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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疏桐被抓个当场,立马扶着额头装晕,“意浓,我头晕,一定是刚才在水里冻着了。”
薛意浓盯着她,让她不要转移方向。徐疏桐睁着一直眼睛,偷看两眼,见薛意浓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只好道:“别瞪了,摸一下有什么要紧,大不了摸回来,随便摸,大家都是一样的,真是的,人家这么虚弱,你还不能让着人家点。”
这还叫虚弱,这嗓门也太有中气了。
见薛意浓不动手,她自己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上,“让你占个大头。”薛意浓只觉得绵软温热,脸面一半被水熏红,一半小害羞。
她撇过脸道:“谁要摸了,真是莫名其妙,你要是好了,就赶紧上去。朕让存惜去叫太医了……”她这里正说着,就听‘噗通’一声,徐疏桐直接摔了下来,跌在她怀里,心想着:“怎么回事?”回头一看,隔着氤氲的水汽,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是落雁。她道:“落雁。”
落雁满脸臊红,哪里肯出来相见,甚至连回答都不敢。她刚才看见什么了,一定是她的错觉,这还真是错觉,因为角度误导,但落雁又不敢直接问出来,她不过是回去换个衣服,顺便再把徐疏桐和薛意浓的衣服找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随后她想到不对呀,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她分明就是错看了。因此道:“是,皇上,是奴婢。衣服已经给您拿过来了,林太医已请到锦绣宫中,您随时可以回去。”
薛意浓平神敛气,缓缓道:“知道了,衣服放在那,朕自己会穿。疏桐的带过来没有?若没有,还要你跑一趟。”水中的热气,熏的她有些眩晕,更让她为难的是,徐疏桐倒在她的怀里,那一团团的呵气,竟喷在她的肌肤之上,丝丝痒痒,竟如一万只蚂蚁在挠小腿儿。
徐疏桐的手仍然不安分,在她的腿上画圈圈。她瞪了徐疏桐一眼,让她别作怪,徐疏桐回给她一个调皮的眼神,动作未曾停下!机会难得,谁错过谁就是傻瓜。她现在还不想做过分的事,怕薛意浓吓着,但是收点小利息她是不介意的,而且小皇帝很好玩。
落雁道:“也带过来了,跟您的放在一块儿。奴婢先去门口守着。”尽管还想看清楚更多,只是这样算什么呢,落雁到门口替任公公的班,还有一班心腹在,另外在外头还守着御林军。
知道落雁走远,薛意浓道:“还不起来,要赖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好不好?”
“那也要等你身子安好才谈。”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徐疏桐是爱煞了,站起来后捧着薛意浓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才弱柳无骨的要薛意浓扶着。
“腿没力了,可能是刚才冻着了。”
薛意浓心道:“鬼信。”还是一把把人抱起来,上了池边,用干布巾擦了,这才穿了衣服,徐疏桐自然又借机耍赖,非要薛意浓给她一件一件穿上,裹得跟只蚕宝宝才罢,露出一张被温泉水熏得粉红的脸颊。两人穿好后,徐疏桐仍然是一副‘我好严重’的样子,薛意浓把人抱出去后,上了轿辇,感觉整个人都在发软。
落雁也跟着上了轿辇,把从任公公那里听到的事,告诉了薛意浓。“皇上,自您走后,曲池里又打捞出一具尸体,好像是皇后那边的梅嬷嬷,太后下令等您去审理此案,毕竟发生在宫中,又牵涉到皇后那边……”
薛意浓道:“知道了。”便不再多言,她闭了眼睛,在心里理着种种思绪,从徐疏桐的落水,到梅嬷嬷的死亡,这之间会否有什么联系。
三人回到锦绣宫。
存惜一直在门口等待,一张小脸被冻的通红。见徐疏桐没事,这才放心。“夫人,奴婢熬了红糖生姜水您喝一点儿。”看了一眼落雁,又补充一句,“你也是。”
尽管是做戏,但那冰水有多冷,存惜一想,就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寒颤,而徐疏桐跳下去了,做了苦肉计。而落雁,一个无关的人也跳下去了,却是为了救人。
林红莲早已被请了过来,这会儿正抓了桌上的瓜果吃。她刚在宴会上吃一份烤乳猪,就被存惜给叫了过来。一问,又是那位前宠妃出事了,她来之后,自己真是‘特别的忙’。少不了在心里埋怨几句。
徐疏桐捧了喝了,一面应着要求躺到床上去,让林红莲把脉,薛意浓站在一边,紧张的搓着手。
存惜端了生姜红糖水给落雁,“你也辛苦了一回,喝吧。”
“多谢!”落雁一口气喝了,将碗还给存惜。
几人都在等着林红莲的诊断结果,就见她舒出一口气,道:“没事,皇上救的很及时,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她收了药箱,准备再杀回去,再把那份没有吃完的烤乳猪吃完了。身边有只粉红色的小东西,一直拱来拱去,围在她的脚边打转。
薛意浓稀奇的看着,就见那狗类似猪样,圆滚滚的,怯怯的,正躲在林红莲身后,偷偷望她,然后一下子钻进了林红莲的裙子里躲起来。“呵呵,林太医的猪真可爱。”
林红莲:“……”分明是狗。
“不过先别急着走,朕还有任务交给你,那边查出梅嬷嬷落水,说是身亡了,你去验一回。”
“啊!”林红莲不情愿的拖了老长的音,到底还让不让她过节了。
“做完此事之后,朕放你几天假。”
“当真?这次别不会又耍赖了。”
“放心,朕总要给你一个脱单的机会,有空到街上到处走走,没准能碰到你的千里姻缘。”
林红莲的眼睛亮了,抱拳道:“多谢皇上。”潇洒的甩袖而去,然后‘砰’的一下摔倒,被裙子里的狗给绊倒了。“死小猪,竟然这么对我,今天的骨头没你的份了。”
她的狗蔫蔫的,无精打采。让大家一乐。
林红莲把它夹在腋下,不管它可怜的呜呜声,走了。
薛意浓看着她离开,也收了脸上的笑意。梅嬷嬷这个案子,可有点儿难办,她拉了凳子坐到了床沿,“疏桐,你是当事人,是不是把经过的事,跟朕说一说。”
“没问题。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徐疏桐把梅嬷嬷送纸条递话,到如何想要刺杀她,她又是如何的侥幸逃脱,然后梅嬷嬷又是如何的不甘心,最后把她推下了池子,幸好她命大,没死等云云一气儿的说了,“这次要不是有落雁姑娘相救,我这回可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她说着眼泪滚滚而下,拿了帕子就擦。
存惜也补充道:“是啊皇上,当时奴婢也在旁的,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要不是奴婢是旱鸭子,早跳下去救夫人上来,何苦让她受这样多的苦。”
两人都是这般说法,薛意浓心里是愿意相信徐疏桐的,只是片面之言不可取。她还要再去过问一遍余时友,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不查个清楚不行。
薛意浓起身道:“疏桐,你先好好休息。朕去查了事情的经过,也好为你报仇。”
徐疏桐再三感谢。她让存惜跟着薛意浓一起去,这样也好作证,尽管存惜的话也有润色的成分在里面,薛意浓还是答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慈善会场而去,原本热闹的拍卖会,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早有宫人捧了椅子,让众人坐下,一面等待着薛意浓的到来。
大家或面面相觑,或轻声的交头接耳,彼此交换着意见。在左右围着人的情况之下,林红莲正带着助手进行当场验尸,梅嬷嬷的尸体被放在单薄的担架上。
余时友看着她,红了眼眶,但没能哭出来,这样大好的日子,当着众人之面,实在不宜放肆。
但她的心里却十分自苦,责备。要是她上次就能将梅嬷嬷打发回丞相府,或许梅嬷嬷就用不着死,如果自己这次不答应她留下来,她也就不会有事,不会有和徐疏桐拼死的心态。
说到底,是她的心软害死了梅嬷嬷。
太后看着伤心欲绝,却强忍的余时友,心道:“主仆情深的戏演的还蛮像一回事,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至少终于学着聪明了一些,到底会用人命去打击徐疏桐,只不过一般人怎么对付得了徐疏桐,还是太年轻,所以轻敌了。”这个世上没有再重来一次的说法,这次认输,下次来过就是。不过是失了手下一个人,太后叹息了一把,为这次没有灭掉徐疏桐而可惜,那女子的命,真是强硬,是她生平遇见过的最难对付的,所以才有点儿讨厌,人对跟自己相似的人,总是看不顺眼。
任公公一直守在门外,见薛意浓已匆匆而来,面色沉沉的,像是隐藏着怒气一样,向里报了一声。
许多人早离座站起,等她进来。薛意浓一入,满屋的人齐齐跪下,高呼万岁。
“免礼吧。”她在太后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面等林红莲的验尸结果。“红莲,如何?”
林红莲起了身,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溺水而亡,无其他伤痕。”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