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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菲儿听着贾琏苦着脸抱怨一通,心里也是明白如今贾赦因贾瑚不在,便想能再培养出个贾瑚来。可偏偏贾琏志不在此,也强求不得。而且自己心里也替贾琏抱不平,原先虽然贾赦对贾琏说不上有多轻视,但绝也没有多重视。好在贾琏自己到不以为意,若是心机重的,怕是因此又要生出些事来。
贾琏见贾母没吭声,以为贾母真的不帮自己,不由得哀嚎一句:“瑚儿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回来吧!”
“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在老太太这里还大呼小叫的。”贾琏这一声还没换得贾母怜惜同情呢,却被贾赦听了个正着。
贾琏见了忙收了声,朝贾赦见礼后便缩到一旁,努力祈祷希望贾赦不注意自己。可惜事与愿违,贾赦接着便说道:“今日听闻你连夫子留下的功课都没做好,可有此事?”
贾琏见了贾赦一见面就问起此事,心知不妙,忙眼巴巴瞅向贾母,望其能给自己说些好话。史菲儿自然是瞧见了,笑着对贾赦道:“你且先坐下歇歇,小孩子功课也不能日日都做到极好。你也知家学里那几位夫子要求甚是严格,如今琏儿知道上进,也是不错。毕竟这课业也不是一日就能突飞猛进的。”贾琏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
贾赦瞧着自然没好气,可又不好顶撞贾母,只是朝贾琏喝了一声道:“都怪我昔日里对你多纵了些。如今看来还是应该从严计较才对。今日瞧着老太太的面上,我暂不与计较,你赶紧将课业补上便是。若是明日我再听到你这课业完成的不好,小心你的皮。还在这愣着做甚,还不快去用功!”
听贾赦如此说,贾琏松了口气。忙拜别贾母与贾赦一溜出了门便一溜小跑而去。见贾琏走了,史菲儿问道:“这瑚儿走了几日,如今走到哪里了?”
贾赦叹口气道:“算下来离京应有七八百里路了,应是一切平安。老太太也不用为此劳神。”贾赦不由得有些出神,史菲儿自是知道其甚是牵挂,也不忍心再问。沉默片刻贾赦像是又想起什么事道:“老太太,有一事要告知与您。今早接到史府捎来的信,说是舅舅病又重了,如此下去,怕是撑不到明年开春。”
史菲儿听着点点头,也没有再问。贾赦只当是贾母听闻此事心情抑郁,仍是开口劝了几句。史菲儿也不回答,待贾赦说完,史菲儿忽然问了一句:“你可知史鼏的那个闺女如今如何?”
这话倒是将贾赦问住了。毕竟内室之事一般也是家眷中相互通个气。除非大事,也不会有人来说史鼏遗孀如何如何。贾赦道:“这信中未提及,想来应该也是一如平常过寻常日子吧。”
史菲儿听了点点头,如今自己不愿和史府扯上关系,这迎来送往宾客走动诸事都是让旁人负责。没有大事也不让人专门报与自己。故而自己猜想史湘云母女应是和贾赦说的一样吧。算日子这史湘云也快周岁,襁褓应是脱了,其母并未亡,如此那句襁褓内父母违的命判是不是就给破掉了呢?如此看来,没消息便算是好消息了。
这一日,王夫人坐了车特意来见贾母。史菲儿自是好奇,自己用元春待选一事狠狠坑了王夫人一场。如今王夫人没有要事是断不会来自己这里触霉头。每日请安也是沉默寡言,如同个木头人一般,今日也不知是所谓何事。
王夫人陪着笑脸道:“老太太今日收了个帖子,是前国子监李祭酒家的,说是其母过寿,请我们去赴宴。不知当去不当去?”
史菲儿心里更觉得奇怪,这样的人家应和自己府上没什么交集才对。但为何听着这个名头又有些耳熟?王夫人将帖子递与贾母道:“李祭酒家与府上也不算多熟悉,我也不过是听老爷提过几次。如今我们府上元春不在,迎丫头、探丫头又小。这样的贺寿,亲去倒是没什么意思。老太太不如回了吧。”
史菲儿想了觉得李祭酒似乎有些印象,好似再哪听过。忽然间想起来书中记录的李纨的父亲不就是任过国子监祭酒嘛!瞧王夫人的神情这宴会她倒是真心不想去。估计怕是会败了贾政的兴致,自己不便提出,便想借我之口给拒掉吧。只可惜算盘打错了。
既然能见有机会见到十二钗之一的李纨,为何不去呢?想到此史菲儿将手中的帖子翻了翻道:“忽然人家如此正式下了贴子请,这段时间又无旁的事,便去看看吧,权当散心。”
王夫人听贾母如此一说,有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