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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烫的身躯,似陡然间被人狠狠抛入了千年不化的雪窖里,冷彻入骨,痛彻心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冰冻,凉意一丝一丝的沁满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长出层层叠叠的颤栗,不能抑止……短暂的死寂之后,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安若溪如发了疯一般,在男人的怀中,拼命的扭动着、逃离着,破碎的嗓音,如同撕裂的丝帛,惨然而动听:
“放开我……笼晴……我要去见笼晴……”
淳于焉强势的身躯,却如同千斤巨石一般,死死压制住那似发了狂的小兽般的女子,将她所有绝望的乞求,毫不留情的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沐凝汐……你记住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逃不开本王怀中分毫……踏不出凉欢轩半步……更见不到任何你想见的人……”
“告诉前来传旨的人……王妃娘娘风寒入体……卧床不起……恕不能进宫觐见……送晴妃娘娘最后一程……”
冷酷而残戾的话声,从男人凉薄的唇瓣间,一开一合的倾吐而出,如同压满茫茫积雪的树枝上,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将安若溪凝结的一线卑微的希冀,狠狠折断……“不要……”
沙哑而惨烈的嗓音,似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一件事情般,从安若溪的口腔里逸出来,沁凉如冰的双手,止也止不住的泄露出茫茫的颤抖,死死嵌在男人坚实的手臂上,如同拼了命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激荡如潮的清眸里,此时此刻,烙印着的也唯有眼前一个男人而已……“淳于焉……我求求你……你让我去见笼晴最后一面……我求求你……”
卑微而细碎的乞求,早已卸去了一切的倔强和恨意,惟剩下无穷无尽的悲痛与无措,眼前的女子,似一只被人拔光了所有尖锐的爪子的小野猫,再也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叫人针扎似的心疼,同时,却又能够轻而易举的激起人埋藏在幽暗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的罪恶之感,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毁灭……男人讳莫如深的寒眸里,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浮光,然后在瞬时,毫不留情的敛去,只凝结成一道势在必得的残戾,如淬了剧毒的利剑般,狠狠刺进女子水漾的双瞳,阴鸷而清冽的话声,又平又硬,不带一分一毫的感情,从轻薄的嘴角,徐徐倾吐而出,说的是:
“你求我?”
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仍是为着这轻巧的三个字,而重重一伤,鲜血淋漓的汩汩涌出来,汇成一条河,将安若溪从脚底,一直淹没到头顶,四肢百骸,如同跌入千年不化的冰窖里,凛冽的寒气,一丝一丝的渗出不能自抑的颤抖来,连干涸的唇瓣间,流离出来的嗓音,都如薄烟般虚无缥缈:
“我求你……淳于焉……我求你,让我去见笼晴……”
望进男人夜海般瞳仁的双眸,激荡成殇,破灭如灰。
“好……本王要你……这一生一世……都心甘情愿的做本王身下的奴……”
一字一句,如蛊一般,种进安若溪的心底,此生此世,再难摆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