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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听了这话,心里真的信以为真。他便对着春琴点头儿说道:“好,我什么都听给你的,你叫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
花匠说完了,果然就背对着春琴。春琴见了,心里真觉得又满足又凄凉。她看着秋漪远远的就要朝着自己走来了,她不想将自己的生死控制在秋漪的手中。她,白春琴,生死都要做一个自由的人。春琴便从头发上拔下一根长长的尖利的簪子,忽然就将这根簪子深深刺入自己的颈脖,而后,向池子里倒去。她这样做,早就是抱着死的决心了。亦或被刺死,亦或被水淹死,怎样他都要死。
到底是如她所愿了,这暮春时节的池水,其实也很深。春琴不会游水,刚一落水,打了几个旋磨儿,瞬间也就没入了池水,看不见头发了。花匠听得背后一个扑通声,眼睛顿时一闭,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他赶紧就转过身来。但见那深幽的池水里,一片殷红的一片,他知道那是春琴的血。不——不——
花匠像发了疯一样,奋不顾身地就扑到了池水里。他不会游水,但他真的想将春琴给救上来。秋漪适合柳氏来到池子边,已然目睹了春琴跳河刺脖子的一切,秋漪见了,便双眼一闭,对着柳氏说道:“她这样又是何苦?其实,我还是给她一条生路的!”
柳氏见了,便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柳氏就叹:“到底也该叫人将她救上来!”这个时候,管家也已经过来了,管家着人将花匠从池子里没命地拽上来,下人们又将春琴也寻了上来,但春琴的喉咙已经被簪子刺破,因失血过多,已然没气儿了。管家便将手在春琴的鼻翼上抚了一抚,又来报秋漪说道:“大少奶奶,姑太太,果然二太太已经没气儿了。”
柳氏听了,也就看着春琴依旧高耸的肚子,叹口气说道:“哎!她这造孽,弄的自己的孩子命也没了!”
花匠上了岸,哪里顾自己,看着春琴冰冷地躺在地上,就伏在她身上嚎啕大哭:“春琴,春琴,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倒是给我醒醒呀!你怎么这样狠心!你这死了,一了百了了,可叫我自己怎么活下去!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花匠说着呼喊着嚎叫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春琴的身体只是更加冰冷了。管家走了过来,对着花匠说道:“好了,不要再难过了!还是赶紧等田氏过来了,将她入葬了为妥!”
花匠听了,言语更是痴了。“将她葬了?我哪里能舍得!我要将她抱回去,就放在我的床头,只是和我****夜夜地守着!我们一天到晚地在一起搂着抱着!”
管家听了这话,便知花匠是入了魔障了,因就说道:“你是受了刺激了,也罢,我不和你说了!待会,田氏也该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儿,只管对着她们说吧!”管家也不想管了。
话说,话田氏出了柳府后,雇了辆车,很快也就到了夏安所在的私塾,见了教书先生,田氏只说家里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非要儿子现在就跟了他走。夏安是第一次见道娘这样惊慌失措的神情,也就问娘,到底家里出什么事儿,但田氏非让儿子跟他走了,在路上才给儿子说。
夏安无法,也就对着私塾先生请了假,说过了今晚明儿就回来。先生也允了。田氏拉着夏安的手,就又坐上了马车。到了车上,夏安就问田氏:“娘呀,到底家里出了事儿呀,你可是给我说明白了才好呀!”
田氏听了儿子的话,却又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地示意车夫快些走路,她要速速赶回柳府。
夏安见娘不说,也就试探道:“娘呀,是不是忠叔和张婶做了你不高兴的事儿了?是不是他们背着你将什么东西给弄坏了?”
田氏听了,只是摇头。夏安见这赶车的方向也是朝着柳府走的,心里也就预感不好了起来,夏安就问田氏:“娘呀,是不是大姐在柳府出了什么事儿了?”说完这个,夏安就觉得不该是这样。平常,娘只盼着大姐出事儿的,若大姐真的出事的话,娘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呢?不是这个,一定不是这个。
夏安就对问娘:“娘呀,莫不是二姐出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