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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咬着下唇瓣,方能阻止那恼羞的呻、吟,逸出口腔,安若溪拾起僵硬的手臂,拼命的推拒着男人的进占,一把脆生生的嗓音,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变得有些沙哑而撕裂:
“淳于焉……走开……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里是斓曦殿的后院……她的儿子,还在前殿睡着……幕天席地……恩怨难清……他却对她做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女子的抗拒和挣扎,换来的却是淳于焉更深的纠缠,大掌有如绳索,捆住她纤细滑腻的皓腕,狠狠压在头顶之上,她玲珑剔透的身子,就那么毫无阻隔的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激起火流星般的艳光……男人低沉魅惑的嗓音,裹满了抑压的情潮,听来厚重而暗哑,性感而妖邪;醇酒般的气息,从薄唇间如瀑倾泻而出,带着逼迫,带着诱引,凝聚开大片大片灼烫的呼吸,好似扬扬飘洒的漫天花雨,铺天盖地的落在安若溪的脸颊之上,残酷又动听:
“为什么不能?沐凝汐……你也是喜欢我这样对你的……是不是?”
轻薄的指尖,在女子皎若皓月的**上,划下一连串波浪,看着她柔弱无措的娇躯,在他的撩拨之下,颤抖如寒风中不胜娇羞的一朵白莲花,淳于焉一双漆黑的眸子,愈加深似夜海,有浮光蔼蔼,半明半灭,跳动着叫人心悸的火焰,越烧越旺……“就算你再怎么假装忘了我……但是……你的身子……她还记得我……每一寸……都烙着我的痕迹……只有我……才能带给你快乐……沐凝汐……给我……”
男人邪魅的嗓音渐低,粗重的喘息,却越发清晰的送进安若溪的耳畔,随着最后那几不可闻的“给我”二字,炽烫如火的热吻,似梨花堆雪,密密层层压下,一寸一寸烙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极尽缠绵婉转,勾着她对他曾有的热情,逼着她再一次沉沦在他的身下……那陌生而熟悉的热潮,在安若溪的小腹间,像失控的潮汐般,迅速的流窜至四肢百骸……她想推开他,但全身的劲力,却仿佛被他的唇舌,一点一点的吞噬而去,软绵的似一滩水,如同下一瞬,就会化了一般……思绪不受控制的渐渐走向空白,安若溪拼命的凝聚着那飘摇的一线游丝,目光荡漾,次第氲出星星点点的水雾,将眼前一切景象,朦胧而模糊……眸底所及,惟见男人精壮的身姿……欲、望之火炽烈的燃烧在淳于焉血色的双瞳里,烧的安若溪心头一窒……恐惧,直到此刻,方才真正降临,在男人的掠夺之中,越织越深……隔着五年的生死……她以为她对他早已断了情,灭了恨……但是她的身子,却狠狠背叛了她的心……她的反应,让她可耻,更让她恐惧……牙齿将红肿的唇,咬的滴血,方能寻回一丝理智与清醒……安若溪望着那正一寸一寸的侵占着她身体的男人,痛苦、悲哀、愤怒、羞辱,以及那渐渐涌上的、不能自抑的强烈情潮,齐齐汇聚心头……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梦魇中,挣脱出来,不可以再陷进去……她更不能对不起谨大哥……还有无忧……微弱的反抗,只换来男人更重的需索……他要她……他要她在他的身下屈服……像五年前那些无数个****夜夜一样……鱼水成欢,纠缠入骨……势在必得……最后一丝束缚散尽之时,安若溪倏然抬手,绾着青丝的金簪,在暧昧沁寒的空气里,划下一道凌厉的弧度,然后紧紧抵在男人的脖颈间……那决绝的力道,迫着男人蓄势待发的欲、望,蓦地一顿……淳于焉不能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惨白清透的脸容上,尚氤氲着大片大片的红潮,像晶莹的玉,溅了血,妩媚而娇艳,她澄澈如水的眸子,映着天边一缕残月,波光潋滟,像碎了一地的水银,流泻在画一样的眼瞳里,聚满的却全是对他的厌恶与怨恨……“淳于焉……放开我……”
金簪寒凉,泛出熠熠流光,紧紧贴合着男人修长的颈项,簪尖锋锐,刺住那古铜的肌肤,堪堪停留在他青色的血管之上……仿佛只要他一动,这尖利的簪子,就会毫不留情的割断他的咽喉……她莹白而柔软的玉手,就那么隔着半枝金簪的距离,抵住他……那样平稳与镇定的手势,连最细微的轻颤,都寻不到,就如同从安若溪檀口里吐出来的字眼一样,冷冷的,冰冰的,充满警告,充满无情……“如果我不放……你是不是就会下手……杀了我?”
幽深似海的眸子,动也不动的凝在身下女子的眼里,彼此倒映的身影,交缠在一起,影影幢幢,纠葛不清……他就这么望着她,墨玉般漆黑的双瞳,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却又仿佛转瞬便可掀起惊天骇浪,矛盾而热烈,焦切而恐惧……累累伤痕,千疮百孔……安若溪将一双眼眸,睁得猫眼石一般,生生逼散那又酸又痛的感觉,荡尽涟漪之后,便惟剩袅袅的冷漠与决裂……“我会的……淳于焉……不要逼我……我不是沐凝汐……若你敢毁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好不容易才做回安若溪……她绝对不可以让他再将她毁了……掌心死死贴住那冰凉的发簪,收紧,再收紧,迫着那纤细的腕,向着男人的喉咙送了几分,只要她再稍稍一用劲,簪头便会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皮肤……淳于焉定定的凝住她,古潭般的眸,刹时掠过大片大片的伤痕……面前的女子,为着守住贞洁,这已是第三次以死相挟……所不同的是,她要杀的那个人是他……而她想要维护的,也是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与她会走到今日的地步?不……他不甘心……漆黑如夜的寒眸,有嗜血的精光一闪而逝,男人灼烈的大掌,蓦地握紧女子沁凉的玉手,薄茧如刀,磨着她娇嫩细滑的肌肤,烫出大片大片的颤栗……男人阴鸷残虐的话声,就那么贯然响彻,仿佛来自幽幽地府,熊熊燃烧着无尽的炼狱之火,迫不及待的将她与他一同焚毁殆尽……“沐凝汐……你真的要杀我吗?好……我成全你……”
拽着那冰肌玉骨小手的大掌,倏然一厉,安若溪手中的金簪,竟就这样被他迫着划过他裸露的颈项,那凶狠的力度,捏的她骨节咯吱作响,交织着皮肉一寸寸裂开的脆声,在静谧沉寂的夜色里,诡异而可怖……安若溪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鲜红的血珠,像渐次盛放的一连串山谷百合,沿着男人脖颈上被狠狠划破的弧度,慢慢的渗出来,一颗一颗,滴满她整个掌心,那粘稠的液体,似熔炉之火般炽热,如雪域寒冰般冷鸷,无孔不入的透进她的肌肤里,溶进她的骨髓中,像落了蛊一样,啃噬着她的血肉,吸吮着她的灵魂……安若溪想要将手抽出来,但他炽热的大掌,将她圈的那样紧,她逃不开,挣不脱……任那鲜红的血,在两个人的手上,染满妖艳的温度……“淳于焉……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破碎的嗓音,似一尾频临窒息的鱼,挣扎着从安若溪的口腔里逃逸出来,暗哑而尖利,细弱而撕裂……“我是疯了……”
濯黑如宝石般的瞳仁,猎鹰一样攫住眸底映着的女子,似织开一张密密层层的大网,非鱼死网破,不能休止……薄唇轻启,一开一合,男人清冽的嗓音,冷静而残酷,决绝而炽烈,势在必得的占有,铺天盖地而来,一字一句,一笔一画,皆是烈焰焚身:
“沐凝汐……得不到你……我宁肯死……”
话音甫落,余韵未歇,男人坚硬如铁、灼烫似火的欲、望,却已再无停顿,直直冲进女子体内,两具身体,再无丝毫的缝隙,紧紧贴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缠入骨,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