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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得了公主病,得治。
裴天舒一回到家就听说了他女儿今天干了何事又得了何病,特地叫来了谭中秀。
在他面前,谭中秀哪敢说谎,支支吾吾道:“嗯……小侄医术浅薄……”这是说他瞧错了情有可原,也是说他瞧着没病可不代表真的没病哦亲!
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您老自己判断去。
然后裴天舒又叫来了嘉荣,嘉荣就更不敢说谎了,一五一十道出了裴金玉出府都干了啥,主要说了见穆秋霜,次要说了一见赵王就跑。
楚氏一听裴金玉偷偷出府是为了见穆秋霜,心里只道,这孩子真傻,原来出府竟也是惦记着帮她。如此,心下一软,哪还有半点儿生气的样子。
裴天舒这边则是一听他女儿见了赵王就跑,心里顿时舒爽,也道,他女儿还算是个听话的。至于为什么去见穆秋霜,他和楚氏想到了一处去。
这孩子,个子不高,操心倒是不少,不利于健康成长啊。
于是,裴天舒自从进了家门,就开始“审案”,如今连口茶水都没顾上喝,又转去了他女儿的雕山小筑。
雕山小筑与他和楚氏的浮梦坞紧邻,名字是他女儿自己起的,他当时就跟楚氏说:“听听,不是雕花,也不是雕草,雕的是山,咱们姑娘多大的口气!”
其实他心里美的紧,没有哪一个父母面对儿女的梦想会摆出一副讥笑姿态。就算即使是讥笑,其实那也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裴天舒来到他女儿房中之时,只见她正靠坐在雕刻着百鸟朝圣的楠木大床之上,瞧见他走进来,眼神忽闪了一下,低下了头。
裴天舒觉得他女儿这是知道了错。
裴金玉是觉得实在是无颜见人了。
裴天舒立在床边,故意拿手在他女儿面前晃了晃。
他女儿抬头,和他对视了半晌,他才道:“你可知错?”
裴金玉一心想着赶紧应付了她爹,让他快走,遂道:“不该出府。”
不不不,孩子,你还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裴天舒顺势坐了下来,执起了他女儿的手,很认真地道:“你想出府本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你不该不禀明你娘,吓得她三魂七魄一下子没了一半。”
这话说的好像她禀明了她娘,她就能出府似的。身为女子多有限制,想当年她还是长公主的时候,起初也是循规蹈矩,只不过后来才变了模样。
她这人做事从不爱后悔,独有一件事,每每想起,便悔的心肝俱疼。
此一悔便是她这一辈子怎么又做了个受人限制的女娇娘。
裴金玉很是疑惑地瞅着她爹。
她爹又道:“从今日起,我便会与你娘说,此后不会限制你出府,但前提条件,必须带着足够护卫你周全的人马。当然,最好还是由爹亲自带你出去。”
裴金玉自动忽略了她爹“当然”二字以后的话,不确定地问:“什么时候出去都行?”
“宵禁之前回转,宵禁之后不出。”
“什么地方都行?”
“只在洛阳城内,还有三教九流之地不行。”
这是因祸得了福!裴金玉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欢喜,裴天舒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需以男装出门。”
“那是一定,女装多有不变。”
裴天舒点头,还道:“如有违规,家法伺候。”
而后又嘿嘿一笑:“你爹我的家法可不是你娘的戒尺那么简单。”
裴金玉怕她爹反悔,主动提出:“击掌为誓。”家法什么的,还是等犯了错再说。
“那就……击吧!”又不是立契约、按指印,击个掌而已,毫无压力。就是那厢,还得想个法子说服了楚氏。
毕竟按照楚氏的思想,他这是将女儿往歪了养,将来不好嫁啊。
裴天舒却不以为然,想出去玩那是孩子的天性使然,若为此被人上升到了操行的层面,哪个敢闲言碎语,他就敢弄死了哪个。
至于往后的嫁人问题,畏惧人言,不能够为他女儿全心全意着想的男人,怎么可能够格与他女儿并肩走一生。
作为某某人的未来岳丈,裴天舒对未来女婿的要求,那可不是一般的高,那是相当的高!
不然,你以为他吃饱了撑的办家学干啥,还不是为了可以将人从小看大。
是以,裴家的家学又迎来了两人,刘通的两个儿子,九岁的刘元枫和七岁的刘如松。
学堂里的排名这就又重新排了一次,这回是:老大谭中秀,老二裴七里,老三代王,老四刘元枫,老五程八骏,老六刘如松,老七裴宝。最小的裴金玉,永远超然于外。
至此,裴金玉的便宜哥哥们的行列终于是“备胎”多过了亲戚。除了代王,备胎们以四比二的强盛优势迎来了全盛时代。
别问“备胎”里头为啥不包含代王,裴天舒表示,我擦,连精的跟猴似的赵王老子都看不上,更何况是他!
代王表示,已哭瞎在厕所。
赵王表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在没有得胜之前,还是先好好的哭几回吧!
裴金玉这儿可是不知她爹都在打什么主意,对新来的刘元枫和刘如松也没有给与过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