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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是——”洪氏见她冷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却是有点莫不着头脑了。
含珠站了起来,看着远方的一簇花丛,正正经经地对着洪氏道:“姨娘,我的事,让你费心了,这个我谢过姨娘。但在我的心里,墨染哥哥这一生的良配只能是我秋漪嫂子!我进了这柳府后,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柳府的大少奶奶!真正我不想做,也不稀罕做!所以,姨娘,这样的话,你以后可是不能再说了!若果然要说,我真的要生气了!”含珠说完了,转身就要走。她不死心,还想去凝霜榭里瞧瞧瑞安回来了没?还想请他去说与说与!她还不信了,瑞安知道了这样的事儿,心里会无动于衷!她可是看出来了,王瑞安对秋漪嫂子的关心,并不是假的!
洪氏见含珠要走,心里生气,因觉得她不知好歹,且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洪氏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我说,含珠,你话儿说得这样斩钉截铁的,可是不给你日后留任何的余地?其实,真正这又何必?不过,你既敢这样说,莫非是你心里头,有了什么人了?所以,才将墨染这样好的人丢过不提了?”
含珠听了这话,也不知怎地,脸就突然红了一红。听洪氏这样说,她的脑子里,一下就蹦出瑞安的身影来!莫非,自己心里头,真的有了瑞安了?若果然有,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怎么都是浑然不觉的呢?
含珠就蹙了蹙眉,但知晓了心里头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却又觉得心里甜蜜。洪氏细心,见含珠低头不答,也就笑道:“含珠,果然就是如我猜的这样?若果然有,快告诉我,我这就去替你张罗!你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想必后生们见了你,心里头都是喜欢的!”洪氏说着,还要去拉含珠的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含珠看着笑意盈盈的洪氏,心里就又跳出这几句。她看着洪氏,就笑了一笑,对着洪氏客气说道:“姨娘,你热心为我张罗,我的心里,是真的感激。但现在这个时候,我只想将我秋漪嫂子给寻回来!其实的,我现在不想的!姨娘费心了!”
洪氏见含珠软硬不吃,心里头当真恼恨。她觉得,到底是出来抛头露面混过的姑娘,却是不那么好对付。罢了,既她软硬不吃,难道自己还要上赶子贴着她,将自己的热恋对着她的冷屁股?她洛含珠算是个什么东西?哼!洪氏只想去丽春堂,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赶着去告诉春琴!真正想不到呀,这到了临了,她们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原来竟是秋漪自己走了!因此,洪氏继续挥舞着帕子,脚不沾地就往丽春堂去了,再也不睬含珠了。
那含珠看着洪氏走远,也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在自己心里,也是有过墨染的。只是,当她看着他和秋漪加并肩地行走,只如那画儿上画的一对璧人时,含珠就知道,自己不能拆散了他们。何况,她不过是个假冒的,真正于心何忍?
不过,因和瑞安接触多了,她心里真的丝丝点点的开始泛起涟漪了。和墨染比起,瑞安其实也不错。为人细心性子温和,她进这柳府,可是得了瑞安多少照拂!这些,也含珠而言,都是恩情。
含珠想起瑞安,也就又寻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但刚坐下,因觉自己该去寻他,到底又站了起来。这正想曹操呢,曹操可巧也就来了。原来,瑞安今日办完了事,早早地也就进了府里。因想着心里想去看含珠,但拔脚去了含烟阁时,却发现含珠并不在里头。据丫头云儿说,含珠姑娘是去了静心苑了。因此,瑞安又顺脚去静心苑。可还没过去,就在这里的花丛中看见洪氏正和含珠说话。
瑞安看着洪氏殷勤的样子,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等洪氏走了,瑞安就上了前去,对着含珠微微一笑,说道:“含珠,怎么一个人还是坐在这里?”
含珠一听,这是瑞安的声音!心里头就有些激动!这若在平时,她和瑞安可是自在说话。但因为无意受了洪氏的‘点拨’,含珠看着瑞安,心里陡然就紧张起来了!她避过瑞安关切的眼睛,只是淡淡说道:“瑞安表哥,我正要去寻你呢!”但因心里又想起秋漪,含珠也就顾不上矜持了!她急切地对瑞安说道:“瑞安表哥,你知道么,秋漪嫂子出去了,她离开府里了!”
含珠一提起秋漪的名字,神色就更是焦急,语速也变得更快了。瑞安就安慰道:“含珠,你慢慢说,慢慢说就是!”但因看着一脸焦灼的含珠,瑞安的心里也凝重起来了!什么?秋漪走了?好好儿,怎么突如其来地一下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