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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朦胧的睡眼,言清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蓝汧陌。然而,等待她的却是空掉的另半边床铺和冰凉的温度。可见,这个位置的人,已经离开了很久。这样的发现让言清菡心里一惊,她急忙走下床把睡袍披在身上,慌张的朝客厅跑去。
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事实证明,这间屋子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蓝汧陌不在卧室,不在厨房,也不在自己身边。前所未有的惊慌让言清菡不知所措,如果不是腰部和手臂的酸痛时刻提醒着她,她甚至会以为,昨晚那场激烈的交欢,只是梦境。过了许久,言清菡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赶紧跑回房间。看着蓝汧陌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摆在衣柜里,这才放下心来。
“清菡,你怎么了?”蓝汧陌才回到家里,就看见言清菡抱着咕咕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察觉到对方在看见自己之后变得格外兴奋的神情,蓝汧陌刚想说什么,身子已经提前一步被对方紧紧拥住,无法挣脱。
“小陌,你去了哪里?”曾几何时,哪怕一个人住在硕大的莫家别墅里,言清菡也不会觉得孤独或害怕。刚才,在她醒来却发现蓝汧陌不在身边的那一刻,言清菡是真的慌了。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那种骤然失去珍贵之人的感觉有多么可怕。那种心脏偷停的感觉,言清菡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去买早餐了,你一会还要上班,我又没办法做饭,自然要给你把食物准备好。清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蓝汧陌很细心,自然能够发现言清菡的异常。她总觉得对方的脸色太过苍白,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特别多的眷恋与不舍。
她不知道这个一向都很成熟的女人怎么会在今天早上这么粘人,为了不让对方再露出这种害怕表情,蓝汧陌伸手回抱住言清菡,用手掌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就好像母亲在安慰受了惊吓的孩子那般。
“好啦,清菡别发呆了,来,我们吃早饭,好不好?”见言清菡不回答自己的话,也不动作,就只是紧紧的保住自己。蓝汧陌摸着她的头,把她抱坐在自己怀里。看着好似小猫一样安宁的靠在自己怀中的言清菡,蓝汧陌把买来的三明治递到她嘴边,完全是主人喂食给宠物的模式。
只不过,这个宠物比较大只,也无法用价格来估量就是了。
“呐,清菡,凌薇说她投资的那部戏已经拍完了,想今晚在酒吧聚一聚,好像左靖颜和谢霜霜也会过去。”
“嗯,那也不错,反正我也有一阵子没见过靖颜和小霜,晚上见个面也不错。这样,你今天先过去,等我忙完了工作就会尽快赶过去。”
今天并不是节假日,而是星期五。作为每周的最后一天,自然是极其繁忙的。身为经理的言清菡不仅要总结上周的工作表现,还要向各个部门下发新一周的任务目标。再加上临近年底,最近的几个周五。言清菡每次都要加班,根本没有机会准时离开公司。
如果是其他事,言清菡倒真的想要拒绝或是挪到双休日再去做。只是,当她看见蓝汧陌期待的眼神,却还是义无返顾的答应了。哪怕工作再忙,和蓝汧陌相比,也就不值一提了。
“嗯,那就这么定了,你先吃东西。”见言清菡答应下来,蓝汧陌用手机发送短信,告诉凌薇今天晚上的聚会正常举行。看她这么高兴的模样,言清菡觉得,蓝汧陌应该多和外界接触一下。说不定,这样也会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如此想着,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自己,似乎还缺个端茶送水的秘书。
吃完早餐,言清菡收拾好东西去上班,临走时还不忘亲亲蓝汧陌的脸颊。看着对方脖子上戴着自己亲手为她系好的丝巾,蓝汧陌目送言清菡离开。直到她开着的车离开小区,再也望不见,才回到房间里。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蓝汧陌坐在房里看书,转眼就已经黑了天。看了看指向7点多的表,言清菡依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而凌薇的电话却已经催了好几次。无奈之下,蓝汧陌也只好先行过去。
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同为黑色的长款风衣。看着镜中那个全身黑色,脸色却有几分苍白的自己。蓝汧陌只觉得很讽刺,也搞笑。就算她把一身衣服都换成黑色,在黑夜里,还是有人能够看见她,以及她的失落。
身为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人物,凌薇有经营普通酒吧,自然也有同志酒吧。这一次,她们聚会的地点就是在那家同志酒吧里。这里的股份蓝汧陌占有一半,虽然很少来,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半个老板。
她打车过去,推门而入,才一进去,便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先说蓝汧陌的这身行头,一袭黑衣,搭配黑色的长靴,使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中性美的气质。再加上那头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中分长发,妖媚精致却又透着几分冷艳的妆容。蓝汧陌把冰与火,妖媚与冷艳这两对极端且完全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专属于她个人的气场。
眼见蓝汧陌踩着长靴缓缓朝凌薇那桌走去,不少人都朝她投去了或赞赏,或渴望,甚至是有几分挑逗和勾引的目光。有几个实在按耐不住的朝她伸出手,面对那些陌生人的邀请,蓝汧陌笑着摇了摇头,委婉而有礼的拒绝掉,那些人也很有风度的并不多做纠缠。
“诶呦,看看谁来了。这排场,可比我这个老板还有左影后还大呢。你家那个言大小姐怎么没来?不会是迷路了吧?”蓝汧陌才过去,就听到凌薇的调侃。看她左手拿着红酒,右手抱着左靖颜,嘴里还叼着根烟。蓝汧陌选择无视掉今晚格外土豪的凌薇,坐到沙发旁边。
凌薇所选的位置在酒吧舞台后方的一个角落里,偏僻安静,不容易被人打扰,位置也很宽敞。酒吧的经理知道这是凌薇的专属座位,每天都会为她保留,如果不是凌薇本人或凌薇的朋友过来,根本不会开放这个边角的位置。
“啧啧,说你是大明星,你还真摆起架子来了。颜颜,你看蓝汧陌那个坏家伙欺负我,你说怎么办?”凌薇说着,撅起嘴窝到左靖颜怀里来回蹭着。那嗲嗲的声音配上凌薇格外委屈的脸,着实欠揍的很。尤其是今天的她还穿了一件特别风骚的深v领短裙,还有她标志性代表物,黑色丝袜。
“凌薇,你能别露出这种放到二次元里能雷死一大片宅男宅女的表情吗?卖萌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你。”蓝汧陌一脸嫌弃的对凌薇说道,嘴角边的笑意却越发浓郁起来。她发觉,自从凌薇和左靖颜在一起之后,身上的戾气去了不少,就连脏话也很少再说了。
事到如今,她早就知道凌薇并不是潇湘阁幕后的老板那么简单,她的背景,应该比外人所知道的还要深厚,也许和黑帮还有不少牵扯。“你讨厌,谁允许你在本宫面前说实话的,我要判你死刑。”
说凌薇进二次元,她还来劲了。见对方一脸魅惑的看着自己,还翘起了兰花指。蓝汧陌看了眼左靖颜,示意让她赶紧管管某人。再这样下去,她们这桌准会因为凌薇太恶心人而挨揍。“不许胡闹了,正经点。”左靖颜说着,拍了拍凌薇的肩膀。明明是比较攻的动作,她做起来反而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看着被凌薇调戏而没有一点反驳能力的左靖颜,蓝汧陌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格外想念言清菡。“怎么了?言言有事情?”耳边忽然响起某个熟悉的说话声,蓝汧陌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谢霜霜。
许久不见,这人的变化倒是大的惊人。原来那一头标志性的金黄色长发变成了露出耳朵的短发,一直喜欢穿裙装的她竟在今天穿了身休闲的女式西装。看谢霜霜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喝着面前的酒,混血儿天生的宝石蓝双眸微微眯起。从侧面看去,活像个从日漫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小蓝蓝,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哦。”许是发现蓝汧陌一直在盯自己,谢霜霜笑着说道。“呵呵,你可不要乱说,让清菡听到,她可会生气呢。”蓝汧陌并没有把谢霜霜的话当真,也以开玩笑的口吻回道。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言清菡不接电话,也不回自己的信息。是太忙才忘了,还是有其他事情呢?
“这我倒忘了,言言表面看上去是个很淡然的女人,可是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却喜欢钻牛角尖。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太了解言言的为人。让她爱上某个人,很难。可是,只要她爱上谁,就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言言值得最好的爱情,所以,我希望她的另一半,也是个能够把她摆在首位的人。”
谢霜霜的这句话看似单纯,背后却是意有所指。蓝汧陌瞄了眼在那边秀恩爱的凌薇和左靖颜,这才把视线重新落回到谢霜霜身上。
“清菡是个好女人,自然值得别人对她好。”
“哦?那你觉得,你做到了吗?”
“何谓做到,又何谓没做到呢?
话题到这里,变得有些脱轨,看着蓝汧陌没有表情的脸,想起言清菡那晚哪怕生病也要回家的模样。谢霜霜沉了眸子,继续开口。“有些时候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是,那也许就只是表象而已。事情的另一面,如果你不绕到另一边去看,就不会知道是什么模样。就好像我们站在车前,永远都看不到车尾是什么状况。你以为你对言言很好?她累到晕倒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思前想后,谢霜霜还是把言清菡晕倒进医院的事告知给蓝汧陌。见对方的表情由刚才的淡然变成诧异和不解,她就知道,言清菡果然没有告诉蓝汧陌这件事。“怎么?言言没对你说吧?她因为工作太累,在车上晕了过去。那天,刚好是她完过生日之后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