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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焉低沉阴郁的声音响起,安若溪心底陡升一股不好的预感,只觉周遭的空气,都似乎被他冷鸷的气势,压抑的重了几个兆帕。
眸光一厉,淳于焉的声音更寒:“王妃沐氏与侍卫连亦尘行为不检,有辱焉王府门风,现禁足凉欢轩一月,每日砍柴二十担,以作惩处。”
形势直转其下,安若溪还没来得及不满,便听见他变态的声音继续响起:“侍卫连亦尘,以下犯上,觊觎王妃,罚于流霜池挑水三月,仍不知悔改,现增加期限,直至填满流霜池为止。”
先前这淳于焉说要罚她的时候,安若溪还没觉得这么恼火,现在他居然变本加厉的迁怒于连亦尘,安若溪只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愤,像是要冲破胸膛,直达喉咙,不吐不快。
“淳于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时时处处的针对我,如果你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你直接冲着我来就可以,为什么要连累不相干的人……”
话音未落,安若溪蓦地觉得呼吸一滞,还未来得及反应,淳于焉粗粝的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
“冲着你来?”
低沉狠戾的嗓音,在安若溪的头顶盘旋,如同悬于半空之中的利剑,随时会落下。
脖子再次面临被掐断的危险,安若溪被迫仰着头,与面前的男子对视。那一张俊颜,在自己的瞳孔中,倒影出巨大的阴影,近在咫尺的暴怒,如疾风骤雨,蓄势待发。
“沐凝汐,你以为自己有胆量来承受本王的怒火吗?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的放肆,你却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凶厉的大掌,掐在安若溪纤细的脖颈上,古铜色的手背肌肤,青筋根根凸起,随着刀锋般的话音,蓦地用力,依稀可闻轻微的骨骼相撞的清脆声响。
呼吸像是被人按了停止键,所有的思绪与语言都被堵在喉咙间,逃不出,避不开。强烈的窒息交织着惨痛,形成丝丝缕缕的恐惧和无能为力的绝望,漫延至安若溪的全身。
脑中混沌一片,仿似随时都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安若溪突然觉得很累,不由轻轻闭上眼睛,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就这样被淳于焉掐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因祸得福,就此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荒谬的念头一起,此时此刻,安若溪也都忍不住可笑,嘴角无意识的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来,显得牵强而艰难。
掌心之处,淳于焉能清晰的感觉到由她脖颈的血脉传来的跳动之感,一下一下,形成奇妙的旋律;近在咫尺的小脸,莹白如玉的面容,此刻却渐渐的变成惨白,近乎透明,依稀可见上面细细软软的绒毛;而那一双总是倔强的闪烁着晶亮澄澈光芒的眼眸,此刻紧紧的阖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小小的阴影,如同被润湿的蝴蝶羽翼,扑闪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她轻巧的嘴角,竟凝着一抹恍惚而飘渺的笑容,似有还无。
明明已经死到临头,这个女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手掌还停留在安若溪细长的脖子上,只要他稍一用力,就可以将这耿直的颈项,坳断在自己手上。
眸光沉郁,如漆黑的湖泊,深不见底。
苏苑莛紧紧的盯着那蓄势待发的大掌,不放过男人的侧脸上最细微的波动,一颗七窍玲珑心,像被一根线,狠狠的提拉着,悬在半空中,似在等待希望已久的事情的发生。
时间漫长的像是静止了一般,压抑的空气,如同被人抽光殆尽,惟余轻微脆弱的呼吸,依稀可闻。
眸光一厉,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懊恼与挫败,淳于焉蓦地甩开钳制的大掌,巨大的力量,瞬时将面前的女子,掼倒在地。
禁锢在脖颈上的力量,突然松懈,安若溪顾不得身体与僵硬的地面相撞的疼痛,但觉无数的空气,像是被关了太长时间而陡获释放的囚徒,迅速冲撞在胸腔之中,掠过之处,带来阵阵的锐痛,剧烈的咳嗽,不断的从心口之处挤逼出来,仿佛连带着那空虚的肺都会随时从身体中逃逸。
安若溪脑中一片空白,
苏苑莛悬着的一颗心,缓缓的沉了下去。一双如珍珠般的明眸,波光潋滟,暗流汹涌。
将目光从跌倒在地的女人身上移开,淳于焉如大理石般雕刻的侧脸,清清冷冷,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来人,将王妃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许踏出凉欢轩半步。”凛冽的嗓音,不带半分情感,似停顿了须臾,继续道:“如有违抗,立即打断双腿,连带着服侍她的丫鬟以及看守之人。”
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中抬起头来,安若溪狠狠瞪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若不是嗓子疼的快要冒出火来,说不出话,她真的很想用世间最毒辣的语言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但现在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除了用如刀的目光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之外,别无他法。
“莛儿。”
低沉浅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苑莛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进来的男子,唤道:“王爷。”
“听服侍的丫鬟说,你刚才没有用晚膳,身体不舒服吗?”
走至苏苑莛的身边,淳于焉挽起她细若无骨的小手,开口道。
即使是此刻这般的温柔,他的口气却犹带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那样轻淡的嗓音,就像是横在别人与他之间的一道鸿沟,难以接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