中回过神来,道:“君无戏言,从今日起,河洛与大梁便结为盟好,往后若是大梁遭到兵戎侵略,我河洛国必然出兵相助。”
“女帝陛下一言九鼎,如此甚好。”东方承昱起身,以礼待之,复又更为迫切的说道:“那么,千夜明给陛下的信笺中所说的另一件事……”
“苍陵侯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