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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可以算得上史上最悲催的穿越者了。
我以为这次自己能成为柯南,怎料到我有柯南走到哪人死到哪的霸气,却没有柯南每次都能绝处逢生的运气。我的内心很惆怅,扮猪吃老虎和攻略小博士的游戏还没玩够,就已宣布gameover了。
我看了看自己最新的这具身体,惆怅又多了几分。进能卖萌装乖博好感,退能示弱可怜求收留的小萝莉多好啊,现在却成了一个糙汉子……一个货真价实的糙汉子……我看着广告牌上印出的人形,简直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矮小瘦弱的白人汉子,一头棕黑色的长发因为太久没梳理,而已经开始结成一团一团小疙瘩,衣衫破烂,脸色发青,简直就像一个游走的幽灵。最无语的是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少了颗门牙,冷风嗖嗖往嘴里吹,真是说不出的酸爽。
这样的形象去找小博士麦基也麦不出去啊!我有种想直接撞到广告牌上撞死的冲动,可犹豫了下算了,如果没撞死还要赔别人广告牌呢,我摸了摸口袋,只有几个硬币,我现在连撞死的成本都没有。
等到这具身体的记忆传到我的大脑,我还不得不面对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我穿成了一个流浪汉。悲剧的是,在犯罪世界里,流浪汉和妓/女、外来务工者并称为三大高危人群。问题来了,在这样艰难窘迫的条件下,我要怎么从西部的赌城拉斯维加斯越过六七个州安全到达东部的匡提科?
我在拉斯维加斯的大街上晃悠了一周的时间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我认识的一个货车司机要运货到华盛顿去,我刚好能坐顺风车。虽然要在货车厢里待上一周的时间,但想到我必须要实现我回去的承诺,这点苦也算不上什么。我到救济站拿了些免费的干面包和水带在身上,跟一堆货物挤在一起。为了尽量减少遇见变态的机会,我一再给司机叮嘱到达华盛顿才打开货车厢放我出去。其它各种不舒服都还能忍受,就是大小便的问题让我有点发愁,再三考虑下,我最终决定大便我只能憋着,小便也尽量忍耐,实在憋不住了才在矿泉水瓶子里解决下。
就这样过了大约□□天暗无天日的日子,货车厢的门终于打开了,那一刻我简直想要痛哭出来。我对着好心的司机千谢万谢,又拿出身上全部的家托司机帮我租了辆车,一路上提心吊胆不断祈祷,最终终于顺利到达了匡提科。
看着面前熟悉的222门牌,我有一种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回到家的感觉。这个时候是下午,瑞德还没回家。我蹲在门口,上眼皮一直抽打着下眼皮,因为长时间的舟车劳顿,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喂!醒醒!”
我是被人摇醒的。摇我的是那个有着小鹿般眼睛的竹竿男神,半个多月没见,他的黑眼圈堪比国宝了。
我盯着瑞德认真地酝酿着我要说句什么拉风的话宣示着我的回归,可憋了半天,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鹅狗之后,你是不是就莫用过眼么了?”
妈蛋,我想说的是:我走之后,你是不是就没用过眼膜了?这豁风的门牙硬生生让我的话充满了浓浓的乡音。
不过瑞德居然还是听懂了。
他瞬间凝固成了石像,表情更是精彩万分,结合着震惊、疑惑以及不可置信,脸纠结的都快成一团了。
“鹅是琳恩,鹅回来了。”我万分真诚地凝视着瑞德的眼睛宣告着。
我从他凌乱的表情中明白到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瑞德看着我表情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突然退开了一步,“你不要看玩笑!琳恩已经死了!”
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一种悲伤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再也没直视我,打开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死死盯着关上的房门,心里又怒又气,但也无可奈何。我知道现在就算我再怎么撒泼耍赖,瑞德也不可能收留我了。这简直就是论脸的重要性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以前小萝莉的方法统统不能用,我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照实说!
我敲了敲房门,知道瑞德并没有走远。于是开始尽量简单准确地阐述了我这半年多的遭遇,当然因为这豁风的门牙,原本不算太复杂的事情硬被我讲了半个多小时。
等我好不容易拉扯完后,里面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失望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感觉到下腹一阵憋屈和不快,毅然决然地问,“鹅尿急,能不能借用下擦所?”
里面终于有了回应:“呃……我刚才让加西亚查了下,半年前的确有一位名叫林恩的中国女游客在纽约酒店失踪了。”
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然后呢?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康妮布兰查德,一个智商平常的六岁小女孩应该也不可能解出中学的数学难题。”
对啊,对啊!你早就应该想到这点嘛!
“一个长期居于拉斯维加斯的流浪汉更加不可能知道琳恩给我的眼膜这些细节……”
是滴是滴,这世界上还有谁有我那么操心小博士你的造型问题啊!小博士你终于智商上线了!
“所以……”瑞德终于打开了房门,他微微皱着眉,“理智让我不要相信你的话,但直觉却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有一天也会倾向于感性认知。”
我的心里因为瑞德这番话狂喜不已,我激动地熊抱在了他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他身上表现出了我久旱逢甘霖般的心情。这段荒诞而恐怖的经历,终于说出口了,我心中的大石稍稍透了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