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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初脸上有些赧然,想到晋国士兵之事,还是决定问道:“当初晋梁之战,三万晋国俘虏被坑杀,这件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东方承昱道:“是个姓朱的将军,因为他兄长战死,而仇恨晋国,所以擅自坑杀战俘,还因害怕要承担罪名而冒用本侯的名号。后来本侯得知此事,便将他法办了。”
原来是这样,她当初果然是错怪了他。
知道了这一点,月如初便不再问了,望望这间歌房,只觉得这个寿辰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难忘的一天,不由的心生一个念头,道:“谢谢你,承昱,你为我办了这样一个难忘的寿辰,我总也要为你做些什么。”
“那是什么呢?”东方承昱饶有兴致的询问。
“就是……”月如初娇羞道:“我身上的伤都好了。”
如此暧昧的暗示,让东方承昱一颗心薰薰然,佳人投怀送抱,他自是要笑纳了,抱起月如初便朝着床走了去,将她轻轻放在床褥上,拉过屏风,垂下芙蓉帐去。
这一晚,锦云王府和苍陵侯府,宛如两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一个觥筹交错、喜庆热闹;一个平平静静、似如往常。
穿着喜袍的新郎在宾客的祝福声中强颜欢笑拜了堂。
洞房里,龙凤烛亮堂堂的燃烧着,新郎用如意秤挑下盖头,见到的是与心爱之人顶着一样皮相的女子。合卺酒下肚,似成了麻醉药一般,教他自欺欺人的把新娘当成“她”。洞房里缠绵渐起,也只不过是同床异梦。
自这日之后,月如初与东方承昱****笙歌,享受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渐渐的,月如初睁眼、闭眼、醒着、梦着,眼前缭绕的全是东方承昱的身影。偶尔想起或是听下人提起东方绍云,心底仍是会钻出一阵痛,却已经不及刚断情那时心碎般的痛楚了。
可时间过得太快,眼看着四月上旬已然过完,月如初越发不安。她去翠微山找到了鬼医,嘱咐他若是草药调配完毕,定要请他亲自交到东方承昱手里。鬼医似乎看穿了月如初的苦衷,便答应下来。
临观十七年四月十五日,又是一个月圆之日。
这天,月如初本在水榭旁吹风,因想到一月之期差不多就要到了,暗自苦恼时,听一个婢女说,东方承昱今天提前回来了。
月如初赶忙去迎接他,待绕过假山花木,抵达前院时,意想不到的一幕震撼的冲进了月如初的眼底。
她惊讶的看着东方承昱坐在石桌上,而东方碧疏就趴在他身上,那亲密无间的姿势俨然就是在深吻。
有一瞬间,月如初只觉得自己刚刚筑起的幸福轰的一声爆炸,刹那间毁于一旦。她差点没能站稳,赶紧扶住了旁边的一棵树,却也就在这时找回了冷静,心下频频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笃定了这点,月如初大步踏上去,使出浑身的力气拽着东方碧疏的后衣领,将她拽了起来,丢去一边。
东方碧疏闪了几下才站稳,在看到月如初脸上醋意大发的表情时,无辜的笑道:“月夫人是不识得本县主了吗?怎么那么粗暴?再说本县主做什么事不是你一个贱妾可以干预的吧!”
月如初先扶起东方承昱,见他额头上布满了潮湿的汗,那紧锁的眉梢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痛楚,而他的眼底充满了哀求。
月如初轻轻将他扶到旁边一张石凳子上坐下,抚过他的额头笑了笑,复又直起身望向东方碧疏,这一刻她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
“县主安好。”月如初走向东方碧疏。
东方碧疏火辣的笑着,红艳艳的唇一张,鄙薄道:“本县主当然安好,只是你膝盖不会打折吗?连行礼也不行!你实在是——啊!”
脚踝处被绊了一下,东方碧疏顿时朝前栽了去,张牙舞爪的趴到了地上。
她愕然的抬起脸瞪着月如初,奋力爬起身,冲月如初扑来,呼道:“你、你……你竟然绊我!”
“下贱之人又如何不能绊?”
又一脚绊在东方碧疏腿上,力气之大,绊得东方碧疏趔趄了好几步,眼看着就要往前倒了过去,忽然发现月如初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右腿下又一阵阻力,身体便哐的一下砸了下去。
连着被绊了三次,东方碧疏满脸泥土,气急败坏之间对着东方承昱哭道:“侯爷!侯爷你看看,这个贱妾居然绊我,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东方承昱微微怔然,凝神盯着月如初。方才她的举动,同样也超乎他的预料。这个娴静柔美的女子一旦生气起来,竟也这般强硬犯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此想着,心底便更是对月如初爱之切切,东方承昱道:“如初,脚疼不疼?”
东方碧疏听了这话,花容乍的惨白,眼泪哗哗直往下淌,“侯爷!侯爷您就算是宠着那个贱妾,也不能让她这样无法无天啊!我好歹也是县主!”她面目畸形的朝着月如初吼道:“你这个贱妾别以为侯爷能一直给你撑腰,等侯爷对你玩腻了,看你不趴在本县主脚下给我舔鞋!”
东方承昱眸中暗焰一腾,正要怒吼之时,却听到月如初冷冷道:“是这样吗?”
她走到刚刚爬起来的东方碧疏面前,不等她站好,便第四脚绊了上去,令东方碧疏向后踉跄。
“县主,请您注意用语也认清事实,若是您不会说话或是眼睛瞎了,那妾身来告诉你。”
第五次绊了过去,东方碧疏惨叫一声,丑态顿出,朝前扎去。
“第一,妾身叫月如初,不叫贱妾,请县主称呼妾身月夫人。”
第六脚绊过去,东方碧疏砸在了一块假山上,发钗金簪掉了一地。
“第二,您虽是县主,但在妾身眼里却不过是个行为下贱的小人。就算您是公主,触碰了妾身的底线,妾身也照整不误。”
倒钩一脚,东方碧疏只觉得天旋地转,朝后仰面倒在地上,整个发型全都乱了。
“第三,请县主认清事实,侯爷对妾身不是宠爱,而是真心宠爱。侯爷心中永远只有妾身一个,县主自己没本事虏获侯爷的心,还屡屡挑拨离间,如此行径,难道不该痛整一顿?”
东方碧疏从地上爬起来,气得七窍生烟,尖声吼道:“该死的,本县主绝不饶了你!”
她歇斯底里冲了上来。
月如初眼神如冰,修腿轻抬,毫不留情绊了过去。
东方碧疏一次次被绊得口中啃泥,起身后又被绊得魂飞魄散,气得乱挥手臂发起疯来,却还是不断被绊倒。最后吓得她猖狂逃命,泪如雨下,口中发出一连串杀猪般的叫声,引来了好多侯府的下人竞相围观。
月如初却不紧不慢的追着东方碧疏,知她慌不择路,绊了几脚后索性站在原地守株待兔,等东方碧疏瞎跑着又撞过来时,再赏她几脚,整得她跟过街老鼠一般狼狈到极点。
此刻,侯府的下人们都十分愕然。
东方承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如初,你实在太让本侯吃惊。”站起身来,克制住体内的剧痛,朝着月如初走去,将她圈在怀里,阻止了她的行动。
“好了,不绊了,再绊就要腿疼了。”他心疼道。
月如初冷冷扫了东方碧疏一眼,旋即甜甜对东方承昱道:“我只是腿疼,她却弄得见不得人,她比我亏多了。”
东方承昱没有说话,在月如初的耳垂上轻轻烙下一吻。
温暖微痒的感觉让月如初心底舒畅,刚绽露如花笑颜,却见东方承昱蓦地眉头一皱,竟咳出了几口血来。
“承昱!”她连忙扶住他,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胸臆,莫非,今日他是因为宿疾提前发作,才提前下朝回来,因而被东方碧疏钻了空子?
那宿疾……怎会出这样的变故?
“承昱,我们先回房去。”月如初说道,这才瞟了东方碧疏一眼,高声道:“来人!”
侯府看热闹的下人们如梦初醒,赶紧过来了几个仆役。
月如初道:“碧疏县主不小心从假山栽进花池里了,你们送她回郡王府,就告诉明郡王说,侯府内最近在大修花园假山,十分危险,以后县主还是别来串门的好。若再出什么事故,我们实在担待不起!”
仆役们一听差点哄堂大笑,一个个好不容易忍住了,连忙道:“碧疏县主,请吧。”
此刻东方碧疏的脸已经砸得高高肿起,嘴唇鼻子上全是灰,嘴角甚至烂得鲜血直流,沟沟壑壑间全是眼泪,头发乱糟糟的披了满脸,这形象简直就像是刚从坟里捞出来的新死鬼。
她哭着咒骂道:“月如初,你敢这样对我!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父王,告诉皇上,让他们斩了你的脑袋?!”
月如初冷冷笑道:“县主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还不赶紧息事宁人么?若是执意要闹得人尽皆知,妾身也不会阻拦,反正颜面失尽的不会是妾身。”
东方碧疏扭曲的表情顿时僵了,她又怎会想不明白,若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一个贱妾整成这副模样,往后各家公子名媛都会怎么看她?只当她是个敢请神不敢送神的泼妇草包!
月如初再懒得理她,正要扶着东方承昱离开,却就在这时,见一位宫廷内侍打扮之人走了过来,呼道:“月夫人留步!”
月如初诧异,这是……难道是请她进宫?
那内侍先对东方承昱行了礼,接着又对月如初道:“月夫人,陛下请您现在火速进宫一趟,有急事相商!”
月如初和东方承昱交换了眼色,只怕不是好事。
“是所为何事?”东方承昱沉声道。
那内侍回答:“这个奴才也不清楚,总之是十万火急,月夫人千万不要耽误了才好啊,若是龙颜大怒起来,那可就麻烦了。月夫人,快请吧,辇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东方承昱双眼一眯,道:“本侯也去。”
内侍连忙阻拦道:“侯爷,皇上说了,此事只能月夫人一人前去,还请侯爷安心在府中等待夫人回来吧。”
东方承昱眼神陡然沉进了百丈深壑之底,那漆沉中又如刀锋般凌厉的目光,像是能将人刺出千疮百孔般,吓得那内侍变了脸色,赶紧退开几步,不停的打哈作揖道:“侯爷,这真是皇上的命令啊,只让月夫人一人进宫,侯爷为难奴才,奴才也没有办法啊!”
月如初见状,拉着东方承昱的手,温声道:“你留下来吧,别再顶撞临观帝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如是说着,心里却极度紧张不安。一个月之期已经到了,皇宫这边若是再闹出什么变故,真怕她扛不下来!
这一次,由于月如初的表情将心底掩饰得无懈可击,东方承昱终于还是答应她一人进宫。她临走前,嘱咐枯荷好好照顾东方承昱,并催促仆役们赶紧将东方碧疏送回明郡王府。
东方碧疏在上了回府的辇车后,拉开窗帘望了月如初进宫的辇车一眼,唇角划过一道冷笑,接着便放下帘子,不断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月如初!你知道这次是什么人专程来盛京找你的吗?只怕等你进了宫见了那人,会被他刁难得哭都哭不出来,说不定最后还会被定为我大梁的****呢!哈哈哈,你活该!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