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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迢迢,寒妃有些拘束地和北烨华吃着年夜饭。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安静地与他单独吃饭,待宫女把菜席收拾好后,端上茶水。
北烨华轻呷一口,准备起身退下。一切都是那般平静,寒妃随着北烨华起身,试问道:“你已经决定要娶璇玑郡主了吗?”
北烨华骤然回身看向寒妃,他笑了起来,浅笑中带着危险的气息,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难道母妃认为圣旨是可以违抗的吗,难道母妃认为儿臣是儿戏之人吗?”
寒妃扶额,直言道:“若你心意已决,本宫可以把解寒毒之法详细告与你。但是你认为郡主会让你救她么?”
北烨华神情收敛,淡淡地说道:“若是她知我,当会让我救她。”说罢转身而走。
郡主府,北子语端着碗边吃汤圆边自顾说着笑话,引得璇玑时不时轻笑出声。夜渐深,寒气袭来,璇玑示意管家增几个火炉。
“子语,吃饱喝足了,是时候回王府了。”璇玑看着在吃点心的北子语说道。
北子语装作委屈的样子,低声道:“今晚在宫里的时候,本王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不是饿了嘛。”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璇玑无奈刮了他一眼,把自己面前的点心推到他面前,高声道:“快吃吧,不然饿坏了。”
北子语嬉笑地吃着,璇玑时不时呷口茶,有时候会看北子语几眼,无奈而笑。
雪落满地,北子语冒着大雪回王府。璇玑披着大氅回到东苑,东苑的长长回廊都点上了灯烛,照得夜极其寂寥。
大雪之夜,大年之夜,入夜极其静谧,然诡计正开始酝酿。
翌日清晨,北都传出了一个令人骇然的消息。北都集市外无故出来了几具尸体,有目击者指出,凶手是满头白发的妖怪。
由此,北都盛传有白发妖孽在残害百姓,在新年里弄得人心惶惶。导致夜市紧闭,家家户户每到夜里便大关门,以防被妖孽瞪上,更没有人敢晚上出门。
这新年里,明理院算是最忙的,侦查的官兵一批批派出去,却是一无所获。
明理院里,赵高赵大人忙得团团转,这大新年的不得让他安心过年。赵高高声道:“还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吗?”
赵高身边的谋士拱手道:“只有目击者的口供,并无证据。”
赵高转身,重复道:“白发妖孽?这世上怎么会有妖孽,你们给我继续追查。”赵高一拍长案。
谋士连忙拱手道:“属下这便继续去追查。”
“去去去。”赵高坐上座位,扶额说道。
事关人命,明理院的奏折很快便传到东宫。北烨华打开一看,缓缓合上奏折,摆手示意公公过来,“传赵大人。”
“是。”公公连忙退出来。北烨华轻声念到:“北都惊现白发妖孽,已然引起百姓的恐慌。”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赵高来到殿中行礼道。
北烨华直视赵高,清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世上岂有妖孽,谣言的盛传与大人的办事能力倒是脱不了干系。”
赵高连忙跪下来,叹息道:“臣自知世无妖孽,一切皆是凶手为掩饰罪行所造的言。臣还没有来得及封锁信息,谣言便传开了,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是臣之过,望殿下责罚。”
“凶手的追查不用你出手,你只需尽快止住谣言,切不可再传到其他都城。”北烨华把奏折丢给赵高,赵高连忙叩谢。
“洛风,此事由总部来查,先看看白发妖孽的谣言是从哪里开始盛传的。”北烨华看着刚刚走进殿的洛风说道。
“等等,叫暮雨注意最近宫中的动向。”北烨华叫住洛风。
洛风回身拱手应道:“属下会与暮雨联手揪出凶手。”
北凤宫中,一个蒙面的女子站在皇后身侧,皇后看着她说道:“此事你做得很好,也就只有你能够随便出入宫门了,辛苦你了。”
那个蒙面女子不说一句话,只是对皇后行了礼便走出北凤宫。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小桃很不满地说道:“娘娘你看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奴婢罢了,看她那德性。”
“好了,人家能想出这般计谋,不是你所能想到的,嘀咕什么。还有,叫那些暗卫不要去行动了,现在查得紧。”皇后打断道。
“是,奴婢这便去吩咐。”小桃福礼准备出去。
皇后一个人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语道:“璇玑郡主,本宫就不信,得不到你,本宫便毁了你。”镜子中的女人显得格外阴狠。
郡主府充满了压抑的氛围,本来将近大喜之日,本该是喜乐溶溶的。自那个白发妖孽的传言一出,上门拜访的人明显减少了。甚至有人说璇玑郡主也是白发,会不会是那个白发妖孽,那些乱传谣言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都一一被赵高以擅传谣言的罪名收进大牢。
二月回暖,璇玑身穿烟胧裙,身披淡紫色披风,独自坐在府中亭子中。对外面的事也是一笑而过,她唯一担忧的不过是那些人对太子的攻击而已,她本是未来的太子妃,与太子脱不了干系了。
“小姐,你怎么还那么镇定啊,外面的人都传、、、”还没有等楼嫂忧心完,璇玑便笑着问道:“传言什么?”
楼嫂也是今日才从桃花谷赶来郡主府,谁知道一进入北都,便传言着白发妖孽,祸害百姓,还隐隐约约说到璇玑郡主。当时也是把楼嫂给吓了一跳,匆忙回到府中,谁知道她家小姐竟然还有闲情那么镇定。
璇玑站起来,走到楼嫂身边,按住她的臂膀,一顿说道:“楼嫂您就别操心这些,操心也是没有用,你们不是相信璇玑不是那个白发妖孽么?”
楼嫂一叹息道:“老奴怎与他们相同,老奴定是知道小姐不是什么妖孽,只是他们这么一说,老奴担心婚事这方面、、、”
璇玑走到亭子前,拉起帘子,看向外面渐渐消融的白雪,说道:“谣言之事很快便会解决,楼嫂你不必担心。”
璇玑相信他不会让婚事出任何差错,即使他没能还自己一个清白,难道她就没有办法了么?璇玑想到这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