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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急急的辩解,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皇上,不是的。臣妾和蒙大哥只是遇见了,说了几句话,不是您想的那样。”
“朕想什么样了?你跟他好,这些是朕亲眼看到的,你还狡辩什么,难道你觉得朕的眼睛是瞎的吗?李彤不守妇道,明日逐出皇宫,以后随意嫁娶,朕绝不干涉。”
薛意浓说的很果决,不允许任何人来求情。贺思弦在一边看热闹,心道:“活该!”
李彤心生绝望,她看到了贺思弦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明白了,是她在搞鬼。“贺思弦,是你!是你故意说蒙大哥在等我,原来是你设计了我,皇上您要明察秋毫……”
薛意浓对李彤的话,没有半分的动摇。
李彤十分伤心,想到要被逐出皇宫,她的心都要碎掉了,想到再也见不到薛意浓。而且还是带着毁灭的名誉出去,她的父亲见到她一定会觉得颜面无光,不会再理她了,心中生出一股绝望。
看着身后的假山,她一下子就撞了过去。与其这样苟活着,父亲更加希望她死掉吧!
剪水眼疾手快,再也顾不得要掩藏自己的武功,拉住了李彤,尽管只拉住了她的袖子,但也足以不让她碰的太重。
李彤的身子一顿,额头擦破了一点儿皮,流了血,伤口不大。但对于没有死成,非常的绝望,她问剪水,“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薛意浓被这样的举动惊呆了,就为了这点小事,李彤竟然寻死觅活,天啊!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大意差点害死了李彤。心里虽然责备自己,脸上却是淡淡的。
“你何必寻死觅活,为了这点小事就这样,岂不是太傻了!”薛意浓不再像之前那样声色俱厉,而是带着叹气的说道,怕李彤再想不开。
李彤过来跪下,“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她还在意这件事。薛意浓将她扶了起来,“你受伤了,快起来说话。”
李彤欲要分争明白,不肯起来。可是剪水却走到她身边,硬是将她扶了起来。还催她谢恩,李彤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她一时被剪水给搞糊涂了,若不是剪水那一下子出手,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撞死,只是剪水有这样的身手,她却从来不知道。
剪水见李彤看着自己发呆,也没有说什么。
存惜走过来,“皇上,贺美人还在流血,当务之急是检查伤口,再包扎一下,可别留了疤痕。”
薛意浓道:“是,只是这次出行并没有带太医过来。”
“这有什么,把我家小主找来不就行了,奴婢似乎看见她带药箱过来了。”
薛意浓欢喜了一下,“好,你快去请去。要是太后见问,就说朕找疏桐。”她为自己找到一个好理由给徐疏桐脱身而高兴。
存惜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薛意浓喊住了。存惜道:“皇上还有什么话,尽管交代奴婢。”
薛意浓道:“你不要去了,落雁你去请!”因为她在思索之间,觉得若存惜去,或许会让太后有所戒备,落雁答应着去了。薛意浓又让人将李彤扶回去,这里的太阳晒着,又流了血,到底不好。
贺思弦一直站在一边,一看事情就这样轻巧的落幕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马上提醒道:“皇上。”薛意浓的眼中带着几分凌厉,她现在非常的生气,甚至有些迁怒,贺思弦看出来了,便不再说了。她本来想提醒薛意浓,蒙遂还在当场,只是这位蒙大哥一言不发,他把李彤所有的举动看在眼里,暗自惭愧。
怕自己多嘴反而会更加的连累到李彤,看来彤妹妹的心里只有皇上,没有他了。也对,他跟皇上怎么比呢,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小民。要是换作他,他也会选皇上的。
心里苦,嘴里也苦。等众人散了,也就一个人默默的走了。
落雁去找了太后,说明了缘由。太后不信,她想:“肯定是意浓搞的鬼,想把徐疏桐从这里拉走。”“李美人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
落雁避重就轻,“回太后的话,李美人不小心摔倒了,摔了头,流了很多血。想找太医,可恨这次又没有带过来,知道徐容华会些医术,所以让奴婢过来请她,让她过去瞧瞧可伤的怎么样?到底是在脸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太后哪里甘心放徐疏桐走,她问徐疏桐,“你会医术吗?哀家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徐疏桐淡淡的回道:“回太后的话,臣妾哪里会什么医术,不过是会些鸡毛蒜皮的包扎罢了。”她可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因此把问题放轻了说。
太后仍然犹豫不决。这时贺太后说了话,“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李美人是李易将军的嫡女,又是独女,在家里就宝贝的不行,若是让他知道李美人伤了没人治,凉了大臣的心就不好了。就算他嘴上不说,心里头难免怨愤,为这点小事造成君臣不和,怕十分不妥,还请姐姐往大方向上想一想。”
果然此言一出,太后就答应了。尽管她舍不得放徐疏桐走,可是大事和私怨她分得很清楚,不算完全糊里糊涂的老太太。
“既然这样,你就去吧!”太后这样对徐疏桐说道,徐疏桐谢恩,随落雁而去。贺太后一直望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回过身来,仍旧双手合十的念经。
路上,徐疏桐笑望着落雁。让落雁整个人的后背都有些毛毛的,她试探的问道:“落雁,李美人怎么突然受伤了?”
她以为这是薛意浓的借口,不过落雁回她,“是,出了好大的事,徐容华过去就知道了。”
竟然还真有其事,徐疏桐问了事情的经过,落雁犹豫半刻,知道徐疏桐是被皇上当成自己人的,她也不好生疏了,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徐疏桐听后,眯起了眼睛。心道:“原来是她在搞鬼,不过李彤的表现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喜欢意浓吧。”这个招惹人的小皇帝,就会给她找麻烦,自己不是告诉她,要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怎么就不听!给她惹什么桃花运。
徐疏桐回东屋拿了药箱,又赶着去了南屋,李彤的屋里挤出一排人,宫女、太监自不必说,就连皇后,南美人也都在,薛意浓见她得了自由,自然欢喜,只是碍于眼前的场景,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给她看看伤的如何?”
徐疏桐检查了伤口,上面沾了一些细碎的小石子,想来那假山年久腐化,又无人打扫,伤口处还有些灰,徐疏桐让人打了水来清理了伤口,又擦了酒消了毒,撒了点药粉,用纱布将头包圆了,道:“回去之后再擦几次药就好了,千万记得不可吃有颜色的东西,像是酱油,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这里还有些雪膏,等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你再擦,去痕迹的。”
徐疏桐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剪水,看完了,大家才出口说话。
大家对徐疏桐称赞不迭,贺思弦却不以为然,自己带着丫头悄悄的离开了,这种喜悦的场面,可不是她喜欢的。
走出门外,发现蒙遂也在,看来是等消息来了,知道李彤没事,这就要走,看见贺思弦也没给好脸色,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走了。
贺思弦心道:“什么玩意儿,皇上也真是眼瞎,这么个东西竟然没有处理。”对身后的丫头道,“我们走。”
一切东西收拾完备,徐疏桐向薛意浓回禀,“回皇上,李美人暂无大碍,只要好好的擦药,不会有事。”
薛意浓正在发呆,她看徐疏桐认真做事,早看的痴了,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薛意浓欣赏、欢喜,自我愉悦,眼神不集中,脸上却带着傻笑。
徐疏桐见着,也笑了。
小皇帝真是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变成这样,那种骄傲的情绪,任凭多少阻碍也挡不了。
落雁‘嗯嗯’的两声,顺便推了推薛意浓。薛意浓‘啊’的回了神,道:“好好好。”看了李彤一眼,怕她心里再有负担,只好道:“朕已经查过了,你是清白的,所以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好养伤,朕希望能早点看到李美人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嗯,多谢皇上。”皇上一直都在,哪里有时间去查,说这个话,分明是宽慰她的心。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李彤这样想道,皇上是怜惜自己的。李彤扬起一个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轻松自在。
薛意浓也挂了个浅浅的笑意,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李彤的问题不大好解决啊!她当初选李彤入宫,不过是为了牵制李易将军,既然有重用他的意思,总要摆出一个姿态来,朝廷的用事有时候和婚姻总是息息相关的。
当下也无什么事,众人也就散了。余时友留了下来,和李彤说了几句话,“怎么这样傻,这可不像你。”
“我……”
余时友了然她的那点小心思,“你呀,哎,怎么说你好,还真是一颗红心投了进去。”
“我并没想跟谁抢过皇上,只要皇上偶然来看看我就行了,我就很满足。为什么有人连这点都不放过,都不容忍呢?”李彤不明白,贺思弦为什么要算计她。
“也许别人不想跟你分享,你还是与人保持些距离的好。”
这样的话,剪水曾经也跟她说过。只是她不惹人,人也惹她,这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