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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的太后的话,余时友第一个低下了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与薛意浓的眼睛对上,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告的状。而在桌的众人中,薛意浓的三位姐姐,则是用同情且充满了然的目光望着余时友,她们这样做,无非是同为女子,深有体会罢了。彼此望了一眼,心道:“世上男子大多数都是薄情寡义,又何况君王。”尽管这个人是她们的弟弟,然而女子的身份,让她们站到了余时友的阵营。
薛意浓一时成为孤家寡人,微笑都笑不出来了。
桌间有一人一直冷笑旁观,薛意浓目光一扫,却是薛渐离,她的双胞胎妹妹。今日薛渐离也穿一身男装,只耳朵上挂了两个耳坠子,与薛意浓略作分别。
薛渐离原本冷笑的,突然灿烂的笑起来,对太后道:“太后姑妈,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四哥哪里偷懒了,他分明是勤快的很,每日里不是与那位红颜知己四目相对么,人家的热乎,您没看见,可不要冤枉了他,要说也只能说,他呀,耕错了田。”
太后恍然大悟。
席间其他人则变了脸色,三位公主自不必说,连那些小郡主们,也不大高兴,薛意浓也不例外。
余时友坐在薛渐离上首,见她说出这个话来,知她是为自己鸣不平,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败薛意浓的面子,只怕他这里子面子都过不去,私下用手拽了薛渐离的衣角,用眼睛示意她别再说了。
薛渐离知觉,也晓得这位皇兄,已不是她的四哥,在这样多人面前这样随随便便的批评他,皇帝的威严不可随意践踏,因此赶紧住嘴,点到为止。
不过薛意浓还是不悦了,脸色深沉。
大公主起先说了话,嗔怪薛渐离,“五妹不可胡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很正常,何况皇上兼着天下重任,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知心说话的人。”大公主这样说,一则缓了薛意浓的尴尬,二则也希望有自己的责怪来减轻薛意浓的怒气,让她别再怪薛渐离了。
薛渐离知其用意,向大公主投去感激的一瞥。
只是薛意浓又如何不知道她的用意。然而,她此刻心中却另有盘算,今日家宴没有让徐疏桐参加,她已经过意不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麻烦,所以没有把人带过来,若是再让什么人再说她一点儿半点儿的,自己到底舍不得。
因此道:“朕的事,朕自己会管。用不着旁的人乱操心,渐离性子直,朕是知道的,因此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你,可是若依仗这个性子,任意妄为,今日朕不计较,难道来日婆家和夫婿还容得你么?你年纪不小了,前段日子母后还让朕为你择门亲事,朕看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薛意浓淡淡的望了薛渐离一眼,果见她脸色变得苍白,低着头不言不语,知道她不愿意就此时说亲,所以才会在她伤口上撒盐。
不管是谁让自己痛了,她也就不管是谁,一一的还回去。既然当了皇帝,不任性一点都对不起自己,万事忍气吞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贺太后见她姐妹两个僵持下去,坏了彼此的感情,从中打了圆场,“好了,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不然都要凉了。”公主们理会了母亲的意思,也都纷纷劝解。“意浓,你大些,别跟妹妹生气。渐离,还不赶紧给你四哥赔个不是,大家不过说的好玩,话里带刺儿的做什么。”
彼此之间,心中有不忿,看贺太后面上,也都微笑起来。
薛渐离跟薛意浓赔了不是,薛意浓表示不计较,至少面上还过得去。然而皇帝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不管他是谁,薛渐离吐吐舌头,自觉自己与哥哥越来越疏远。她那个软娘子一般的四哥,再也见不到了。
她们大人来来往往,剑拔弩张。
席间有个小家伙抓着一双筷子,咬在嘴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薛意浓,忍不住想和她说话,只是不得空。见大家闭了嘴,才道:“皇帝舅舅,您上次答应我要给我做蚱蜢的,做好没有?”
大公主喝道:“肆冬。”
肆冬很是无辜的扁起了嘴,她没有说错什么事呀!
薛意浓望着肆冬,脑海里难免搜索一番,知她是大公主家的四闺女,不过这位小闺女,如今也穿着男装,做了公子打扮,想来这里头少不得贺太后的主意,又要拿女儿冒充儿子使唤了,前身的薛意浓就格外的喜欢这位小外甥女。
见她问起,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当然做好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看,不过朕要卖个关子,到了元宵节那天,请你吃汤圆,再送蚂蚱,你觉得如何?”
肆冬一张小脸上,显出激动的红晕。不由得问道:“当真?”她眨巴着纯真的双眼,望着薛意浓。
“自然,骗你就是小狗。”
肆冬麻利的滑下了椅子,跑到薛意浓的身边,伸出纤细的小指要与她拉钩,大公主看着,想要喝止女儿的无礼行为,但还是被薛意浓摇摇头止住了,“皇姐不要怪她,是朕答应她的,自然要做到。”
两人拉钩,念了誓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谁就是小狗。”肆冬乐呵呵的回了座位,扒饭去了。这之后,薛意浓没吃两口,就说饱了,要出去走走,众人自然不敢阻拦。
贺太后提醒道:“外面凉,多穿一点。”又命宫女、太监跟着,张眼寻落雁,她却不在。
薛意浓刚走,余时友也起身出来。
众人乐见如此,自然不拦,还催她快点去。余时友脸上红一红,带着梅嬷嬷等人出来,四处张望,却寻不见薛意浓的人影,到底还是走了,只晚了一步。
她这一转身,却发现薛渐离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余时友问道。
薛渐离道:“那你呢?”往夜色中望了一望,自语道:“他已经走了。”两人站在外面,冷风吹拂衣角,彼此沉默。薛渐离深吸一口气才道:“小凤,今日是我莽撞,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
“别说傻话,你也是为我,我懂的。”两好友之间也不拿什么身份了,你我啊的说着。“只是以后不可再如何冒进,天威难犯,要是我们不尊重皇上,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做事岂不是更加难。”
闻的外头雪灾,皇上也是千头万绪的理不开,如果再加上后院起火,他这皇帝做的可真真没意思了。
“哎!”薛渐离长长一叹,“你需知道,我总是为你不值。以前,我看四哥柔柔弱弱的样子,不怕他欺负你,就算嫁过来也有你做主,万事岂不妥当,只是这次回来,他全然变样了,这再是想不到。没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却还是替他说话,你说他是不是没福气?好了,不说了,说多了,你又说我冒犯天威了,咱们不站在风里,要是着凉了,我还好,你就不行了,又是头疼又是脑热,不然这个时候去你宫中坐一坐,免得跟母后、姑妈姐姐们在一块儿,她们的话题我们是半点儿插不进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太后要一起守岁的……”余时友略显为难。
“四哥也答应了,想来待会儿再过来也不迟。”她瑟缩了一下,道:“冷死了。”余时友哪里肯让她在风里站着,忙邀着薛渐离去自己宫中坐坐,烧了炭暖了屋,又取出棋子来取乐。
说到自己新学了两种棋,要和薛渐离斗一斗。
“哦,是什么好棋,快摆来我看。”薛渐离兴致很浓,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余时友最了解她,什么都是急吼吼的,当下摆了棋,教了规则,两人兴致勃勃的下起来。
话分两头。且说薛意浓自养息宫离席而去,尽管待了不少时候,却没怎么吃东西。徐疏桐的伙食早把她的嘴养刁了,吃其他人做的,如同嚼蜡,意思了几筷子也就完了。
她一回来,所有不快的情绪早已掩饰了起来。
进门时,早觉得暖气扑面而来,里头的人热热闹闹。落雁和存惜围在桌边包饺子,不时打面粉仗,也有在门口当差的宫女、太监,见她不在,都被邀请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谁也没料到薛意浓会在此刻出现,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人群,顿时笑容僵硬在脸上,片刻之后,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皇上万岁,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薛意浓微微一笑,“不知者不罪,免了吧,你们都在做什么呢?”她凑过去瞧一瞧,正包饺子,还有擀饺子皮。侧门里,徐疏桐端了大铁锅过来,她身后的小宫女,抱着煤炉子,这是现烧,现吃,见到薛意浓后一愣。
“皇上来了。”在一群诚惶诚恐的人群前,她的笑容简单轻松,十分讨喜。
薛意浓问道:“在弄什么,朕也要吃。”有她的加入,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十分拘束,她又不得不再三强调,“朕只是来讨些吃的,不是要打扰你们。”说的这样可怜,落雁第一个笑了。